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熟悉的聲音，明皎皎小身子一抖。

忙轉過頭，擠出笑容朝晏讓奔過去。

“小雞哥哥！你今天好漂亮！”

晏讓嘴角一扯，拎住明皎皎的後衣領：“進來。”

走了兩步，他别過頭，看向金明珠和彭天昊：“你們倆，跟上。”

二人夾起尾巴似的，噌地站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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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陵一中。

高三一班教室。

“姜玉，這都要高考了，你怎麼還來學校？還不趕緊找個工作去？”

“工作可不好找，我建議直接嫁人，少走幾步彎路。”

“别說了，沒看到姜玉都快哭了嘛！”

班級裡亂糟糟一片，姜玉坐在角落，隻低頭看書，仿佛班級裡發生的一切都和她無關。

“姜玉，你不會又聾了吧？又啞又聾——”

“砰”

一聲巨響，班級裡瞬間安靜下來。

姜玉的書桌砸在地上，她慢悠悠收回腿，冷眼掃過說嘲笑她的同學們。

寂靜的班級裡，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姜玉身上。

在他們的印象裡，姜玉膽小内向，從來不會反抗，沒想到這次……

姜玉拎起書包，直接走出了教室。

剛出教室，就碰上了跑過來的陳亥。

“姜玉同學，你這是……他們欺負你了？”

姜玉看陳亥一眼，知道他看不懂手語，就繞過他，繼續往校門方向走。

陳亥見姜玉理會他，大步子一邁，窮追不舍跟在姜玉身後：“姜玉同學，你是生氣了嗎？可以跟我說說嗎？是因為他們欺負你？”

一個高挑女生追上陳亥，扯着嗓子大喊：“陳亥，姜玉是啞巴，不能像正常人一樣高考，她接受不了才要離開的！”

女生的嗓門大，不少班級的同學都探出頭，想看看熱鬧。

姜玉背後有幾十道目光，是她早已司空見慣的目光，可憐、同情、幸災樂禍等等。

她垂落眼睑。

她會高考的。

她一定能高考！

即将跑出校門時，陳亥追上姜玉，不管不顧地攥住姜玉的手腕。

“姜玉！為什麼你就不能少情緒用事呢！生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姜玉黝黑的瞳孔冷冰冰注視着陳亥，狠狠甩手揮開陳亥。

陳亥被甩倒在地。

毫不留情面動作，讓陳亥隻覺得顔面掃地。

陳亥臉色微沉，看到周圍人圍攏過來，隻能大度地拍拍褲子，站起來：“姜玉，沒關系，我知道你因為高考的事不開心，可是你以後要改一改，不能情緒用事……”

“姜玉怎麼樣關你屁事！”蔣遼騎着一輛叽哩咣當響的自行車，停在校門口，滿是兇氣朝陳亥吼，“你誰啊！憑什麼教育姜玉？”

偷偷摸摸看熱鬧的學生們躲在遮擋物後邊，更有甚者，光明正大站在牆邊，歪歪扭扭的看熱鬧。

陳亥最重臉面，尤其是蔣遼的話，更讓他臉色難看。

他站起來，冷靜又理智地與蔣遼溝通：“你好，我是姜玉的同學，我們剛才隻是因為高考的事産生了一些分歧，我沒有要教育姜玉的意思。”

“你有沒有你清楚！”

蔣遼滿臉不耐煩，一把扯過姜玉。

“走！我已經讓阿奶幫你請過假了，這幾天你回家安心備考。”

姜玉瞥一眼陳亥，跟蔣遼往校門外走。

“姜玉！他什麼都沒有，你确定要跟他離開？”

陳亥猛然露出獠牙，激起周圍同學的嘶聲。

角落裡響起嘀咕聲。

“陳亥是不是喜歡姜玉？”

“我看像！姜玉真是厲害，兩個男人都為她大打出手！”

“這年頭，啞巴比我們還厲害呢。”

姜玉沒有回頭，陳亥再次放狠話。

“姜玉，你跟他走隻會過苦日子！”

“喂！胡說八道什麼呢！”蔣遼回過頭，眼神一兇，停住自行車，虎着臉瞪陳亥，“她愛跟誰走跟誰走，那是她的自由。”

陳亥面無表情，眼底輕嘲明顯：“還真是無知者無畏！”

他倏地望向姜玉，咄咄逼人：“姜玉，你現在還有選擇的機會，過不過苦日子在你。”

姜玉看智障似的看陳亥，果斷坐上蔣遼的自行車後座，拍拍他的後腰，示意他離開。

蔣遼掃一眼陳亥，得意地騎上自行車。

自行車鈴聲輕快地響起一串兒。

陳亥冷冷站在校門口，指甲紮在掌心，滿身屈辱。

看熱鬧的同學們見沒戲看了，噌地不見了人影。

當天，東陵一中傳出流言——啞巴手段了得，男人都為她着魔。

姜玉知道這件事，是在高考之後。

高考是一件大事，一件全社會關注的大事。

高考那天，姜玉被胡同裡的大人孩子們送到考場。

明皎皎跟在送考的隊伍裡，被明銳抱在懷裡，晏讓和萊恩一左一右跟在兄妹倆身後，金明珠和彭天昊則在一旁啃糕點。

“小雞哥哥，你比金毛哥哥高一點點诶！”

晏讓觑一眼萊恩：“嗯。”

明銳譏諷：“一個雞一個狗，有什麼可比的。”

晏讓：“……”

萊恩：“……”

倆人默默吞下，畢竟對方是皎皎的哥哥，惹不得。

明皎皎輕輕拍明銳的嘴巴：“啊呀，哥哥不要這樣說話啦！是一隻雞和一條狗才對呢！”

晏讓：“？？？”

萊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