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兒驚訝,但按捺不住心裡的歡喜。
在她看來,就算晏家再有錢,沒有前瞻性,不能教育好孩子,也隻會敗落家業!
晏家未來鼎盛,但一定會衰敗!
他們的好日子,一定有到頭的一天!
明皎皎現在過得再幸福,未來也一定會又苦又慘!
“原來是這樣。”
李可兒故作恍然大悟,小大人似的勸說,無言之中,是無盡的優越感。
“很正常呀,晏讓是男孩子,年紀又小,肯定沒有定性,陳阿姨别擔心,等他長大就好了。”
陳海棠勉為其難點了點頭。
她可不覺得晏讓老謀深算的性子沒有定性,但她也沒必要跟李可兒一個外人說這些。
“是啊。”
聊了兩句,一個高個子白淨的男人拎着糕點進門。
“喲!恭喜可兒啊!”
李可兒擡眼一看,赫然是未來大名鼎鼎的娛樂大亨——周環!
“周叔叔!”李可兒表情瞬間大為欣喜,也真誠起來,“沒想到周叔叔有時間過來吃飯,快請進吧!”
周環笑笑,拎着糕點進門。
把糕點遞給宋莉後,他找地方坐,正好坐到白落蘇身邊,身闆噌地挺直。
“落蘇姐,你也來吃飯啊。”
白落蘇莫名其妙看他一眼:“你是……”
“啊,我是徹哥朋友,以前見過落蘇姐,落蘇姐可能沒見過我。”周環腼腆地摸摸後腦勺,“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周環。”
白落蘇眼神奇怪。
在她看來,白景徹的朋友都是穿花襯衫、喝大酒、打麻将的街溜子。
什麼時候還有周環這種正經人了?
“你跟景徹怎麼認識的?”白落蘇難免想到壞處,“他欠你錢了?”
“……沒有,我跟徹哥通過朋友認識的,徹哥人挺好的。”周環幹巴巴解釋。
但很明顯,白落蘇不相信。
“他要是欠你錢了,你就跟我說,别搞亂七八糟的事。”
白落蘇雖不喜白景徹的吊兒郎當,但畢竟是二十多年的姐弟,她哪能不管他?
她不至于做别人嘴裡的扶弟魔,但也不會冷漠到不管白景徹的死活。
周環眼皮一顫:“沒有,真沒有。徹哥人特别好!”
“啧。”白落蘇眼睛一轉,總算想起給白景徹找回顔面,輕咳一聲,“咳,我就說嘛,小徹人挺好的,剛才開個玩笑。”
周環笑笑,很給面子:“哈哈,落蘇姐很幽默。”
倆人聊了幾句,李可兒就走了過來,眼中充斥着對白落蘇的厭惡。
她請來的周環,竟然和白落蘇走近,實在膈應。
“白阿姨。”李可兒刻意提起明皎皎,一臉落落大方的模樣,“皎皎古筝學得怎麼樣呀?就算不參加比賽,也要考級吧?一級很簡單的。”
白落蘇一想起明皎皎彈古筝,就腦殼疼。
家裡的小祖宗根本就不是個靜下心的性子,讓她坐古筝面前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她根本坐不住。
一個沒看住,小混丫頭就拿剪刀割斷琴弦。
古筝都被她毀了好幾把。
一開始,她想揍小混丫頭,畢竟古筝也不便宜,還是晏讓出錢買的,就算不喜歡,也不能給人家毀了!
還不等她教訓,晏讓二話不說就讓人搬來新的。
她問過晏讓古筝多少錢,她賠給他。
但晏讓完全不在意,還說他和皎皎是朋友,他們之間的一切不能用錢衡量。
白落蘇發愁。
這種不看重錢的關系,最難纏也最難斷!
至于考級之類的,她也想過。
畢竟多一門技能多一條出路,如果皎皎成績不好,還能走特長生的路。
但她發現,完全沒必要啊!
皎皎她爺爺的老戰友中就有管藝術和管教育的。
她托老爺子咨詢過,如果是為了升學考級,實在是沒必要,升學的路子多的是。
随便辦個比賽,就能特招進學校。
實在不行,出國鍍金再走特招,反正比常規的升學簡單太多。
老爺子說:皎皎年紀小,讓她高高興興過個好童年。别像小銳似的!一個孩子得病就算了,别太壓抑,讓倆孩子都得病!别以為我不知道老二偷錢幹什麼去了,他手裡指不定有多少錢!你放心就行了,咱們明家不至于讓皎皎窮了去!
她從前從沒想過公正廉明的老爺子會說那些話。
她問過:爹,您不是一向都奉承讓孩子自己闖蕩嗎?
她記得明老爺子是這樣回答的。
明老爺子:咱們明家幾代都沒有女孩子了,好不容易盼來一個,能讓她吃苦?男娃子皮實,吃點苦就吃了,女孩兒可不行!
白落蘇心底糾結,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件事。
“白阿姨?”
聽到李可兒叫她,白落蘇才回過神。
她笑笑:“不好意思啊,可兒,阿姨剛才想到一些事,走神了。”
“沒事的,白阿姨需要我教皎皎嗎?我看晏讓教了皎皎這麼久,也沒有效果……”
“不用了,謝謝可兒。”白落蘇溫和拒絕,“皎皎學古筝也就是為了興趣,她不想考級的。”
李可兒點頭,轉身就翻起了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