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晚?什麼三晚?哪兒來的三晚?
趙世安神情難耐,摟過阮霖的腰哼唧:“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阮霖抵不過趙世安的力氣,隻好揪着他的耳朵道:“之前我騙你,你說三晚原諒我,現在三晚過了,這事自然沒了。”
趙世安一頓,眼眸瞪圓:“隻有三晚?!”
阮霖逗他,挑眉道:“不然哪?”
趙世安哭喪着臉:“霖哥兒,咱們成親了。”
阮霖:“那又如何?”
趙世安叽叽歪歪:“那就能做這事。”
阮霖含笑不語,他知道趙世安的意思,這事也不是不能做,但趙世安上次太過分,他都叫停,趙世安還死活不聽,并且啃了他一身紅印。
之前是他答應了三晚聽趙世安的話,那他不能找那三晚的事,但以後做這事能做到哪種地步,需要他說了算。
況且,阮霖眼眸劃過一些暗沉,他想知道不做這種事後,趙世安待他如何。
他不能否認,從成親開始,趙世安對他極好,但他不知道這種好是因為他,還是因為他們在床上的關系。
也或許,他不該進行這樣的試探。
想到這兒,阮霖神情一滞。
何必哪,他們這種關系,早晚會破裂,現在何必去追求個答案。
阮霖搓了搓臉,他不想笑,索性不笑道:“趙世安,今晚我累了,不想做。”
趙世安聽出了阮霖語氣中的冷淡,他小心翼翼抱住阮霖的腰,見阮霖沒拒絕,他往裡挪了挪道:“不想做就不做,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阮霖:“……”
他輕輕皺眉,怎麼回事,不爽的心怎麼忽然愉悅了很多,他側過身,和趙世安面對面,輕聲道:“沒生氣。”
“說謊。”趙世安蹭了蹭他的鼻子,“我娘告訴過我,說謊會尿床。”
“錯了。”阮霖眉眼緩和了許多,“我娘說,說謊會長不高。”
趙世安:“看來咱倆小時候都不說謊,誰讓咱倆個子都不低哪。”
阮霖手指纏繞着趙世安的頭發問他:“那你尿過床嗎?”
“沒有!”
“小時候也沒有?”
“不可能,堅決沒有!”
“趙世安,你現在要說謊了,可會尿床的。”
“……咱們為什麼要在床上說尿床的事。”
“不知道,你先說的。”
“那咱們說點别的,你為什麼不愛吃芫荽?”
悶熱的夜裡兩個人緊挨着彼此說小話,于彼此而言都是頭一回,可感覺上意外的不錯。
兩個人聊了很久,從吃食到書籍,又到上次看的字帖,也不知說到了哪兒,阮霖眼皮子越來越沉,話還沒囫囵完,呼吸已綿長。
趙世安放下打着蒲扇的手,他撐着腦袋,在阮霖唇邊啄了一口,又拉住他的手輕輕道:“阮霖,你到底為什麼生氣?”
沒有回應實屬正常,他輕歎口氣躺好:“你這哥兒,真讓我操心。”
他剛閉上眼,又猛地睜開,摸了摸下巴:“你現在是我夫郎,我的确要管你。”
翌日醒來時天色大亮,兩個人同時睡過頭,起來後一同穿衣洗漱,又簡單吃了早飯。
阮霖在院裡舒展了身體後,拿着衣服坐在門檐下繼續,把昨個上衣剩下的一點縫完,他捏了捏脖子,垂得太久,酸脹疼。
趙世安極有眼色放下書,起身給阮霖捏了捏,阮霖微微擡頭,風吹亂了他的發絲。
在四目對視下,趙世安彎下腰,兩個人的唇輕輕挨着輕蹭,沒那麼深入反而更讓身體顫栗。
等分開時趙世安罕見沒有調侃,阮霖也噤口不言,兩個人心裡同時想:心怎麼要跳出嗓子眼,太古怪了。
阮霖頗為懊悔,怎麼也不能大白天做這事,不對,是不在床上去親吻,他抿着唇,很奇怪。
快日落時,阮霖總算把自己的短褐做好,他去外面摘菜,正好看到孫禾在他家屋後抹眼淚,兩個人面對面後,孫禾尴尬一笑。
阮霖也笑了笑,權當沒看見,心裡卻犯嘀咕,難不成那假大師沒把何家的親事推了?
正想着,孫禾走了過來,扭捏了會兒,拉了拉阮霖的胳膊道:“霖哥兒,之前我做的事是我對不住你,你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