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回來之後會送你一個大禮。”他說着,引導我的手去觸摸褲袋裡的東西:“你可以先摸摸看。”
隔着一層布料,我摸到了一個有些長度、溫熱、頂部有些鈍圓的物體。
那觸感,加上距離他身體是如此之近,一瞬間,我的腦子裡閃過一個荒唐的念頭——這感覺,怎麼好像我和他都有的那個部位?
我的臉瞬間漲紅,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抽回手,藏在身後,驚叫出聲:“下流!”
“哈哈哈!”庫洛洛看到我這副反應,忍不住大笑起來,笑聲在房間裡回蕩,帶着明顯的戲谑和愉悅。
“你是不是誤會了?”他彎下腰,看着我,眼中閃爍着惡作劇的光芒。
我感到臉上熱得發燙,結結巴巴地回擊:“你、你是不是不行了,竟然想送我這種東西!”
這話一出口,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太丢人了!
他立刻收斂了笑容,但眼中的戲谑并未完全消失,反而多了一絲危險的意味。
“這話可不能亂說。”他直起身,聲音低沉,帶着一種邪氣十足的挪揄:“反正你自己心裡清楚。”
我徹底沒話說了,把手藏得更緊,眼神亂飄,一時之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總之,在這樣莫名其妙的美好環境下(完全是那該死的粉色花瓣和愛心帶來的感知錯覺),我感覺自己快要燒起來了,羞窘得無地自容。
“是你自己不要看的。”庫洛洛看着我這副樣子,心裡想道,“反正你永遠也沒可能知道了,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
他轉身離開房間,那段鋼琴曲也随之停止,圍繞在他身邊的粉色光影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房門在他身後合上,發出一聲輕響。
幾乎就在同時,房門又被推開。雷歐力歐站在門口,看了一眼緊閉的浴室門,又看向我。他欲言又止,似乎有很多話想問,但最終卻什麼也沒說。他走到我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一聲不吭,隻是安靜地看着我。我感覺他沒有以前那樣急躁了,多了幾分沉穩。
庫洛洛的身影剛消失在門外,雷歐力歐就推門而入,腳步帶着壓抑不住的急切。
他沖到我面前,嘴唇翕動了幾下,似乎有千言萬語梗在喉頭,最終卻硬生生咽了回去,重重地在我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雙手交握放在膝蓋上,眉頭緊鎖,沉默地盯着地面。
我能感受到他焦灼的視線時不時掃過我的腹部。
不願朋友為我過度憂心,我伸出手,在他緊繃的肩上拍了拍,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雷歐力歐,有話就直說吧,憋着不像你。”
他猛地擡起頭,目光直直地撞進我的眼睛裡,那裡面混雜着擔憂、不解,還有一種無力的憤怒。
他的視線下移,定格在我的小腹上,聲音低沉而鄭重:“我會守着你的。”
話音落下,他胸膛起伏,長長地、幾乎帶着痛苦地呼出了一口氣。
他環視了一下房間,目光落在那個仍在播放音樂的儀器上,眉頭皺得更深了。
“時間不早了,酷拉皮卡,”他站起身,走向播放器:“這些曲子聽着是能放松,但太晚聽反而睡不好。你該休息了。”
他伸手,毫不猶豫地按下了停止鍵,房間瞬間安靜下來,隻有窗外隐約的風聲。
“放心,”他轉過身,語氣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你還有我們。”
雷歐力歐替我掩上門,腳步聲遠去。
我緩緩站起身,走到窗邊。
清冷的月光下,庫洛洛正站在遠處的空地上,幾道熟悉的身影——幻影旅團的成員——圍繞着他,低聲交談着什麼。
我眯起眼睛,仔細分辨着他們的口型和神态,感覺自己臉上的肌肉一點點繃緊,剛才因應對庫洛洛而刻意維持的平靜徹底消失,隻剩下冰冷的堅硬。
沒錯,我和他之間的戰争,永遠不會結束。
庫洛洛回到自己的臨時據點,空氣中彌漫着一股甜膩的香氣。
那是廚房特意為他準備的水果湯,據說是用了多種新鮮漿果和一點蜂蜜精心熬制,色澤清亮,香氣宜人,對孕……對身體有益。
然而,那股清甜的香氣鑽入鼻腔的瞬間,庫洛洛胃裡就猛地一陣翻攪。
他腳步微頓,強行壓下那股上湧的惡心感,臉色卻不易察覺地白了幾分。
他走到桌邊,看着那碗還在冒着熱氣、色彩鮮豔的湯水,隻覺得那甜味仿佛帶着某種腐敗的氣息,讓他喉嚨發緊。
已經幾周了。
但從昨天開始,他對食物的接受度就直線下降。明明他從未在意過入口之物的味道或形态,無論是粗糙的幹糧還是精緻的菜肴,對他而言都隻是維持身體機能的燃料。
可現在,僅僅是聞到這精心準備的水果湯,他就感到一陣生理性的抗拒。這種失控感讓他微微蹙眉。
他拿起勺子,卻沒有舀湯,隻是無意識地攪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