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識破的“男子”索性不裝了,示意身邊随從亮出物件:“是女子又怎麼樣?本郡主今日瞧見你們男的欺負女子,非要給你們點教訓!”
有人認出随從手中的金牌,驚喊:“是衡王府的慶甯郡主!”
喧嚣吵鬧的衆人頓時鴉雀無聲,将既忌憚又不甘心的小人模樣展露無餘。
“女子開鋪子怎麼了,女子靠自己的勞動智慧掙錢不比你們這群男人坑蒙拐騙來得光明正大,你們身上穿的戴的哪樣不是出自女子之手,還看不起女子當店家,真是反了天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球樣!”
還有膽大不服氣的小聲嘀咕,隻聽郡主身邊的随從大聲喊:“綁了見官!”
因懼怕擠成一團的人群紛紛求饒,不知從後面哪裡跑出兩個武士裝扮的人,上來将為首的三人反手捉住押走。
剩下的不過就是給錢辦事的小喽啰,已經吓癱了,慶甯郡主大手一揮:“跟着惡人做惡事,下次再讓我遇見一起送進牢裡,看你們還敢不敢誣賴人潑髒水!還不快滾!”
“不敢了!不敢了!”餘下人邊喊邊跑。
濟養院門口一下子清靜了,陶沅音和霍春櫻相視,上前:“今日多謝郡主解圍。”
她們二人雖不怕去見官,可到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存了心思無賴害人卻也是那幾人活該!
“你們是……陶沅音和霍春櫻?”慶甯郡主打量二人,記起名字詢問,南禦苑賽場上的一幕幕她印象深刻。
慶甯郡主撇撇嘴,傲嬌得很:“我無意幫你們啊,就是路過看不下去那些臭男人的德行了。”
“若非郡主出手相助,隻怕還有得一番鬧,不管怎麼說确實是郡主幫我們擺平了麻煩,我們二人感謝不已!”
陶沅音和霍春櫻自上次南禦苑賽馬後未曾再見,從前隻聽說慶甯郡主驕橫跋扈,現在看來也并非全如傳說中的那般,路見不平會拔刀相助,正義感滿滿,半點不見在南禦苑見到的驕橫!
“謝來謝去的,小事情而已。隻怕那些人不是頭回幹欺淩弱小的事了,不來點真教訓還以為這皇城他們能隻手遮天了。”被人一遍遍感謝,慶甯郡主面露赧色,眼珠滴溜溜轉,心想這二人會騎馬搭弓會賺錢開店有趣得很呢,“魏大人還有陳大人不是都有官職嗎,怎麼不叫人去找他們來擺平?诶,好了,不跟你們說了,我還有地方沒去,先走了。”
慶甯郡主今日是喬裝打扮後出來玩耍的,心裡擔心哥哥發現了會責備于她,若是哥哥知道她收拾了一幫惡人還街市一片安甯,定能原諒她的!
陶沅音和霍春櫻你瞧我我瞧你,大松了口氣,店門口髒亂不堪,二人認命會裡間拿工具灑掃整理。
收拾妥當後,交代了陸叔後離店各自回府。
"小姐,真要去啊?"松月擔心得不行,拿梳子的手遲遲沒有動作。
婉辭了多次,遲遲不去不是辦法,那就去。何況今日不見明日後日還是要碰到的,王府就這麼大,還能一月兩月一年不見?陶沅音示意丫鬟放心:“她們不能把你小姐我怎麼樣的,最多就是說訓斥幾句,掉不了肉 。”她們達不到目的,總會來折騰自己,表明态度讓她們放棄也不錯。
“府上的人真的太過分了,提的都是什麼要求嘛,小姐你又不欠他們的,真可惡!”
事情拖了這麼久,陶沅音則是笑得放松:“你家小姐不會任他們宰割,我膽子大着呢……哎呀,你快點給我梳頭,早去早回我還要做簪子呢。”小金庫已經見底,得勤奮點重新攢錢!
前腳回小築,後腳王妃身邊的陸媽媽就親自過來請人,近段時間這樣子的事情發生了多次,陸媽媽的言語中表露王妃很不快了,反正下午她不出府了。
不同以往去甯壽堂的感覺,今日一路走過來,大概是打定主意拒絕,心裡反沒有了過去的焦慮。
陸媽媽引人進了甯壽堂,果然世子妃袁淑婉也在一旁。
她行禮後率先開口:“母親安好,兒媳近來身體欠佳,時常外出看醫就一直沒來向母親問安,還請母親見諒。”
王妃袁氏愣了好一下,低眉溫順的兒媳突然不低眉溫順了,一時出乎意料,到嘴邊的責備訓誡堵在喉嚨,反應過來,“是這樣嗎?我和你弟妹幾次叫人去請你叙叙話都不來,我們婆媳還是要多走動才好,老是這麼見外生分傳了出去會說我們婆媳不合,家庭矛盾重重,這樣對複舟的官聲影響不好。”
“至于上次我們說的一番話,對王府對你都是最好的安排,你好好想想,你總躲着我們,為此你弟妹很自責以為阿沅不願意見我們呢。”
“怎麼會?兒媳身體抱恙,連月來一直在調理是其一,另外……想必母親和世子妃也知道了,兒媳近日在街市開了一家小店,事情多不得空。”陶沅音在心裡直翻白眼,臉頰上而是露着微笑,其餘讓她們把這些當把柄來責難自己,正大光明的事情還不如自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