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新看許司長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
無非是向小公子提一嘴,好表一表許司長他們的忠心孝心。
“您放心,會的。”
岑新送許司長一衆到客房後,又回到了主宅。
隻是,剛邁入院子,就被一院子的警衛堵了門,沒辦法擠進院子。
她疑惑拉住一個警衛:“怎麼了?”
警衛滿臉敬佩:“岑隊,那位皎皎小姐是奇人!厲害!”
“怎麼回事?”岑新預感不好,“皎皎小姐惹禍了?”
“倒也不是。”警衛眼中敬意不減,“那位皎皎小姐和小公子吵架,爬到屋頂鬧着要蹦下來。”
“吵、吵架?”
岑新松一口氣,松下心來。
“吵的什麼?”
“大抵是皎皎小姐想要這座公館,小公子讓皎皎小姐背一首英文詩,皎皎小姐不同意,還爬到屋頂上威脅小公子。”警衛左右看一眼,悄聲問岑新,“我聽說皎皎小姐乖巧聽話,可今天怎麼比京城那些嬌小姐還嚣張呀?”
“不算嚣張。”岑新拍拍警衛的肩膀,語氣沉重,“别胡說八道,皎皎小姐分明乖巧又聽話,人見人愛。”
警衛:“……”
哪裡乖巧?
長得乖巧嗎?
岑新邁着灌了鉛的腿,一步步往主宅挪。
這事兒單是叙述起來,可能會顯得明皎皎驕縱又無理取鬧,但是仔細一想——好吧,還是挺無理取鬧的。
可小公子願意慣着,那就得另當别論!
岑新仰頭,望向沉沉黑夜,天邊有不明顯的星子。
她耳邊仿佛聽到——
“明皎皎,下來,别逼我上去揍你。”
“皎皎,下來,别摔着。”
“皎皎,你下來,不用背詩了。”
一聲比一聲妥協。
但嘹亮的小奶音隻有一個回答——“不要!”
岑新下意識哼一聲,小公子能被皎皎小姐騎頭上作威作福,全是他自個默許的!
越走越近,岑新看到了騎在屋頂上玩瓦片的明皎皎,看到了陽台上勸明皎皎的晏讓。
“下來。天涼了,如果生病了就得喝藥,皎皎想喝藥?”晏讓采用迂回戰術。
明皎皎才不信她的邪,響亮脆淨的小奶音吼道:“皎皎身體超棒!才不會生病!你以為皎皎是三歲小孩嘛!”
晏讓:“……”
四歲和三歲有什麼差别?
他無可奈何。
“下來,這裡送給皎皎。”晏讓妥協說。
岑新微微一笑。
她就知道!
一定會這樣!
明皎皎大眼睛一轉,骨碌碌的,明媚又機靈,小鼻音嬌憨:“真哒?小雞哥哥。”
晏讓咬着後槽牙。
對她的“小勢利眼”甘拜下風;但一想到她這麼不好哄,不是一點蠅頭小利就能哄好,瞬間心境平和。
起碼,她不會被輕易哄騙。
“三分鐘之内下來,這裡送給你。”
“呀!小雞哥哥腫麼這麼好呀!”明皎皎捧着小臉,露出白花花的牙齒,“皎皎好幸福呐~”
晏讓:“……”
公館給她,她能不幸福?
小混賬!
拱手送出去一座百年公館,總算把小祖宗從屋頂哄了下來。
明皎皎小腳剛着地,就被晏讓拎起後衣領。
“昂?”
【完蛋噜!】
【小雞哥哥不會反悔吧?】
【他好像要揍皎皎!】
“明皎皎,你下次再敢爬屋頂,岑新就一把火燒了這裡。”晏讓笑吟吟威脅。
明皎皎被拎在半空,像是沒殼的小王八,倏地瞪大雙眼,踢踢雙腿,委屈蜷縮。
“哼!”
【小雞哥哥壞死啦!】
【皎皎有了大房子,就像是小狗狗有了鍊子,皎皎被恐吓!】
【小雞哥哥是大壞蛋!一肚子黑水!】
【可是,皎皎好喜歡這裡哇!】
晏讓睨她一眼,見她糾結所謂的“自由”和“牽制”,淡然收回目光。
他相信她的“小貪心”,她一定會要這裡。
至于他能牽制她什麼——無非是摁着她腦袋,讓她多背幾首詩。
他這般寬松的條件,如果放到外面,隻怕會讓争搶的人頭破血流。
可放到明皎皎身上,唉,得求着這小祖宗學!就算給她送房子送珠寶求着她學,她也不一定能好好學一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