調好焦距後,他終于看清了亮光底下的真面目,低聲說道:“下面有兩輛越野車。”
溫淳蹙眉,猜測這可能是指揮中心調來的其他支援。
在一般情況下,有支援當然應該開心,但現在3号科研站内情況特殊,大家都面臨被感染的風險,多一個人進來可能就會多一個傷亡。
葛棋顯然也是這樣想的,她對雷澤道:“不能讓他們進來……”
她說到一半,雷澤突然喃喃罵了一句,他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快速移動到監控器前面,邊走邊道:“他們在被什麼東西追着。”
雷澤通過監控器,鎖定了兩輛車的大緻方位,然後打開了探照燈,并吩咐身邊的人控制探照燈随車輛移動。
探照燈将車周圍一圈都照亮了,監控鏡頭拉近,捕捉到兩輛越野車周圍的畫面,車後面的确有幾個體型足有小轎車大小的野獸對其緊追不舍,不知是什麼的異變物。
葛棋立刻架起狙擊槍,好的那隻眼睛緊貼着瞄準鏡,手控制槍口跟随越野車後面的異變物移動,等待時機開槍。
底下兩輛越野車又開到防禦系統射程範圍内,科研站外圍的自動機槍再次被激活,調整角度射擊,兩輛車立刻轉了方向,靈活躲過了一波子彈。
但緊跟其後的其中一隻異變物就沒那麼幸運了,被擊中後倒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葛棋的狙擊槍也射出了一發子彈,在目标移動的情況下命中了一隻異變物的肚子,但這傷并不算緻命,隻是讓其速度降了下來。
“該死。”葛棋輕聲抱怨,手拉了下槍栓,她緊盯着瞄準鏡,輕輕呼出一口氣。
一發子彈再次飛出,這回擊中了因受傷行動變慢的異變物頭上,終于是将其擊斃。
越野車在射程範圍邊緣繞了幾次,試圖再次利用科研站外圍的自動機槍來,但那幾隻異變生物也學聰明了,跟着越野車的同時,又小心地将身位控制在射程外。
在黑夜并且目标不停移動的條件下,隻有一隻眼的葛棋明顯感到不能調整好狀态,每次開槍都有些猶豫,後面的幾槍接連吃了空。
她不知道這種力不從心的感覺是不是心理作用的原因,但越打不中,心裡就越是着急,注意力也不自覺地就放在了自己壞掉的眼睛上,仿佛隻要自己的眼睛還好着,一切就會不一樣。
葛棋努力調整自己的心态,可人一旦對自己産生了懷疑,那種沉重的感覺就像是陰了多日的天空,沉沉地壓在心頭,根本看不到散去的希望。
她直起身,将狙擊槍推給了身邊的雷澤,臉色十分難看。
“你來開槍。”葛棋對雷澤道,語氣如機械般冰冷。
雷澤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最終也沒有說什麼,接過了狙擊槍。
溫淳也留意到了葛棋的
雷澤的狙擊水平屬于中上水平,但和受傷前的葛棋比起來,還是差了許多,一連打了五六發子彈,勉強中了兩槍,把一隻異變生物擊殺了。
另一邊,遠處兩輛越野車突然不再帶着異變生物兜圈子,而是調轉方向直沖科研站開來。
越野車再一次進入防禦射程範圍内,左右擺動車頭躲避子彈,行進方向仍朝着科研站而來。
再往前走走,就要進入前方埋了雷的區域了,就算他們知道安全穿過的路線,密集的子彈也可能引爆地雷給他們造成傷亡。
意識到這一點後,雷澤立刻命人關掉外面的防禦系統,好讓他們順利通過。
無論開車的人是誰,他們确實很冒險,敢在沒有溝通好的情況下就貿然闖進來。
沒了自動機槍幹擾,兩輛車加速前進,後面徘徊的異變生物也注意到危險似乎消失了,于是又向前猛跑跟了上來。
有兩隻在跑動過程中不幸踩到了預先設定的雷,直接被炸飛,其餘的幾隻見狀腳步變得猶豫。
雷澤趁它們行動減緩的機會,迅速調整角度狙擊,又放倒了兩隻。
剩下的異變生物更不敢向前了,它們擡頭張望,動作顯得非常慌亂,似是在努力尋找攻擊它們的東西到底藏在何處。
轉眼間越野車已經來到了科研站底下,後面的異變物也沒有及時跟上來,于是葛棋叫人重新開啟了防禦系統。
餘下的幾隻異變生物再次受到機槍的射擊,不得不四散躲避,紛紛跑回了防禦射程之外,借助茂密的樹林隐匿了起來,看來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回來冒險了。
屋内的衆人松了口氣,但随即又面臨了新的問題,越野車内是何人,該不該放他們進來呢?
沒等他們去請示羅刃铖,也沒等他們作出任何反應,中控系統上突然顯示科研站最外面的門被打開了,兩輛車就這麼開了進來。
看來無論對方是何人,他們也有3号科研站的進站權限。
葛棋轉頭對幾人說道:“走,我們去看看。”
幾人小跑着前往地下車庫,半路上遇到了聽到動靜趕來的羅刃铖等人,雷澤和葛棋将剛才幾分鐘内發生的事情同步給了羅刃铖。
說話間,他們也到了地下車庫。
車庫内多了兩輛沾滿污泥的車,羅刃铖他們一行人一進來,車上就下來了幾個人。
那幾人中有男有女,均是羅刃铖、葛棋這種高大又健壯的體型,他們每個人都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看上去在野外待了有一段時間。
從第一輛車副駕駛位置走出的男人快步上前,從背光的陰影處走出來,衆人這才得以看清他的樣子。
那人身軀挺拔,步伐穩健,一看就是常年訓練的類型,一頭短發有些淩亂,更顯得他有種桀骜不馴的氣質。
“黎舜安。”羅刃铖低聲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