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霍君娴去開的門,她态度不似之前那麼冷漠,溫溫和和的,她在跟幾個人說話。
其中一個人說:“君娴,你放心,我肯定是支持你的。你爸爸在世我就是同他這麼說的。”
古思钰拍了拍肩膀臉上的灰塵,等下一個人開口,她頓了頓動作,沒再着急起來,聲音很耳熟,似乎在哪裡聽過。
“有我們在,他還能怎麼作妖?看我們弄不死他,當初就是個破要飯的,得虧你爸爸賞識他,他才有今天。”
“謝謝叔叔,我爸在世也是這麼說的。”霍君娴輕聲應着,“有你們在我就放心了。”
幾個人又說了些工作上的事,聲音都夾雜在一起,差不多十分鐘,腳步聲遠了,古思钰的腿也麻了,她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褲腿,霍君娴關門回頭時,古思钰坐在她的辦公椅上,輕輕緩緩地轉了一圈,感覺還不錯,隻是看霍君娴的目光帶着怒氣。
霍君娴要出去了,她沒有帶古思钰一塊出去,隻是手指壓在唇上輕輕地噓了一聲,然後關上了門。霍君娴就這麼走了,居然也不怕古思钰翻她的東西。古思钰把椅子往前拉,她拿桌子上的文件,先往旁邊的泰迪身上看了一眼,泰迪巴巴的看着門,沒搭理她。
古思钰把文件翻開,笑了一聲,難怪霍君娴不怕她看,因為她根本看不懂,都不知道是哪國語言。古思钰拿手機用翻譯功能掃,翻譯出來的文字亂七八糟的,她把手機放一邊,算了,估計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她把文件收起來,把亂七八糟的桌面也幫着收拾了一下。
待了半個小時霍君娴一直沒回來,旁邊還有隻煩人的傻狗咬她的褲腿,屬實有些無聊。
她拿起沙發上的小皮球抛了抛,泰迪飛快的跑去撿。
“的确,我不是來陪狗的,你是主人都沒把我當狗看,她是把我當仇人,把我往死裡踩。”
吐槽完,她低罵了聲,“特麼的,見鬼了。”
踩得還挺爽。
古思钰拿起自己的傘,趁着泰迪不注意打開門直接閃了。
外頭秘書和助理都在,沒有人攔着她,古思钰說了句,“狗在裡頭,進去陪着玩會兒。”
說罷,她往電梯那走,拐彎的時候,她腳步瞬間停下,被前面的人吓了一跳,靳遠森一直守在電梯口那裡,她方一走出來了,靳遠森就攔住了她,看她目光冷冷的,像是要弄死她。
“你剛剛怎麼不出來?”靳遠森低氣壓地問。
古思钰當沒看到他,靳遠森伸手去拽她,古思钰躲得快,覺得有點搞笑,“我為什麼要出來?”
想到上午的事兒,她嘶了一聲,目光頗有些鄙夷的看回去,故意看靳遠森的手,靳遠森不是還冷漠的,特别無情的抛棄她麼?現在的下場好受麼?
古思钰直接摁開了電梯,靳遠森跟進來,站在旁邊說:“别氣了,我給你道歉,待會帶你去吃飯,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日料怎麼樣?”
古思钰沒回話。
“思钰。”
“别叫這麼親密,咱們沒有任何親密關系,我也不想跟你有關系。”古思钰說得很認真。
靳遠森咬牙切齒,古思钰也太賤了,他遇到的幾個女人,要麼冷漠高高在上,要麼神經病,要麼就是愛慕虛榮,古思钰是他媽全占。
古思钰低着頭,瞥見了自己褲腿上扯出來的紋路,霍君娴還說自己的狗不咬人,泰迪不是把靳遠森的手快咬廢了麼,不是把她的褲子咬稀爛麼。
這不賠一條新的說不過去。
靳遠森趕緊上去,說:“思钰,我帶你去買衣服,随便挑,上次你不是說雜志上的新款好看嗎?”
古思钰擡眸瞧他,“很忙,沒時間。”
靳遠森深深感覺到古思钰的下賤了,明明在暗示自己要衣服,現在卻擺架子裝清高。女人哄起來真麻煩,這樣他還不如當初說自己得了癌,被撞的半身不遂了。靳遠森繼續哄,說給她買買買,買車買衣服,要什麼買什麼。
當初多得意的甩開古思钰,現在就多卑微挽留她。
古思钰出電梯,靳遠森擡眸陰沉地看着她,咬了咬牙還是追了上去,就在公司一樓,人來人往,很多人看着,古思钰轉身拿起傘,用傘柄指着他,眼底的戾氣,就是說明她現在足夠生氣了。
她不準靳遠森靠近,以前還有所保留能忍一忍,現在全部釋放出來了,靳遠森在她旁邊,她覺得呼吸都很惡心。
靳遠森溫和地說:“思钰,你到底怎麼才肯原諒我啊?”
當初靳遠森找上古思钰有一個特别直接的原因,就是他一眼看過去,古思钰的眼神最像霍君娴,尤其是看他的眼神。
他不會對别人說那種眼神是什麼,他心裡卻很清楚。
是鄙視,是瞧不起。
所以他一眼相中了古思钰。
他想把古思钰踩在腳底,他哄着古思钰,給她錢,給她買東西,帶她看公司,編織所有的甜言蜜語,覺得自己能把古思钰拿下,撇清關系的時候古思钰一定會痛哭流涕。
但是古思钰壓根沒動搖,甚至咒他死。
不。
古思钰還能更過分,她把傘收起來,按開自動按鈕撐起雨傘,看看外頭淅淅瀝瀝的雨,扭頭沖着靳遠森,“那從現在起,你要當我的舔狗嗎?看到我就要汪汪叫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