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危險
大蛇收回了尾巴。
腰間的纏繞感散去,餘初瑾如釋重負。
這條蛇搞什麼,太吓人了,餘初瑾默默離它遠點,離它遠點的同時還不忘拿上她的雞湯。
大蛇并未跟上來,隻是忍着眼淚,埋頭研究起自己的尾巴來。
餘初瑾看過去時,就看到了這一幕,大蛇用爪子捧着它自己的尾巴,翻來覆去地看。
這畫面有點熟悉,大蛇第一次投喂她的時候,送了一隻兔子,當時沒有火,沒法吃,餘初瑾并沒有收下兔子。
大蛇對此很不解,用爪子不停地扒拉兔子,翻來覆去地看,郁悶不已。
當時的畫面和現在的畫面有點重疊。
唯一不同的是,那會它是在郁悶地翻看兔子,疑惑兩腳獸為什麼不接受它送的兔子,而現在它是在翻看它的尾巴,疑惑兩腳獸為什麼不接受它的尾巴?
餘初瑾想不明白,也沒心思研究大蛇到底想幹什麼,低頭掀開衣服一角,看了看腰側的位置。
一塊皮膚都被大蛇拍紅了,輕輕摸上去還有些刺疼。
餘初瑾咬牙切齒,看向遠處大蛇,這條蠢蛇,沒輕沒重的,就算是沒有攻擊的意思,可它稍微折騰一下,自己都得受傷。
不行,以後得和它保持點距離,免得受傷!
餘初瑾打定主意離它遠點,而它還在埋頭扒拉尾巴。
配偶好像不喜歡我的尾巴,為什麼打我,是我的尾巴不夠強壯嗎,配偶嫌棄我了嗎。
大蛇把尾巴盤成一團,郁郁寡歡,傷心欲絕,蓄在眼眶的眼淚要掉不掉。
同時,還時不時發出嗚嗚的聲音。
這動靜,餘初瑾想不注意它都難。
這是在鬧哪出?
定睛看去,餘初瑾這才侃侃發現,大蛇淚眼汪汪,一臉絕望。
在哭?
它哭什麼,剛剛是它疑似做出攻擊的舉動,自己不得已才回擊了一下它而已,該哭的是自己才對吧。
退一萬步說,也不是第一次打它了,之前時不時就會邦邦敲它的頭,也沒見它有這麼大的反應。
難不成尾巴很脆弱,哪怕是她力量有限,它也會感覺到很疼?
轉念又搖頭,打消了這個猜測,之前她可是目睹過大蛇用尾巴把野豬絞死的一幕。
它的尾巴很有力,且一點都不脆弱,更不可能因為她打兩下就受傷。
排除了這個原因,那它為什麼哭?
何止是哭,還哭成了一團,嗚嗚個不停,一副天塌了的樣。
餘初瑾抓耳撓腮,怎麼回事,明明是它的錯,可到頭來愧疚的居然成自己了。
頭大。
餘初瑾咬緊唇又松開唇,反複幾次,猶豫再三,最終挪動着步子,主動朝大蛇走去。
餘初瑾謹慎地停在距離它半米的位置,沒敢靠太近。
“你幹嘛呢,這麼大體格子,哭什麼,也不嫌丢人,不對,也不嫌丢蛇。”
“嗚嗚嗚。”
它嗚着嗚着,還仰着腦袋對着天空嗚。
餘初瑾扯了扯嘴角,莫名有一種荒誕感,一條蛇,像隻狼一樣,對着天空嗚嗚嗚。
真的太離譜,太抽象了。
“别嗚了,哎呦,我真是服了,是你先惹我的好嗎,你用尾巴纏着我的腰真的很疼,我讓你松開你還不松開,還不許我回擊了?”
“退一萬步說,我回擊打你的力度,和給你撓癢癢有什麼區别,又不疼,你哭什麼,”
“好好好,我的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别嗚了,”
“你看你,怎麼還把身子背過去了,不理人?”
“真的不理我嗎?”
大蛇雖然背過身子去了,一副不願意交流的樣子,但是它大腦袋上的小耳朵暴露了它。
小耳朵動來動去,分明就是在認真傾聽,認真傾聽的同時還要假裝它沒聽。
憨憨傻傻的樣。
餘初瑾想了想,把剩餘的半米距離歸零,主動走了過去,拍了拍它。
大蛇四十五度扭着腦袋,不理人,可那個小耳朵,分明就豎起來了,生怕錯過餘初瑾發出的任何聲音,哪怕它聽不懂。
餘初瑾又拍了拍它。
大蛇依舊不理人,隻是藏着的尾巴,開始不受控,愉悅地在地上掃動起來。
掃了兩下,又意識到了,立馬停住,并偷偷看一眼餘初瑾有沒有發現,随後繼續扭頭不理人,假裝無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