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試的成績排名出來後,沒兩天就開始放寒假。
寒假隻有一個月,說長但也算不上長,除去過年那幾天好好玩了一場,剩下的時間都用來寫作業了。
若說以前,姜禾是遠遠沒有今年這麼自律的。她性子一向懶散,拖延症也重。假期的作業,若放假前幾天沒動,就會一直拖延到開學前一個星期才會熬夜苦幹。
今年寒假開始的前兩天,方知衡便按照自己假期裡的作息表,稍稍修改,給姜禾制定了一個作息表。當然,應姜禾要求,倆人每天都會在手機上聯系,報備一下各自的學習進度。
有人督促着學習,姜禾在假期的學習也沒落下,除了過年休息了幾天,過完年後依舊撿起了學習。十五元宵節,姜禾随父母一起去廟裡上香。
寺廟門口每年都會賣各種符,年紀小的時候,父母每年都會給她買一個平安符,放在神像面前供奉着,等他們要離開的時候再收回給她戴着。今年,她也給方知衡買了一個,讓父母幫着一起放在佛像前。
元宵節過後,便到了開學的日子,姜禾父母也外出打工。
姜禾總是習慣早一點來學校。
上午打掃了一遍出租房,一個月沒住,房間裡有些發悶。姜禾打掃完後,開了窗通風。中午在樓下吃了碗面,中午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姜禾還有些發懵,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才下午一點。她定的兩點鐘鬧鐘。
學校說的是晚自習前到。姜禾待在出租房也沒事幹,所以收拾收拾,還是決定去學校看看教室門開了沒。
來到高二八班門前,教室前後門都還是鎖着的,窗戶倒是沒關緊,靠着窗戶的那幾張桌子上放着課本,像是有人提前過來放下的。姜禾便推開窗戶,卸下書包,将書包從窗口塞進去。
現在天氣還有些冷,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姜禾便覺得自己的手指冷了下來,沒什麼熱乎氣。
她将手塞進口袋,從走廊往下看了一眼,正好看見了熟悉的人。可惜,來的人也沒有鑰匙。
常溫将書包往窗口的桌子一丢,身子往姜禾身上倒,整個人像是沒睡醒的樣子。姜禾和她差不多高,常溫要想腦袋枕着她的肩膀,腦袋得歪着。
于是,姜禾輕輕推開她,雙手往後一撐,整個人坐在窗沿上,然後拉了拉常溫棉襖後的帽子:“你現在可以靠着了。”
常溫往她身側一站一靠,閉上了眼睛休息。
“我昨晚都沒怎麼睡,今天早上六點就起來了,也是在趕作業,早飯沒吃,午飯也隻吃了一兩口,一直到現在,都沒休息過。”
常溫腦袋抵着姜禾的胳膊:“啊,明天開始就要上早自習,以後每天都得六點鐘起來。”腦袋動個不停,常溫伸手抱住姜禾的胳膊,語氣裡滿是怨念:“寒假為什麼隻有一個月?暑假都有兩個月,寒假再多放半個月又怎麼了?”
說着說着,還打了兩個哈欠。
“你都知道要開學了,沒想着早兩天把作息調整過來?”姜禾扯了扯被她拉下去了一點的棉襖,把拉鍊往上拉了拉。
常溫站直身體,等她弄好後,又是一個用力,倒在她身上:“哪是那麼容易就能調整過來的?我也想啊,但晚上就是睡不着,早上就是起不來。今天早上,要不是我媽一直拉着我起來,我還真起不來。”
兩人沒聊多久,方知衡和傅原也來了學校。
上學期,教室的鑰匙有一把一直在方知衡手上。
看見她們兩坐在窗台上,方知衡擡手看了看手表,現在還沒到兩點。
他拿出鑰匙開門,低頭時問起:“中午沒睡午覺嗎?”
常溫挽着姜禾的手臂,就站在他身後等着他開門進教室,聽他這麼一問,直接回他:“睡什麼午覺啊,都用來補作業了。”說着,身體的重量還不停的往姜禾身上壓。
姜禾一個不妨,被她壓着往旁邊一倒,剛開的門,方知衡還沒完全推開,就直接被她們倆撞開了。方知衡也被她倆撞進教室。
傅原在後面看着,見狀來了一句:“怎麼了?過完年就開始幹仗了?”
三人都沒理他。
常溫将姜禾扶好,方知衡在一旁問她:“沒事吧?”
姜禾搖頭示意自己沒什麼大礙。
教室關了一個寒假。雖然他們放假之前還做了一次大掃除,但畢竟也有一個月,教室裡也有些灰。姜禾去年開始,鼻子就有些敏感,一點不好聞的味道,都會覺得鼻子有些發癢。
現在天氣還冷,教室沒什麼異味,就是有灰塵,剛進來時會覺得有些悶。
姜禾揉了揉鼻子,剛從窗戶旁的桌子上拿上書包,正準備去教室另一邊将窗戶打開,一轉頭便看見方知衡已經打開了窗戶,寒風呼呼的吹,雖然冷,但鼻子裡呼吸到的都是清新的空氣,姜禾好受了許多。
“方知衡,你腦子學習學瘋了吧?這麼冷的天,你開窗幹嘛?”傅原縮着脖子雙手插兜,站在教室裡。
常溫剛坐下,她也覺得有些冷,但和在室外一樣的感受,所以還好。再回頭一看,傅原裡面一件打底的毛衣,外面套着一件薄薄的外套。
“小圓子,要風度不要溫度啊。”
傅原在書包裡扒拉出校服套上,校服拉鍊直接拉到底,勾出桌子底下的凳子坐下。
姜禾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書包裡放着一包濕巾,先是将自己的桌子椅子擦了一遍,然後放下書包,拿着濕巾給常溫等人。
常溫抽了兩張濕巾,順便要起了作業:“姜姜,你也知道的……”她眨巴着眼睛,看着姜禾剛剛從書包拿出來的寒假作業,後面的話,不用說也十分明了了。
姜禾與她對視了一眼,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