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課，右思葉還在纏着林尚年。

“說一句又不會咋樣，我不告訴别人。”

林尚年含糊的回答：“我不想說，别纏着我了——”

右思葉讨價還價：“一句就好，就一句。”

林尚年妥協了，但也确認道：“就一句？确定？”

“确定！”

清清嗓子，眼睛望向别處，迅速且近乎嘟囔的說：“Te rencontrer a été mon plus grand succès。”

右思葉壓根沒聽清楚：“你說了句什麼？”

林尚年回過頭，賤笑着解釋：“遇見你真晦氣。”

“……”

右思葉深深的白了他一眼，充滿了嫌棄。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都和你說了，你還罵我——你恩将仇報！”

“那咋，我還要以身相許？！”

林尚年停滞一瞬，迅速擺手：“别，我可沒這癖好——”

右思葉無理取鬧：“你嫌棄我？”

“……”

怎麼就成他林尚年的不是了？

他做錯了什麼呢？

“不說話？默認了？”右思葉冷笑。

“……”

有時候和右思葉聊天真的挺累的。

唐江芒折斷一截粉筆，精準無誤的扔向右思葉：“林尚年？Please stand up and answer this question——”敲敲黑闆，示意右思葉回答問題。

右思葉站起來，根本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他都不知道是哪個。

“右思葉你幫忙回答。”

頂着右思葉的身體的林尚年抽抽眼角，深吸一口氣後站起來，假裝伸頭看題，實則戳了戳李寺，不動嘴唇的問到：“哪個……”

李寺微微後靠，悄咪咪提醒：“B……”

林尚年立刻重複：“選B。”

唐江芒：“好，坐下吧——林尚年，你說下一個。”

右思葉還是找不到，手伸下去，拉了拉林尚年的袖子：“第幾個……”

林尚年傾身問李寺：“哪個哪個？”

李寺假裝撓頭，實際伸出四根手指，會意的林尚年不輕不重的把右思葉伸來的手指輕捏四下。

右思葉微微蜷縮起手指，那抹冷白消失在淡藍色校服袖子裡。

右思葉微微遲疑一下，最終還是說了林尚年給的答案：“D。”

唐江芒點頭，轉身開始重新寫起闆書：“沒錯，就是D，坐下吧，認真聽講。”

如釋重負的坐下來，仔細回味後，把頭偏向林尚年那一側：“下次說話，别捏。”

林尚年理直氣壯：“我自己的手，我想捏就捏，我抱着我的手睡覺都沒問題。”

右思葉伸出手，面無表情道：“來，把你眼前的這東西砍下來抱着睡覺去吧。”說着，把手怼到了林尚年手邊。

林尚年的手怯縮一下，但并沒有收回去：“你别那麼殘暴……以後誰看的上你？”

“以後有人看得上你就有人看得上我。”

兩隻冰涼的手貼在一起，但彼此都未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