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應念嶺疑惑地眨了眨眼,原來連用詞習慣也不同嗎?隻好大緻給他解釋道:“就是希望你晚上能睡得好的意思。”
方弋江了然地點點頭,現學現用地回複道:“晚安。”
應念嶺把自己滿頭華麗的額飾給一一解下,随手放到床邊就準備睡了。方弋江沒想到他如此信任自己,這些東西看起來就十分不便宜的樣子,居然如此随意地放着。
方弋江現在心情很矛盾,一方面被信任的喜悅感在心間翻騰,另一方面,他又不免擔心應念嶺這樣一眼就能看出涉世未深的人容易被騙被欺負。
結果就是應念嶺這個外人很快就睡着了,反而是屋子的主人有些輾轉難眠。
方弋江先是像平時一樣端正着睡姿,可是離得很近的地方傳來的細微的呼吸聲卻總是挑動着他的神經,心怎麼也靜不下來。又輕輕地翻了個身,這會兒姿勢就是背對着應念嶺了,他以為這樣自己不聽話的心髒就能安分下來,但依舊沒有效果。
正當他又準備轉回去的時候,可能這次動靜有點大了,熟睡的應念嶺都迷迷糊糊好像有點醒了。
應念嶺大手一伸,把方弋江隔着兩床被子往自己懷裡帶,剛進入深度睡眠的他被吵醒,眼睛也不睜地含糊不清着問道:“師傅,怎麼還不睡?”邊說邊一下一下地輕拍方弋江的後背,很像哄孩子睡覺,而且無比熟練自然。
方弋江身體一僵,不敢動聲怕把人真的吵醒了,不過這聲含糊的師傅倒是被他記在心裡了。
看應念嶺這下意識的動作就知道倆人平時肯定習慣這樣的距離了。什麼師傅會和徒弟睡一張床還被哄睡?肯定是個仗着年紀大就坑蒙拐騙涉世未深的英俊少男的壞東西!
果然他剛剛的擔憂不是無厘頭的,這不就成真了!
方弋江心底默默譴責着這個不知名師傅,他現在和應念嶺的距離可以說是幾乎為零,因為他和應念嶺中間隻隔着兩床薄被。他以為自己會很不習慣,沒想到很快進入了夢鄉,再睜眼已經是第二天了。
應念嶺睡眼惺忪地和同樣剛醒的方弋江對視着,對一醒來看到的兩人睡覺的親密姿勢有些震驚。
“哈?”應念嶺疑惑出聲,但很快自我檢讨:“我平時睡姿可能不太好,抱歉哈抱歉,昨晚是不是影響到你了?”
方弋江臉詭異一紅,“無事,我昨夜睡得也很沉。”他不好意思說是被抱着才睡那麼香的,畢竟這聽起來和那個不知名的禽獸師傅的流氓程度有的一拼。
“噢噢,那就好。”應念嶺放心了,住第一晚就闖禍的話,以後他肯定就不被允許再在這裡住了,這對身無分文面對一個陌生世界的無助小蛇就太不友好了。
“對了,還不曾過問公子姓名。”方弋江開口。
“我叫應念嶺,你呢?”應念嶺這才想起來昨晚他忘記說了,哎呀,不禮貌了不禮貌了,下次一定要先開口介紹名字。
“在下姓方名弋江,字懷瑾。”方弋江沒聽到應念嶺說自己的字,隻以為他是覺得兩人剛認識還沒有熟到這個程度。
好長的名字,應念嶺感慨。
“那我應該怎麼叫你呢?”應念嶺想不到答案就幹脆直接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