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場的人們觥籌交錯,談笑風生,不少人圍在段聞洲與佘念的身邊,既有表達祝賀的,也有虛情假意來攀談的。
大部分都是生意場上的人,段聞洲怕佘念應對得累,便找了借口先讓他獨自去一旁陰涼地休息,自己和父母應對完這群人後再回來找他。
對此佘念乖乖點頭,因為一直站着聽那群人不停說話,他也有些累了。
前方有咔嚓一聲拍照的聲音響起,兩人齊齊向着聲音來源看去,發現是一位記者正對着他們抓拍。
見被發現,記者歉意地沖兩人笑了笑。
拍到的并不是什麼隐私畫面,于是段聞洲也沒有在意,對記者回以一個禮貌的笑後,又繼續彎下腰來對着佘念叮囑了幾句,然後才離開向段父段母所在的方向走去。
坐在椅子上休息的佘念目光一直注視着他離開的背影,直到被其他人圍住看不見了後,才收回視線。
還十分乖巧地對着那名記者也笑了一下。
而拍到了需要的畫面,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以後,記者一邊看着相機裡的畫面走遠,一邊自言自語嘟囔着:
“奇怪,這個佘少爺看上去不像外界傳言的那麼傻啊,長得也很好看,站在小段總身邊兩人也挺般配的……”
一個沒看路,他不小心撞上了一個人,連忙彎腰道歉。
“哼,沒長眼睛嗎?走路不看路?撞傷了你賠得起嗎?”
被撞到的佘群逸一臉不悅,臉色陰沉。
剛才婚禮上見佘念出盡風頭,他本就不爽極了,這會又聽見記者也在誇人,更是氣急敗壞,嘴裡盡是刻薄的話。
“對不起對不起。”
記者連番道了好幾次歉,才終于把傲慢的佘群逸請走。
“還不如他哥呢,脾氣這麼差,在外的名聲也不好……”
等人走後,記者搖了搖頭,不滿地嘟囔着。
————
這邊佘念正坐在椅子上庇蔭休息,卻有一個不速之客來到了跟前。
——正是佘群逸。
“看來你很悠閑啊?”
他陰陽怪氣地道。
“你來幹嘛?”
佘念同樣也是沒好氣地說。
“當然是來關心一下今天剛結婚的哥哥,關心一下你以後的生活。”
他的語氣酸溜溜的,大概是對佘念能得到段聞洲的關照很嫉妒。
“哦,那謝謝你,沒有别的事就走吧。”
正所謂天然克腹黑,對于他帶刺的話,佘念一句輕飄飄的客氣話就打發了。
“你——!你别以為進了段家就可以嚣張了,你覺得按段聞洲那家夥的性子,你以後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為什麼沒有?”
總沒有日子比在佘家還差了。
聽他反問,佘群逸還以為魚上鈎了,輕哼一聲,慢悠悠地開口:
“我看你還不太了解段聞洲的真實模樣吧?傳聞他為人心狠手辣,向來隻追求利益而不講情面,從未對任何人手下留情。”
“你不會以為他真的會好好待你吧,和你結婚不過是出于利益需要罷了,要不了多久他就會把你踹掉。”
由于段聞洲上任時取得的成績太過耀眼,因此外界一直有故意抹黑他的傳言,說他利益至上,說他鐵石心腸,說他不擇手段。
而佘群逸之所以故意說這些,就是想挑撥離間佘念和段聞洲之間的關系,讓他不要高興得太早,别以為被段聞洲好好照顧就是要飛黃騰達了。
說到底,就是嫉妒作祟。
可這些話落在佘念的耳中,卻成了另外一層意思。
為人心狠手辣?就是說他做事很雷厲風行,不拖泥帶水嗎?
隻追求利益,不會手下留情?就是說他對付其他人從不會心軟嗎?
既然如此,那是不是能讓他來幫自己對付佘家啊?
反正這是一筆傻子都能看出來劃算的交易,段聞洲肯定不會排斥的。
如果要他幫忙的話,那自己必須好好抱緊段聞洲的大腿,跟他打好關系才行,畢竟憑自己現在的力量不太能與佘家對抗,而如果讓他出手的話,肯定能很有效果吧?
就在佘念低頭沉思時,佘群逸見他沒有出聲,還以為他被自己挑撥成功了,不由得翹起嘴角高傲地哼了一聲,滿意地掉頭走了。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佘念完全沒有在意他,而是在迅速用小腦袋瓜思考,該如何搞好與段聞洲的關系。
該怎麼做呢……
欸,電視裡好像有說過,婚後兩人一定要多培養感情,結婚後一定不能分房睡,必須睡在一起,不然的話感情遲早會被沖淡,最終走到離婚的地步。
不行,一定不能離婚。
離了婚自己就沒大腿抱了。
佘念猛地甩了甩腦袋,在心底拿定了主意。
——自己今晚,必須和段聞洲睡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