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幹部讨論聲此起彼伏,坐在首座的奴良滑瓢也在跟身旁的鴉天狗回憶着400年前的往事。
“烏鴉天狗啊,你說花開院家的小丫頭膽子是不是有點大,就帶着幾個式神就敢跑到我們奴良組的大本營。”奴良滑瓢端着煙杆子悠悠地說道。
“總大将,花開院一族的膽子向來不小。”烏鴉天狗回憶起400年前的花開院秀元的做事風格,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哈哈哈,确是如此啊……”
雖然陰陽師和妖怪天生屬于對立面,但是對于曾與花開院秀元并肩作戰的奴良滑瓢而言,花開院秀元是自己認定的好友,如今時過境遷,花開院秀元早已化作白骨,也不知道他的後人還能留有故人幾分風采。
奴良滑瓢對于花開院绮羅的到來也不禁産生了幾分興味。
因此等花開院绮羅走進奴良組的議事堂,一擡頭就撞上一雙眼睛,一雙沉澱了無數故事和往事的眼睛。
面對奴良滑瓢這種大妖怪,花開院绮羅也不免嚴肅起來,一臉正色道:“我是花開院第二十七代家主之女花開院绮羅,久聞魑魅魍魉之主之名,今日冒昧前來拜訪的原因是想要針對近期的襲擊人類事件與奴良組協商。”
“哦,襲擊人類事件?”奴良滑瓢挑了挑眉,漫不經心的反問,“這與我奴良組又有何關系。”
奴良滑瓢雖然現在看起來隻是一個小老頭,但是一身大妖怪氣息讓花開院绮羅和式神們都繃緊了弦,而且随着奴良滑瓢的一句話,在場的所有妖怪的目光都聚集在花開院绮羅身上,氣氛驟然緊張了起來。
面對奴良滑瓢如同質疑一般的反問,绮羅不慌不忙地伸出左手,一旁的式神執明也十分默契的将一份資料放在绮羅的手上。
花開院绮羅舉起手中的一疊資料,與奴良滑瓢對視,“那就先請一代目和三代目看過我手中這份資料,想必就會清楚了。”一臉沉穩且毫無懼色的模樣讓奴良滑瓢和奴良組一衆幹部不禁贊許地點頭。
“陸生。”
“是,爺爺。”
夜陸生上前從花開院绮羅手中接過這疊資料,簡單翻閱幾頁之後就明白對面的花開院绮羅所言非虛。
竟然在奴良組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了這麼多起“奴良組”襲擊事件!
奴良陸生一臉肅然對着自家爺爺點頭确定,将手中的資料傳給組内的幹部傳閱後,堂内的平靜瞬間被打破。
“可惡!邪門姬竟然還敢繼續頂着奴良組的名頭。”
“是誰!膽子如此之大,竟敢冒充我們奴良組如此行事。”
“不要讓我抓到他們。”
“總大将!我們要給這群不長眼冒充我們的妖怪一點顔色看看。”
嘈雜的叫嚣聲讓議事堂不複平靜,而奴良組此番反應也在花開院绮羅的意料之中。
眼見着奴良組的一衆妖怪們情緒愈發激動,
事态變得有些難以控制時,奴良滑瓢一句“安靜”讓底下的妖怪們逐漸回歸了理智。
雖然存在不明勢力想栽贓陷害奴良組,但奴良滑瓢更感興趣的是眼前花開院的丫頭為什麼認為這不是奴良組所為。
“小丫頭,老頭子有點好奇,為什麼你會覺得這不是我們奴良組幹的?”因為奴良滑瓢開口,讓議事堂内的所有注意力再次集中到绮羅身上。
看出在場所有的妖怪都在等着自己的答案,绮羅也不賣關子,在衆妖怪的凝視下,神态自若的将理由緩緩道出。
“衆所周知,奴良組新一任的總大将是人妖混血,而且根據我們花開院收集的情報來看,陸生君十分親近人類,或許正是如此才讓我今天走這麼一趟。”
“不知道我這個答案,一代目可還滿意?”
奴良滑瓢聽到花開院绮羅的解釋,沉默了幾秒之後,看了眼自家孫子一眼後突然仰頭大笑。
“哈哈哈哈,不愧是花開院秀元的後代,真的很不錯。”
“小丫頭,願不願意當老頭子的孫媳婦啊。”隻見奴良滑瓢嚴肅的模樣不再,一下子變成了一個“不懷好意”的怪老頭,畫風轉變之快令花開院绮羅瞠目結舌。
這老頭不對勁!
“爺爺,你在說什麼啊!”
原本斜坐在座位上奴良陸生被這話一驚,差點胳膊肘從桌上滑下來,撐起身體的奴良陸生有些抓狂,擡頭對上端坐在自己正對面的花開院绮羅錯愕的目光後,更是無奈地撫着額頭歎氣。
果然,自家老頭子正經不過三秒。
花開院绮羅回頭跟自己的式神們交換了眼神,大家着實也沒有預料到奴良組一代目,一個聲名遠揚的大妖怪私底下竟是這種風格。
此時此刻,花開院绮羅終于明白小時候看到的那條“滑頭鬼和狗禁止入内”的祖訓的根源在哪裡了。
雖然有些尴尬,但是绮羅還是明确表示自己已有未婚夫,不日即将訂婚的消息。
此話一出,奴良陸生松了口氣的同時,餘光瞟到自家爺爺竟還連呼可惜,表現出一副十分遺憾的模樣,奴良陸生不禁眯起了雙眼。
老頭子果然是太閑了,看來勢必得給他找點事情做做。
免得再想這些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