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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童鬼夜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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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蛙鳴已息,雨腳變細,打入竹林敲動葉片,“嘩啦啦”作響一片。潮氣甫入塵土,沿着每一寸濕泥,将溫度送入茅房的風口。好似有一雙又一雙的鬼手騷動着密密麻麻的手指,撓着關阇彥的皮膚。

這些動靜将孩童的哭聲烘托得越發神秘,甚至讓他有了些許錯覺——他開始懷疑這到底是不是活物的聲響,稚嫩的聲線起伏不定,乍聞似抽噎哭聲,可但凡多留意,就又會覺得那物是在咯咯詭笑。

童音如嗔如笑,持續許久,時間越久,聲音就越發虛弱,有要減弱的趨勢。關阇彥心中琢磨,這樣的動靜但凡出了距離茅草院兩尺朝外的地方,都難以被捕捉。然茅草院建得遠離塵嚣,雖與巷街距離不遠,二者之間卻有不少蔥郁草木充當隔絕。

所以,符合捕捉條件的地方唯有這片靠院後西側的空幽竹林。

若不是今晚被迫呆在此地避雨,他可沒有機會察覺此怪異之處。

他确信這些鬼童之音的源頭就在竹林旁的茅草院——“這陸子禮處處都有鬼……”

短短功夫内,關阇彥已疑心四起,狂狂如亂風般席卷他的心神,他确信童音的存在必乃屬實,微探内息,發掘休息了幾個時辰已有少則一成的功力恢複好了。

翻翻牆應應該不成問題。

他決心去探探院中情況,瞥眸身側垂着腦袋的魏郁春,嘴角扯頓——不是吧?如此熏臭之地也可睡得如此安穩,倒是好養活。

不對!或許……他狐疑地盯着魏郁春埋在臂彎裡側擺的臉龐,呼吸好似極其緩慢。他欲伸手去探看,又思及孤男寡女之忌,不願僭越……罷了,都睡茅廁了,還有什麼講究不講究的!

他甩頭抛開亂七八糟的念頭,擡手而去,用手背碰到女子的額頭,燙地如同剛從爐子裡取出來的紅薯。他手溫冰涼,被這麼一燙,大為驚詫。

他扶額咬牙,倍顯難堪,心中難免抱怨:“她怎麼這麼容易中熱病?!”

也不知此時什麼時辰了……現在夜深人靜,周邊無人可幫她,他身上也沒有備應急的藥物。關阇彥仔細端摩着魏郁春的神色,她除了身子發燙、呼吸減慢外,無其他異樣,也就是熱病還沒有很嚴重。

在感歎魏郁春命運多舛的時候,他也想好,為今之計就隻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若是命不該決,她定會堅持到明早。若是老天爺還尚對她有些許同情之心,明早天亮之時,雨就該停了。現在能幫他們的人,唯有竹林外茅草院中的陸子禮……

一想到明日沒辦法按計劃直接取藥走人,還要看不知多久陸子禮的眼色,他滿心郁結地閉上了略顯疲憊的眼。

關阇彥方料理好魏郁春的事情,剛要出去探童哭之聲時,那些透過林幽之靜傳進來的聲音就戛然而止了。

他清醒的神智更緊繃了幾分,他不甘心地追着聲音飄過的痕迹追索到茅草院,一人之高的籬笆擋着他的視線,被分隔成無數隻窗格般的畫面中,一切還是那麼地死寂,好似任何風吹草動都被提前框定好了動機,重複着在不同的時間點搖擺浮動。

茅草院中依舊沒有任何燈光,雨水還在下,漫天陰雲,遮月而行。眼力甚佳的關阇彥一連好幾次沒分辨出腳底下坑坑窪窪的水坑,無數次踩進去,髒了褲腿。

這院子中并無任何特别之處,掩飾在童音之上的神秘感頃刻消匿,他差點以為方才感覺到的陰氣森森不過都是一場誕夢。

“怪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發出聲音的鬼東西知道了他的動作,一見他來就收斂了動靜。他也不知道這些是不是巧合。

但他還是一個箭步攀着籬笆杆,一躍而上,輕聲踏足在淤泥遍布的院中,他渾身的毛孔都已張開,前前後後不知長了多少隻眼睛,片刻不松懈地收集其中所有異樣。

此時——

深藏于東側、朝南北方向延申的茅草屋群的某處屋角的暗室中。

屋内昏暗一片,近乎失了分辨其與墨夜的棱角。若不仔細看,還以為屋内外早已融成了黑水爛淌在了雨坑之中。

可平平無奇的屋子中卻暗藏玄機,角落塞滿落了半指深灰塵的雜物,而最接觸地面的一處箱箧的底部,卻有一隻方塊樣的地闆,外面流洩着黃色的光線,将地闆牢牢包裹着。

若變作飛鳥俯瞰,隻覺得此乃某種深藏古籍的流光陣法,神秘卻詭異。

方形的黃色光線下藏着的便是通往地下暗室的甬道,甬道直抵深地,陰氣更甚,故而階梯狀甬道兩邊皆安置着抖動豆大燭火的燈盞。

關合甬道階梯上僞裝成磚塊的方塊地闆留出些許讓燈光溢出的小縫隙,那些在外看似神迹的光線就是由此而出。

雖然燈盞渺小,燈火昏黃,可長時間駐足于昏暗之地,再晦暗的光芒也顯得惹眼。

地室下,陸子禮換了一身莊重的濃黑色長袍,拖曳着地室灰撲撲一地的塵土,雖說是長袍,可做工粗糙,邊邊角角無不冒着寒酸的粗絲,看着像是自己随手拿了一件改長的粗衣泡進染液粗劣制成的,因為在很多衣物的褶皺處,還泛着白黃白黃的斑點,依稀能從中看出這件粗衣原本的模樣。

黑色長袍還縫了隻碩大的鬥篷,陸子禮将其牢牢扣在腦袋上,遮住他半張臉,隐隐之下,唯有他那白如死人的面色和幹癟無色的唇瓣暴露在昏昏然的燈光下。

他哪有半分醫者之風,渾身上下倒是無處不透露着陰邪之氣,不像是白天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短命鬼,反像極了偷練什麼左道之術的邪道。

他将唇抿得緊緊的,閉合的唇線之處劇烈地顫抖着,配合着顫抖的是他從寬衣袍伸出去的那隻手。

他身姿高大,面前安置着的是一張與地室周遭荒涼之相顯得格格不入的軟床。軟床下是用柴棒沾着碳粉畫出的大圓,床頭床尾銜接大圓,兩側則有兩個半圈的小燈燭按照軌迹,整整齊齊排列在上頭。

如此布局頗具巧思,可此處巧思沾染了不知多少的私心邪念,顯得這就是某種邪術施展時所需要的陣法。

軟床上躺着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兒,她身上蓋着一張松軟的棉被,面龐紅潤,呼吸勻緊,烏黑烏黑的油亮長發随意散在床鋪上,瓷娃娃一般睡得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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