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語錄:誰說雙拳難敵六手,那是水平不夠。
看着少年那修長且指節分明的手,一步一步向自己伸來,姚仲謙早已氣的臉色青紫,雙目猙獰。不料少年的手還上下抖了抖。已經不用看臉了,那股子市儈氛圍撲面而來,把姚仲謙這鍋沸水的蓋子徹底掀了。
盛怒之下,他那平日裡舞文弄墨的手已然握成了拳頭。但他畢竟遊走于官場多年,早已沉浮有定,朗聲道:
“大人,我敬你是大人,給你三分薄面。沒想到你和這潑婦一般無賴。居然想訛我萬貫錢财。我告訴你,今兒,銀錢沒有,大人若執意要,就請大人去都督府取吧。”
姚仲謙無疑拿都督府将了靜睿王一軍,本以為他定會知難而退。豈料,他不光臉色白皙依舊,甚至帶着一臉得意,抽了一支火簽在手,緩緩走到堂下。
那些看熱鬧的百姓見他來了,紛紛斂首俯身。靜睿王看着滿意,便朗聲道:
“列位父老可聽明白了沒?這位薄情寡義的姚大人借着呂家小姐的家資一路爬上了都督府小姐的床。如今飛黃騰達了,呂家小姐不過讨回舊時銀錢和一些應有的利息,他這中山狼居然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嘴臉。還讓本官去都督府去要錢。”
“本官倒想問你這都督府是你家開的嗎?都督府府庫中的錢銀析出國庫,乃國之軍備所用,豈是給你這個無賴還糊塗賬的。來人,還不把這瘋官拿下,給我先仗打八十。”
他手中火簽随之一扔,在堂中青石上落下,發出清脆幹練之聲。
堂中衙役見居然要他們打堂堂都督府的乘龍快婿,都驚呆了,一個個傻愣愣地站着沒一個敢上前的。
其實衙役們雖忌憚姚仲謙的權勢,但也不至如此,更讓他們害怕是不遠處崔金桂的兵衛,而今他們就在看熱鬧的人群中瞧着,一旦有衙役動手,他們定不會坐視不管。
姚仲謙把一切看在眼裡,略略得意,“乳臭未幹,還敢打我”。
靜睿王倒不生氣,“看來姚大人不滿意衙役們的棍法,麻軍頭可在?”
一個腰間紮巾身材粗短,臉色紫黑,雙目精光熠熠的漢子來到堂中,抱拳道:“大人,小人在。”
靜睿王聽到這聲回應,頭也不回的走上堂,飄了一句道:“給姚大人見識見識你的本事。”
這麻臉漢子步履矯健的來到姚仲謙面前,笑着伸了伸手,“姚大人,請。”
姚仲謙近看眼前的漢子,滿臉麻子倒也名副其實,隻因臉皮紫黑也不易看出。四肢粗短,全身尚不及自己肩高,心下好笑。但笑意尚未顯露面皮,一個拐子腳已經踢至他腿肚,自己眼看要五體投地,粗短漢子伸手一扶,心下剛想道謝,豈止那漢子在自己背上一按,力沉如山。
轉眼姚仲謙便在堂上展現了一個标準的臀高頭低挨打姿勢。如此行雲流水般幹淨利落,别說是姚仲謙,就連堂中的幹了多年的衙役看了也拍手叫絕。
隻見他按住姚仲謙的背,旋身來到姚仲謙身後從地上抄起一巨棍,眼看要打。從圍閘中躍出三個束衣精壯的漢子,大喝道:“誰人敢打我家老爺!”
聲剛至,點點寒光的兵器早已向着麻臉漢子要害而來。
麻将軍面對這幫如此來勢洶洶之徒,毫不慌張,拿穩手中巨棍,向着中間使劍的一扔,旁人隻道是随手一扔。略懂點功夫的看出門道,這巨棍少說也有百斤,旁人隻怕是提起都費力氣,可這黑臉漢子居然可以如此舉重若輕。
那使劍的壯漢也非俗物,眼看着巨棍和冷劍交彙,竟不避讓。
一道寒光乍起,劍尖刺穿巨棍,啪的一聲,巨棍如一朵盛放的菊花,絲絲花瓣沿着軸心緩緩展開,随着蕊芯的冷光步步深入,花朵越開越大,劍氣轉眼具象成了成了這旺盛的生命力。
巨棍形成的花瓣瞬間伸展,其力太大,瞬間便将同時進逼的兩個壯漢彈了開來。
使劍的見此,并未收劍,直愣愣的想憑着這爆裂之氣取了麻将軍的性命。
麻将軍知其厲害,一個翻身居然滾到姚仲謙的身下,姚仲謙見身下多了一黑物,一陣厭惡,加上背上的力道陡然消失,便想起身站起來。
那使劍的壯漢,劍使到半空,發現麻臉漢子居然拿他主子當擋箭牌。眼看劍尖直指姚仲謙背心,吓得一身冷汗,但此時想要收住這出鋒已久的劍矢豈會容易,遂硬是将手一彎。
劍力豈是如此可轉圜的,隻聽咔的一聲,似骨骼斷裂。隻見這使劍的一手握劍一手握着斷裂的手腕,直直地倒在姚仲謙的面前。
另一個使長槍的壯漢雖一時被劍氣木脹所振但未損絲毫,立時來了個鯉魚打挺,起身便用長槍拖地一掃。向麻将軍而來。
麻将軍就地一滾,至一長槍所掃不至的角落,剛要起身,迎頭一把明晃晃的鋼刀迎頭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