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到了,那自己罵它幾句又怎麼了,反正它也聽不懂,罵了就罵了。
大蛇想擠進來,但又顧忌着弄壞三角棚子,剛一動作又停住了。
餘初瑾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突然伸手,去掰大蛇的嘴巴。
突兀被掰嘴巴,大蛇有點懵,都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了人類的手伸到了它的嘴巴裡。
餘初瑾把手放它嘴裡,等了三秒,“看來的确是做夢,現實中的你不會咬我。”
确認完畢,把手抽出來。
“哎呀,髒死了,都是的口水。”把手往它腦袋上擦。
人類很奇怪,做出的舉動也非常的奇怪,餘初瑾可不管大蛇覺得奇怪與否,把堵在庇護所門口的大蛇趕開,爬了出來。
外面的雨已經停了,地面的沙子濕潤,一踩就陷進去一腳。
餘初瑾伸了個懶腰,深吸了口氣,雨過之後,空氣格外的清新。
有海邊特有的鹹腥味,但更多的是雨過後的泥土芬芳,聞着讓人心曠神怡。
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後便第一時間跑去瓶子的位置查看儲水情況。
一排排的瓶子,擺了一大片,許是因為雨太大風太大的緣故,瓶子倒了一部分。
除去倒地沒接到水的瓶子,還有一大半的瓶子接到了水,雨雖大,但瓶口太小,每瓶都隻接到了半瓶水的樣子。
不如預期,但也足夠了。
大蛇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身後,餘初瑾背部一僵,頓時緊張起來。
當然,并不是因為害怕大蛇,而是唯恐它的大尾巴又來一個掃堂腿,到時候瓶子全被掃倒,好不容易收集到的水全灑掉。
餘初瑾雙手交疊成一個叉,如臨大敵:“不許過來!”
大蛇停住動作。
餘初瑾指了指地上的瓶子,又指了指它的尾巴:“這是我收集的水源,你要是弄倒了,你就是一條壞蛇。”
大蛇左歪頭,右歪頭,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但它也并沒有再靠近了。
不靠近就好,餘初瑾松了口氣。
低頭檢查水瓶,數了一下,一共收集了53瓶水,其中大部分都是大蛇撿來的玻璃瓶。
早上剛撿的玻璃瓶,誤打誤撞沒想到立馬就派上大用處了。
餘初瑾把半瓶水整合成一瓶水,53瓶變成了20瓶,找合适的瓶蓋,蓋緊蓋子,以防水灑掉,最後再把瓶子挪到樹下存放。
餘初瑾拿起一瓶,舉起來看,水很渾濁,顔色泛黃。
一來是雨水本來就很髒,二來則是雨來得及,玻璃瓶也沒來得及清洗。
這種水沒辦法直接喝,必須過濾之後再煮沸,她可不想喝了這些水之後拉肚子生病。
荒島上沒有醫療條件,說的嚴重點,隻要一生病就緻命,她必須降低所有會導緻她生病的因素。
水先放在樹下存放,過濾煮沸的事,還得等她生起火了之後再進行。
事情還挺多,一天天的,忙忙碌碌就沒個停歇的時候。
餘初瑾擡頭看天,烏雲已經散去,太陽慢慢冒出了頭。
沒有手表無法判斷時間,但從太陽的方位,基本可以判斷,現在應該是正午。
以往正午的時候太陽是最烈的,今天下了雨,也不知道太陽的強度能不能比得上之前。
之前一下雨,餘初謹忙着收集水源的同時,也沒忘第一時間把部分的幹柴和火絨放到了庇護所裡,避免被雨水淋濕。
把幹柴和火絨從庇護所裡搬了出來,又從一堆玻璃瓶裡,挑選了一個材質最為剔透最适合用于生火的。
她先是把玻璃瓶擦幹淨,避免雜質阻擋光線,随後往玻璃瓶裡灌了一點點水。
火絨擺在面前,幹柴放在旁邊,人趴在地上,手舉着玻璃瓶,正對太陽調整角度形成光點。
餘初瑾小心翼翼,呼吸放輕,一點點把光點移動到火絨上。
然後,便是維持住這個動作,耐心等待。
成敗在此一舉。
大蛇杵在旁邊,歪頭疑惑地瞅着,在旁邊瞅着還不夠,繞了一下,來到正前方瞅着。
餘初瑾:“……”
這條蠢蛇就沒有不搗亂的時候,它在前面把陽光全擋了。
餘初瑾:“去去去,一邊玩去,沒看到我在忙正經事嗎,不要搗亂。”
大蛇“嘶嘶”兩聲,不動。
餘初瑾啧了一聲,舉起拳頭,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大蛇雖然聽不懂人話,但一舉拳頭,它就知道怎麼一回事了,餘初瑾舉起拳頭的一瞬間,大蛇就一溜煙跑了。
餘初瑾扯扯嘴角,這家夥……
把大蛇趕走,餘初瑾再次進入狀态,稍稍整理了一下火絨,舉着玻璃瓶,對着太陽,等待點燃火絨。
1分鐘過,10分鐘過去,30分鐘過去。
太陽曬在頭頂,曬得頭皮發麻,她沒有穿沖鋒衣,衣服被大蛇拿去玩了,這會手臂暴露在空氣下,曬的生疼。
手都舉麻了,手臂酸疼不已,額頭的汗漬不斷往地下砸。
折磨,簡直稱得上酷刑。
盡管如此,餘初瑾仍舊咬牙堅持着。
又過去10分鐘,餘初瑾堅定的心開始動搖,這個方法真的能行嗎?
是不是這個玻璃瓶有問題?是不是得換一個玻璃瓶?又或者說火絨不行?
她懷疑這裡有問題又懷疑那裡有問題,但讓她放棄又不甘心。
又過去10分鐘,餘初瑾心氣散了,頹喪不已,看來真的不行,就在她準備放棄的下一秒。
火絨上,冒起煙來。
很微小很微小的白煙,不仔細觀察,差點都沒留意到。
準備放下的手,瞬間停住。
心跳更是“咚咚咚”地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胸腔。
這是要成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