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兔子,一動不動,脖子上沾了血,顯然已經死透了。
餘初謹神情微怔,原來剛剛大蛇是去抓兔子了,難不成是弄壞了庇護所,用兔子來賠罪?
大蛇用尾巴将兔子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餘初謹指了指自己:“給我的啊?”
大蛇眼睛眨巴眨巴,仿佛很期待她能吃,用眼神不斷催促。
餘初謹摸摸鼻子,她也想吃,可是她沒有火,無法烤制,總不能生吃。
吃了兩天的椰子,嘴裡都快淡出鳥來了,很饞肉,但也還沒饞到能啃生肉的程度。
大蛇見餘初謹遲遲不動作,大腦袋往左邊歪了歪,露出不解的神情,仿佛在問,你不餓嗎,不吃嗎。
“我不吃生的,等明天我想辦法弄出火來再吃,”餘初謹蹲下,手指戳了戳死掉的兔子:“就是不知道這麼熱的天,等到明天兔子會不會壞掉。”
大蛇看着蹲在地上對着兔子發呆的兩腳獸,疑惑地左歪歪頭,右歪歪頭。
下一瞬,大蛇用尾巴把兔子一卷,張開大嘴,一口吞了。
餘初謹愣了下:“不是給我的嗎,不是用來賠罪的嗎,你怎麼還自己吃了。”
好歹給我留一半啊!
算了,吃了就吃了吧,反正現在也沒火,免得到時候馊了浪費。
“這個你吃了就吃了,那等我生起火了之後,你再送我一個,你打獵應該很輕松吧。”餘初謹同它商量。
要在這裡生存下去,首要解決的自然是食物,餘初謹自然不能放過讓大蛇送食物這一捷徑方式,這可比她去釣魚要來的簡單的多。
餘初謹好聲好氣和它商量中,就見大蛇突然往外一吐。
大蛇又把兔子吐了出來。
餘初謹茫然中……
大蛇歪了歪腦袋,見餘初謹還是沒動作,再次用尾巴卷起兔子,吞到嘴裡,幾秒過後又吐出來。
反複重複這個操作,吞進去,吐出來,吐出來,吞進去。
餘初謹持續茫然中,順帶默默後退幾步,幹嘛呢這蛇,吃了吐吐了吃的。
蛇瘋了還是怎麼回事。
大蛇把滿是口水的兔子再次推到餘初謹腳邊。
餘初謹慢半拍的反應過來,哭笑不得道:“你不會以為我不會吃兔子,在教我怎麼吃吧。”
大蛇下巴擡了擡,示意她趕緊吃,并做出咀嚼的動作,仿佛在說:就這麼嚼,嚼完之後吞下去。
餘初謹笑了,還真是在教自己怎麼吃啊。
餘初謹遲遲不肯吃兔子,大蛇急得圍在餘初謹身邊轉來轉去。
就這麼僵持好一會,大蛇确定了餘初謹不吃,開始用尾巴扒拉翻看兔子,左看看右看看。
它耷拉着腦袋,一副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麼不吃兔子的苦惱模樣。
這讓餘初謹想到了自家大黃,有次她生病了,大黃把它最愛的零食送到了床邊,餘初謹自然不可能吃。
大黃不理解,一直用爪子扒拉,試圖讓餘初謹吃,多次拒絕後,大黃把零食叼走,露出苦惱神情。
大黃那時的苦惱神情,和大蛇現在的苦惱神情,極其相似。
還真是狗裡狗氣的一條蛇。
餘初謹有點想摸摸它的蛇頭,就像摸自家大黃那樣,但對上它龐大的體型,又望而卻步了。
大黃可以摸,大蛇她可不敢。
海邊晝夜溫差大,幾乎是剛一黑天,氣溫就跟着驟降了幾個度。
餘初謹裹了裹身上的沖鋒衣外套,準備鑽進庇護所休息。
進去之前,想起了什麼,回頭看向仍舊對着兔子郁郁寡歡的大蛇,說:“蛇,你不能再拍我的庇護所了,知不知道。”
聽到聲音,大蛇回過頭來看着人,頭一歪,試圖分辨餘初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但分析了半天,顯然沒分析明白,轉回頭去,繼續對着兔子郁郁寡歡。
餘初謹一陣好笑,不就是不吃它送的兔子嗎,至于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嗎,瞧它那委屈勁,不知道的還以為怎麼着它了。
不管它了,交代一句它不要拍自己的庇護所後,餘初謹便爬了進去,平躺下,長舒一口氣,閉上眼睛醞釀睡意。
外面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
餘初謹手臂撐起身子,探頭往外看,不看不要緊,一看吓一跳。
兩隻綠油油的眼睛發着光,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餘初謹心吓得一突。
綠油油眼睛的主人正是那條大蛇,大蛇正好奇地往裡探看,大腦袋還試圖擠進來。
餘初謹趕緊大聲阻止:“停停停,你要再把我棚子弄壞,我跟你急眼你信不信。”
說話間,舉起小拳頭,做出警告。
這樣的威脅沒有半分威懾力,但大蛇停住動作了,“嘶嘶”兩聲,癟着嘴巴,委委屈屈退開了。
餘初謹見大蛇離開,松了口氣。
躺了沒一會,又不放心,爬了出來,看到大蛇盤踞在旁邊的大樹上,沒有離開很遠,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大蛇不能靠太近,但也不能離太遠,畢竟有它在,才會安全感滿滿。
見餘初謹出來,大蛇眼睛在黑夜裡發光,興奮地從樹上下來了。
餘初謹揮手:“繼續待樹上。”
大蛇不高興地“嘶嘶”兩聲,一步三回頭,不情不願地折回樹上。
餘初謹點點頭,不錯,很聽話。
第二天一睜眼,餘初謹收回睡前覺得它聽話的評價,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