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大蛇尾巴又一次卷起水,往人身上潑,從頭潑到尾。
餘初謹也不落下風,用椰子殼繼續舀水回擊。
一來一回,竟是幼稚的打起了水仗。
“别潑了,你用尾巴屬于是作弊你知不知道,你也得用椰子殼,你不有爪子嘛,用爪子,哈哈,你還真用爪子啊,瞧你那憨樣,哈哈哈……”
餘初謹笑得肩膀直抖。
被困多日,頭一次笑的開懷。
這幾天過得太緊繃了,難得放松了一小會。
水仗打累了,餘初謹把椰子殼往旁邊一丢,大咧咧地往地上一躺。
大笑開心過後,又是一陣惆怅。
三天都隻吃椰子和一些酸桃子,體能已經完全跟不上了,稍微活動一下就疲累得很。
大蛇用蛇尾巴推她。
餘初謹大力拍了一下它的尾巴:“去去去,我哪有力氣一直陪你玩。”
尾巴突兀被拍,大蛇受驚般“嗖”一下縮了回去,并把尾巴盤起來,藏着。
餘初謹躺在地上雙手枕頭,側頭看它,揶揄道:“你尾巴不讓人碰,可又老拿尾巴來扒拉我,這不自相矛盾嗎。”
大蛇當然不知道什麼是自相矛盾,隻是沒一會,又用尾巴推她。
餘初謹看向傻乎乎的大蛇,她似乎也挺幸運,滑翔傘出事故都沒死,流落荒島了也還有一隻大蛇作伴,不至于太孤單。
怎麼不算是一種另類的不幸中的萬幸呢。
打完水仗,渾身濕哒哒黏糊糊,很是難受,趁着現在溫度還沒降下去,她打算洗個澡。
坐起身,先是将沖鋒衣脫下,挂到一邊枯樹上晾着,随後繼續脫裡邊的白T恤。
雙手搭在T恤下擺,将衣服往上一翻,翻到一半,又放下手,回頭看了一眼。
大蛇正目不轉睛盯着人,眨巴着好奇的雙眼。
餘初謹:“雖然你隻是一條蛇,但也該要明白非禮勿視。”
大蛇:“嘶嘶。”
很好,它盯得更認真,更目不轉睛了。
餘初謹不自在地撇撇嘴,想想又覺得無所謂,還能怕被一條蛇看了去嗎,一條蛇而已。
想通後,脫下T恤,丢到一邊。
大蛇看了看地上的衣服,又看了看脫得光光的兩腳獸,表情一怔,淡青色的眼睛瞪大。
它的眼睛瘋狂在衣服和人之間打轉,滿眼寫着震驚,就差瞳孔地震了。
餘初謹看明白了它的震驚,好笑的随口解釋道:“那不是我的皮,隻是衣服而已,人類是需要穿衣服的,你當我和你一樣會蛻皮嗎,傻蛇一隻。”
附近雖然沒有人,隻有一條蛇,還傻乎乎的,但總歸是在室外,脫得一絲、不挂總有些心理負擔,要是突然出現個人可就尴尬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種情況下,如果真的能出現一個人,似乎不是壞事。
有人就意味着她得救了,但很可惜,島上半個人影都瞧不見。
晃了晃腦袋,不再想這些煩心事。
赤腳下海,沙子是溫熱的,海水在陽光的暴曬下,同樣是溫熱的,不冷不熱剛剛好,是很适宜的溫度。
唯一不足的可能是沒有沐浴露,光是幹洗,總感覺洗不幹淨,但就現在的條件,也沒法挑剔。
走到水沒過腰部的位置,便停了下來,她雖然會遊泳,但是并不擅長,為了不出現意外,盡量不涉足深水區域。
把紮着的頭發散開,頭發也得順帶洗一洗,雖然沒有洗發露,但洗總比不洗來的舒服。
海裡,一人忙碌着洗澡洗頭發。
岸邊,一蛇忙碌着左歪頭右歪頭。
它估計還在疑惑兩腳獸蛻皮為什麼那麼快,畢竟蛇蛻皮最少也需要一到兩天,哪有一瞬間扒下來的。
大蛇一直盯着看,雖然隻是一條蛇,但在一絲、不挂的情況下,被一直盯着,總歸是有些不自在。
餘初謹轉身,背對着它。
就在這時,海面傳來不同尋常的漣漪,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緩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