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給鄭家人激動的不行,陳郎中借機和蔺譽說道:“要不要拜我為師,潛心學習醫術?”
蔺譽說要想一想,他寫信過問鄭恒的意見,鄭恒覺得這挺好,于是陳郎中就在祖宅這安定下來,一邊給鄭青雲調理身體,一邊把自己所學教給新收的徒弟。
永清十五年春。
聖上推行六部改革,規定每位官員每年都要進行考核,能者進,庸者下;推行地方官員“三者互監”,一人有罪,連坐三人;建立候補司,作為後勤部門,官員在此學習,有機會便可以轉正……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聖上在兵部增設了海監衛這一部門,并規定沿海官員“兩年一輪換,避籍八百裡”,沿海官員官至從四品。
蔺譽看着鄭恒寄過來的書信,覺得有些頭大。
鄭恒在書信上隐晦提到是其他官員提到百官監察有纰漏,聖上偶然想起索婁的奏折,修修改改了近一年,這才正式推行。
鄭晏章當年回京後到吏部任職,他禀報了南方疑似發現赤瀛探子一事,南方才被清掃過一遍。
索婁又想整什麼幺蛾子?
蔺譽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隻好暫且放下,準備晚上再複盤。
實在是換了劇本不好打,大反派還挺能随機應變,看來他的作業還是太少了。
蔺譽想。
——
索府。
戚九單膝跪地,對索婁禀報:“大人,一切已經準備妥當。”
索婁把他拉起來,拍了拍他的肩,叮囑道:“按計劃進行,多的什麼都不用做。”
戚九身體微微戰栗,那是激動的。
“是!”
——
陽泉城新調來一位知府,名喚戚松卓,年齡不大,看起來很是面善。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這第一把火,就燒給了私底下做無本買賣的民間海盜。
轟轟烈烈一個大陣仗過去,抓了一溜串的人,按照律例一個個給了判決。
聖上褒獎了這第一把火。
然後這第二把火就沒了消息,像是沉寂了下來。
不過這多少把火都燒不到蔺譽他們頭上,方問秋正看着幾人做卷子呢。
鄭青雲的身體痊愈之後,方問秋再三确認過他可以參加科考,便決定讓他明年春日參加童生考試。
鄭明棠羨慕的看着鄭青雲,有些遺憾自己是女孩不能去考試。
蔺譽注意到鄭明棠的眼神,在心裡歎了口氣,一個念頭在心上繞了好幾圈,最後還是散去。
深夜。
蔺譽猛的坐起身。
想明白了,他想明白了。
索婁一黨醉翁之意不在酒,那個戚松卓搞什麼打海盜,他就是想試探海運的利潤有多大,借此牟利。
蔺譽咬了咬牙,身旁的鄭青雲被他的動作弄得睡得有些不安穩,蔺譽連忙消停下來,躺了回去。
蔺譽側着身子,聽着身旁規律的呼吸聲,睡意湧上。
有什麼事,睡一覺起來再說。
再說了,他現在什麼身份也沒有,拿什麼去和索婁對打。
這幾年消停日子都算是偷來的,算是人家有事沒空對付他們。
蔺譽不覺得自己有多大的智慧能和三品大官對上碰一碰。
以卵擊石。
先前僥幸和他對上,那是索婁沒想着靠那些手段就搞垮鄭家,所以,打鐵還需自身硬啊。
——
晨安殿内。
“父皇,海運一事牽連甚廣,怎可說開就開,這人想的也未免太過淺顯了。”梁以桉對梁晉說道。
梁晉歎了口氣:“雖是無知之言,但也有一定道理。若是任由民間海盜盛行,沿海地區的百姓如何謀生?若是這些人和其他地區的海盜勾結,那南方的安定就不能保證了。”
梁以桉上前幾步,語氣中流露出關切:“父皇,您要注意身體啊。”
梁晉笑着說自己會的。
這事暫且擱置,梁晉又問道:“桉兒,父皇知道,顧家女那件事……但人算不如天算,這都已經……”
梁以桉一愣。
遭了,忘了這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