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司門口,車停下來,霍君娴抱着狗下去,泰迪蹬了兩下腿,面對着古思钰好一通咆哮。
外面太陽毒辣,要護着一隻毛量大的狗不容易,很快霍君娴手臂上悶出了濕意,霍君娴問:“我什麼時候去那邊等你?”
“不清楚,但是我忙完了,你一定要在外面等着我。”古思钰說得很不講理。
霍君娴不問她要聯系方式,她不會主動開口給,可霍君娴真的不要,她會因為霍君娴的愚蠢生氣。
霍君娴目光幾次落在她把玩的手機上,最後輕聲說:“那我走了。”
古思钰很疑惑,霍君娴是個心思很細膩的人,從收拾家務這點就能看出來,怎麼對她冷冷淡淡,還帶着故意挑釁的意味。
真想對她做點什麼收拾她。
之後坐車上,沒人說話,也沒人調戲,顯得有些無聊,她把座椅往下壓,吹着空調玩手機。
回剛剛十字路頭就十分鐘,頂多遇到堵車最多也是二十分鐘,但是開了半個小時沒開到地兒,古思钰瞥了眼車窗外瞧見了江面,幾艘大型的沙船正在烈日下工作。
開車司機偶爾會往後視鏡裡看,那恨恨的眼神古思钰可太熟悉了,一眼就能看透他在想什麼。
車停下,到了沒人的荒地兒,江水拍打着岸邊的岩石,空氣一股子魚腥味兒,地上零零散散有幾片垃圾。
“說個地名吧。”古思钰說。
“江灘角。”司機手離開了鍵盤,揉了下手指,看勢頭是要教訓古思钰。
“你想清楚。”古思钰頭都沒擡一下,手指挨着屏幕滑,說話不緊不慢,“你小姐聽我的話,肯定是我手裡握着她在意的東西,你要是給我惹生氣了,嗯……我這個人脾氣一向不好,還很記仇。”
她生氣的後果還挺嚴重的。
司機本來推車門的手顫了顫,片刻,他咬着牙将手收了回來,重新握着方向盤,車頭調轉方向往回開,他憋了一車的狠話一句都沒說出來。
手機玩久了有點暈車,古思钰看窗外的風景,倒退時的風景和過來時不大相同,她問了一句,“你跟霍君娴多久,聽你叫她小姐。”
司機肅着一張臉瞧着挺兇的,不曉得是不是因為跟霍君娴久了,脾氣都跟霍君娴一樣,剛開始都像啞巴,非要古思钰逼一逼才肯跟她說話。
“小姐六年級到現在。”
“六年級……十一二歲的樣子,十五年了。”古思钰有點好奇,“她以前什麼樣子的?”
司機又是一句話都不說,怎麼逼都沒用。
司機重新把她拉到十字路口,古思钰從車上下來,她在路邊的奶茶店買了一個甜筒吃。豪車離開後,古思钰咬了一大口冰淇淩往裡頭走。
地兒小,酒吧的牌子亮,把深處的漆黑照的通亮,酒吧門口抱着親的有,嚎啕大哭的有,還有一群伺機窺探準備撿屍的惡人。
古思钰在門口聽着一聲口哨聲,她頭都沒回,直到被人攔住了去路。
一個流裡流氣的男人沖着她笑,身上穿黑短袖,露出來的手臂紋着蟒蛇吞花,這人一看就是個社會敗類,不是什麼好東西。
“思钰,好久沒見你來了,你最近幹嘛呢。”
古思钰說:“忙呢。”
“忙什麼啊,聽不到你唱歌,哥哥心裡燥得慌。”社會敗類說。
古思钰剛要回話,手機響了,約她出來的人催促,“思钰,你到底什麼時候來啊。”
“來了。”古思钰不再搭理這個社會敗類,她握着手機往酒吧裡頭走,進屋她呼了口氣,每次跟這種社會敗類說話壓力很大。
真煩人。
賀笑不知打哪搞來了一個手掌拍,坐在人群裡一邊搖一邊晃,說:“我們啤酒都快開一打了,你怎麼才來?”
“堵車。”古思钰瞎編了個理由,繞過去坐沙發上。
等她一共有兩個女孩,另一個叫段嘉央,她稍微安靜些,抿了口果汁,說:“你最近在幹嘛。”
“玩,上班。”
“你還上班?”段嘉央驚訝。
“上啊,人活着不總要上班嗎?你也别閑着,不想回去就找個班上。”古思钰歪歪脖子,說的格外自然。
段嘉央跟她們倆不一樣,正經八百的富二代,隻不過身世可憐,她爸不是個東西,在段嘉央母親死後立馬娶了一任,那女人的孩子還比段嘉央大。
聽說女人是她爸年少的白月光,嫁進來沒多久後媽高齡又懷了一胎,還特地去檢查過是個男胎。段嘉央看不慣後媽,在家裡跟後媽吵了次架,但她爸不聽她的解釋,完全被迷了心智隻聽後媽的污蔑,然後段嘉央一氣之下跑出來了。
段嘉央以前是個大手大腳的富二代,沒攢到什麼錢,出來沒多久把錢花光了,今天她約古思钰出來是找她借錢。
古思钰覺着段嘉央就是蠢,她要是段嘉央一定把家裡鬧成水簾洞,家裡那麼有錢跑出來幹嘛,最起碼把所有錢卷走,要麼把那一家人全趕走。
富二代還是太稚嫩了,沒手段,跑出來也生存不了,還特别的愛面子,何苦的?
段嘉央不好意思開口先給古思钰倒了杯酒,問道:“對了,你不是說要打聽個人嗎,打聽誰啊?”
“遊婉月。”
段嘉央想了想,她搖頭,“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