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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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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郁春一身藕荷色紗繡素緞,長發輕輕挽着,落在左側腦後,僅用一條素淨的發帶綁着,她未施粉黛,唯一有巧思的地方,還是上次為了參宴修過的柳葉眉。她臉頰粉嫩,比夏荷還甚之,飽額光潔,鼻子小巧圓潤,唇瓣不點即丹,與春桃酒宴相比,現在的她反而更有韻味。

畢竟也是五日沒見了,章念跟陶明案都有些尴尬,因為他們平日幾乎不會跟女子講話,而魏郁春又堪稱絕色,氣質儒雅淡潔,好似一枚不容玷污的寶玉。跟這樣的女子對談,怎麼會沒有壓力?

魏郁春靜靜等着對方發話。好似隻要一直不開口,她便可以一直待在這裡與之僵持下去。

陶明案選擇了不正視她,微微垂眸,但語氣還是緊繃的:“先前酒宴上對姑娘多有得罪,事後忙着處理他事,未當面跟姑娘問候。不知,馮姑娘芳名為何?”

魏郁春微微側了側腦袋,好似不明所以,疏離的目光中出現了幾分天真的疑色。

章念也訝住了,他這個從不近女色的好兄弟今日居然一反往常,主動跟女子搭話便算了,搭的話居然還是跟案子無關的事情。

要知道,男子打聽女子姓名一事是很容易引起旁人遐想的,至于遐想的什麼,大家不言而喻——八成是這位男子瞧上了這名女子了。

章念正是想到了這一層面,所以才萬分驚訝。

他賊嘿嘿一笑,心想:“這陶司直也真是的,要做這等好事都不提前與我知會一聲,我可不願意做你們的站崗油燈。”

他很是識趣,想為他們制造二人世界。他趁陶明案不注意,默默退到了他身後,不知不覺間就沒了影子。

陶明案發現了章念的離場,澀然的聲音頓了頓,頭疼不已,覺得這小子鐵定是在胡思亂想了。

在他還不知道要怎麼繼續說話的時候,魏郁春答了他的話,她笑了,面色若春:“我叫馮迎春。”

出于禮貌,她既知道了人家的名字,就沒有拒絕别人打聽自己的理由。另外,她若是想要插足進來一起探案,又不好跟關阇彥杜明堂他們處好關系,陶明案為人正直又踏實,還處處幫襯了她,自是一個好人選。所以,她定要加強一番在他這裡的好印象。

所以她的笑容分外明麗,完全是發自内心的。

陶明案剛好敢于擡眼,抵住尴尬的壓力的同時,他隻覺得脖子間有股難以抵抗的熱火往上升騰,它們燒紅了他的耳根子。

他雙手在袖下急速摩梭着,然後解釋道:“我隻是覺得以後若要有交際,一直不知道姑娘名諱很是不妥,姑娘莫要擔心我是有其他的想法。”

魏郁春的眉眼更彎了,她覺得此人老實得厲害,他根本不是那種随随便便就起歪心思的人。

她當然也不會懷疑他,她點點頭應他。

陶明案又道:“今日喚姑娘來,其實有私心,我有疑慮未解,所以想問姑娘個清楚。”

“陶司直不必客氣。”

“春桃酒宴上,我雖未親眼看到馮姑娘大展身手的模樣,但姑娘的詩句卻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并且……總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宴會尾聲,機緣巧合下,我潛入花廳欲揭穿你的身份,那時你帶着面紗,我未仔細看,但那種感覺卻還是在日後幾欲勾起我的疑心,越想越不對勁。”

魏郁春眉頭一皺,因為這種類似于“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這樣的話術,幾乎是全天下男子追求女子時最風靡的借口。

說實話,哪裡有什麼“似曾相識”,都是“一見鐘情”罷了。

她本不想揣測陶司直,可現下,她不得不起再起重新審視他的念頭。

可陶司直還是那副緊着眉頭,看着不苟言笑的模樣,何來男女私情一說?

她一籌莫展,隻好進一步問道:“陶司直為何這麼問?”

陶明案歎氣,好似預知到了自己百口莫辯的結局,那不如就破罐子破摔好了:“姑娘莫要介懷,我并無歹心。隻是……我總覺得,我之前好似見過你。”

魏郁春疑惑:“可我并未見過陶司直。”

“幾日前我便想找姑娘問清楚,可惜那時公務繁忙,沒有時間梳理回憶。可是,現在我想起來了,去年秋末,我便在朔州府。”

提到朔州府,魏郁春目光滞住,心中不斷地喊出“不可能,那不可能”的話。

可陶明案的話萦繞在耳畔,推翻了她一切殘存的念想:“朔州府是我的出生之地,秋末重陽,我回鄉探望已故爹娘,駕馬路過城中詩會,春生才女,面紗遮面。巷阙人滿為患,馬上駐留,遠遠看去,雖面容模糊,但身影挺拔若青松,言語明亮清脆。那些畫面至今好似還曆曆在目。”

秋風微拂,天光燦爛,溫暖風涼。

白紗掩面,包裹青竹般勁骨的水盈色長裙飄曳,少女聲音纖細卻毫不遮掩心中底氣:“鎖塵春生崖前草,撼動萬裡破扶搖。若吾詩卷藏蕭蕭,平生凡俗别朝朝。”

一首《春生》刹那間傳動整場詩詞會,少女的神秘,和她那尋常女兒家沒有的少年氣讓無數年輕兒郎為之發狂,年輕才女也紛紛追尋少女的蹤迹,希望與之成為詩友。

也令陶明案對此至今印象深刻。

他意欲再念出那首詩:“鎖塵春生崖前草,撼動……”

魏郁春險些要熱淚盈眶,她想不到,自己竟值得旁人紀念這麼久,她一直以為,大家在乎的從來隻是那一聲聲榮譽,可代表榮譽的“春生”頭銜早已被人竊取,她到底還算得了什麼呢?

在魏瀾清光芒的遮掩下,衆人記住的隻會是“春生”,而不是去年那個風姿綽約、滿身榮光的神秘少女了。

但陶明案還記得。

魏郁春忍住心中百感交集的情緒,眼眶微濕,看向陶明案的眼神,好似在看一位珍惜的知己:“你也是見過魏瀾清的人,不會不明白,她才是春生才女,你為何要另外問我這些?”

陶明案微微詫異,亦是笑了,難得笑得這麼風趣:“探案之人最忌諱看重眼前表面之事,我隻相信我的直覺。隻是我的直覺一直很準,要不然也不會思慮良久後,才會尋姑娘解題。”

“不過,看姑娘的反應,好似的确不是我要找的人了。”陶明案主動替她解了圍。

魏郁春不置可否,猶豫之時,覺得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感,正唆使着她改變對陶明案的印象。因為,若是換作任何一個人,但凡正常,都不可能第一時間就這麼懷疑她的身份。所以陶明案是個很奇怪的人。

但,這種懷疑未曾令她感到恐慌,反而,她心間暖流不止,好似尋到了一絲繼續面對生活的希望——這個世上,總會有人還記得她。她從不是孤身一人。

也許,她該自信一些。

幾番對談下來,二人又熟絡了些,眼看陶明案還要繼續聊些什麼,其實早就站在屋邊門扉處的關阇彥忽地出聲了:“二位避着我在聊些什麼悄悄話?”

魏郁春反應過來,及時打斷了跟陶明案的交際,生怕任何蛛絲馬迹被關阇彥發現,因為她不希望是他發現自己的身份。

她莞爾一笑:“我的确不是她,陶司直的疑慮可解了。”

陶明案大大方方地點頭應了。

關阇彥快步路過他們身側,果斷拍了一把魏郁春的腦袋,催促她:“走了。”

魏郁春旋即甩開他的手,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對自己動手動腳。

章念終于知道出來了,他探出脖子,湊到陶明案耳側,神神秘秘地嘟囔:“他們兩個人什麼關系啊?如此親密。陶司直你可要加把勁了!”

陶明案莫名轉身看他:“加什麼勁兒?”

章念也莫名:“哈?你不是喜歡那姑娘麼?”

陶明案斯文的表情好似瞬間裂成了碎片,他甩開袖子,忙不疊要走,多嘴道:“莫要胡說,玷了人姑娘的清白。”

背影可以騙人,但他耳根上重新燃上的烈紅卻騙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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