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紅着臉換了一身衣服,又自己悄默默的把衣服快速洗好晾起來,等臉上的紅溫下來了,才出門。
蔺譽他們早上碰見鄭晏章,第一個注意到的就是他那泛紅的耳根。
幾人面面相觑,不過也沒去問是怎麼回事。
——
鄭青雲他們幾人在祖宅享受悠閑時光時,梁以桉正在為百花宴犯愁。
他那天情緒一激動,把信寄出去,後知後覺才發現一些不對。
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信已經寄走了,拉也拉不回來,梁以桉索性強迫自己忘掉這件事,當做自己沒有寫。
皇後舉辦的百花宴如期而至。
京城中的夫人和王妃都帶着自家孩子前來赴宴,他們都心知肚明這次宴會是為了什麼,一個個都費勁了心思,希望自家的孩子能一鳴驚人,奪得皇後和太子的青睐。
鄭晏章的回信來的很慢,慢到梁以桉都覺得自己寄出去的那封信是自己做夢寫的了。
收到信的時候,梁以桉遣退了屋裡的人,等隻有他一個人的時候,才小心翼翼地拆開,拆開了他又不敢看,就把信壓到書下面。
半晌,李泉來禀報該用晚膳了,梁以桉才如夢初醒,手忙腳亂地拿出信,眼一閉,一睜,看下去。
“殿下安好,聽聞殿下喜事将近,晏章在此提前祝賀殿下,時間倉促,恐怕不能趕回京城赴宴,望殿下喜得良人,錦瑟和鳴。”
“轟-”
梁以桉的耳邊一陣蜂鳴,太陽穴漲漲的。
他感覺自己像是踩在雲端,迷迷糊糊的,下一秒就跌倒在椅子上。
鬧出的動靜讓李泉擔憂不已,他顧不得規矩,連忙推門進來:“殿下,您……”
話沒說完,他看到梁以桉擡手,截了他的話。
他一隻手放在膝蓋上,緊握成拳,一隻手撐着腦袋,聽着語氣倒是沒什麼變化:“李泉,去把孤那把弓找出來,仔細看好。”
李泉退了出去,找出梁以桉珍愛的那把弓,突然想起來,這好像是鄭家大公子送給殿下的禮物。
梁以桉把信紙翻了個面,良久,他才笑了出來。
鄭晏章平日裡不會這麼和他說話,就算守着規矩,他也不會這麼畢恭畢敬。
外人眼中,鄭晏章風光霁月,抱瑾握瑜,但是梁以桉和他從小玩到大,他這人骨子裡還帶着點野性,在他面前逾矩了不知道多少。
梁以桉明了,他心裡有事,并且這事和他有關。
他心情陰轉晴,就等着人回來,好和他見面。
——
鄭晏章就是很後悔,非常後悔。
他那天早上過後,看着梁以桉送來的信,一股子無名火湧上心頭,刷刷刷一筆不停地寫完,就把信送走了。
送完才覺得,那語氣和自己平常的完全不一樣,梁以桉肯定能看出來。
他在飯桌上心不在焉,鄭青雲和他說話他也答非所問。
蔺譽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鄭晏章被他那眼神吓了一跳,快速吃完飯就離席了。
鄭青雲疑惑地看向蔺譽,蔺譽眼中含笑,搖了搖頭。
蔺譽突然想到,第一世梁以桉登基後,一直沒有納妃子,連皇後都沒有,因為這事被朝中老臣念叨了好長時間,梁以桉後來聽煩了,和蔺譽揚言哪個大臣再念叨就把他立為皇後。
蔺譽被他這話吓一跳,連忙喊着“聖上何至于此!”
反正蔺譽死的時候他還沒立皇後。
——
鄭晏章把幾人的發現整理好,寄信給鄭恒,并在信中隐晦地提了一嘴蔺譽的猜想,他們如今無權無勢,自己動手害怕出了什麼意外。
“專業的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幹。”蔺譽這樣說。
鄭晏章很是贊同。
時間一天天過去,鄭晏章也該啟程回京了。
正當他收拾東西時,一則消息傳遍容國上下。
“太子殿下要娶顧家七小姐為妻。”
蔺譽大驚。
這怎麼又有突發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