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理會他的抗議,伸手掀開他睡衣的下擺,手指在他平坦緊實的小腹上打着圈:“你可真厲害,是怎麼生出來的?”
“孩子是你生的。”他抓住我作亂的手,語氣裡透出明顯的無奈,眼神卻依舊專注地看着我:“我們繼續吧。”
“不能繼續,你又不肯在下面。”我比他更無奈地看着他,攤了攤手:“你看,本來我們該有一個美好的夜晚。”
他閉了閉眼,吐出一口氣,像是在歎息。
他睜開眼,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帶着顯而易見的欲求不滿。“我褲子都脫了。”
我說着,伸手去幫他整理,手指笨拙地試圖塞回去,但拉鍊卻怎麼也拉不上。“我幫你穿回去。”
他身體猛地一繃,突然再次撲了過來,動作粗暴地扯開了我的睡衣。
我立刻開心地抱住他的脖子:“你願意在下面了嗎?太好了。”
但我很快發現他隻是被欲望沖昏了頭,動作依舊強勢,完全沒有妥協的意思。我可不想弄傷他,畢竟我向來是很體貼的。
“好了好了,别鬧,”我輕輕拍了拍他緊繃的後背,安撫道:“我們去洗個冷水澡吧,冷靜一下。”
他停下動作,擡起頭,眼神裡充滿了難以置信和受傷:“你居然這麼對我?”
“沒辦法啊,”我語氣誠懇:“三個小時前我還說過我不打你了,要是我掙紮起來的話,你可能會受傷哦。”
他猛地低下頭,生氣地咬住了我的嘴唇,力道不輕,恨恨地說:“你這個磨人的……”
我眨眨眼,繼續拍着他的肩膀:“要一起去洗個冷水澡嗎?”
等我沖完澡,裹着浴巾回到卧室,發現他還維持着之前的姿勢,褲子半褪,一臉郁悶地躺在床上,那模樣看起來真是可憐又無助。
但我可不能慣着他,該有的原則是絕不能打破的!
我走過去,坐在床邊,用非常體諒的語氣安慰他:“你看,你年紀這麼大了,腰肯定不如年輕時候,不能過度使用,躺着享受不是更好嗎?”
他擡眼,眼神複雜地看了我一眼,帶着幾分悲傷和認命,伸手默默地把那個小庫洛洛給塞回了褲子裡。
貝奇小小的手指摳着沙子,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在幹燥的沙地上砸出一個個深色的小坑。
他很難過,心裡堵得慌。
爸爸,他最喜歡的爸爸,今天一整天都沒有理他。早上出門前沒有親親,中午吃飯時眼睛一直看着手裡的書,現在連他打針回來,哭得那麼傷心,爸爸也沒有像以前那樣抱抱他,更别說晚安吻了。
他一個人坐在冰涼的沙堆裡,旁邊其他小朋友的歡聲笑語像是隔着一層玻璃。
他用小鏟子挖沙,堆起一座歪歪扭扭的城堡,又伸出穿着小皮鞋的腳,啪叽一下把它踩塌。
沙子細細簌簌地滑落,像他心裡漏掉的風。他又重新堆,堆得更高一點,然後再次推倒。
天色一點點暗下來,風也涼了,吹得他光裸的小胳膊起了雞皮疙瘩。其他小朋友都被爸爸媽媽牽着手帶走了,空氣裡飄着遠處傳來的飯菜香味,貝奇的肚子咕噜叫了一聲。
可是他的爸爸沒有來。
他固執地坐在那裡,沙子冰涼的觸感透過薄薄的褲子傳來。
他想,也許爸爸隻是忘了,也許爸爸下一秒就會出現,像以前一樣把他抱起來,說“貝奇,回家了”。
可是一直沒有。
他開始覺得冷,不隻是身上冷,心裡也像被冰塊凍住了一樣。爸爸不愛他了,這個念頭像小蟲子一樣啃噬着他的心。
他用力擦了擦眼睛,濕漉漉的沙子蹭到了臉上,把他弄成了一隻髒兮兮的小花貓。
眼皮越來越重,周圍的世界變得模糊不清,隻有沙子粗糙的觸感還很清晰。他蜷縮在自己建造又摧毀的城堡廢墟裡,又餓又冷,隻想睡覺。
就在他意識模糊,快要閉上眼睛沉入黑暗的時候,一雙溫暖幹燥的手臂輕輕地、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将他整個抱了起來。
那懷抱很結實,帶着某種熟悉的、淡淡的冷香,瞬間驅散了寒意,像是一張安全又溫暖的網,将他小小的身體穩穩托住。
“爸爸!”貝奇猛地扭過頭,亮晶晶的黑眼睛裡瞬間燃起希望,但看清抱着自己的人後,那光亮迅速熄滅,他低下頭,聲音帶着濃濃的鼻音,委屈地朝着庫洛洛小聲叫:“……媽媽。”
庫洛洛眉峰微挑,薄唇不滿地抿成一條直線,聲音冷得像冰:“閉嘴。”
“嗚嗚嗚,媽媽……”貝奇的眼淚又湧了出來。
“再叫一聲,”庫洛洛垂眼看着懷裡抽噎的小東西,語氣毫無波瀾:“就摔死你。”
“媽媽……嗝……鼻涕,鼻涕流下來了……”貝奇吸着鼻子,可憐兮兮地仰着小臉。
“真髒。”庫洛洛皺了下眉,擡手用自己幹淨的黑色袖口,随意地抹過貝奇花貓似的臉蛋,動作不見半分溫柔,抱着他徑直往家走。
剛到門口,就看見我站在那裡,金發在門廊的光線下顯得有些柔和,但看向縮在庫洛洛懷裡的貝奇時,眉頭卻擰了起來,聲音清冷:“放學為什麼不回家?”
“……”貝奇整個身體都僵住了,肩膀下意識地縮得更緊,這樣的爸爸讓他害怕,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難道非要我去接你,你才肯回來?”我接過庫洛洛脫下的大衣,沒有看他,轉身将衣服挂在牆上,背對着他們,聲音平穩卻帶着不容置疑的決絕:“我以後都不會再接你了,自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