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衆的話。

“爺爺，你醒來這麼早啊？”林尚年踩着凳子，趴在牆頭和滿頭白發的老人笑眯眯的搭話。

“喲!”正在幹活的老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一跳，借着微弱的晨光去看和他說話的人。

“你不是隔壁那娃娃嗎——一天天沒事兒幹，醒得早就當消磨時間了。”老人看清來人後才松下一口氣，舉着鏟子教訓林尚年，“大清早的，差點吓死我這個半截兒入土的老頭子，你這娃娃可真是個不省心的。”

“抱歉抱歉，我下次注意。”林尚年知道老年人經不起折騰，于是趕緊向他道歉。

“你在哪兒趴着呢？”老人走到牆頭，仰頭看着林尚年。

“啊，我在牆頭趴着，”林尚年不以為意的說，“我踩着凳子呢。”

老人一聽立馬趕他下來：“多危險的!你趕緊下去!”

“爺爺，沒事兒，我凳子踩得挺牢的。”林尚年趕緊轉移話題，“爺爺，你家有沒有花種子?我想種種花。”

老人一邊伸手去拍自己根本夠不着的林尚年，一邊說：“有有有，你趕緊下去，等我找到了我給你送過去。”

“謝謝爺爺。”林尚年聞言跳了下去，隔着牆頭和老人繼續說着，“您别這麼麻煩，我去找您，您把門打開，我敲門。”

老人絮絮叨叨的把門打開，林尚年推開門就與走出自家門口的老人來了個對眼。

“爺爺好。”

“哎，挺好的。來，你自己挑想要的。”老人領着林尚年進到自己家，“我雖然沒有别的小玩意兒，花種子這些我可多着呢。

“小娃娃，你有工具沒？”

“不知道啊，我準備回去再找找。”

“那别找了，我有，你拿我的。”老人打開燈，繼續搭話，“多大了？平時都不見着你。”

“我上高二，一般周末放學回來的晚，怕打擾到你們，所以見不着我。”

老人翻找着工具，了然道：“這樣啊，你叫什麼？”

“林——呸!”林尚年腦子稍微短路，清醒過來後趕緊改口，“爺爺，我叫右思葉。”

“是個好名字。”老人點點頭，“你做早飯了嗎？沒做的話，就來我這兒吃吧。我平時做了沒人吃，但又做得多，總是浪費。難得有個說話的，想說說話。”

林尚年趕緊拒絕：“爺爺不用了，我同學去買了。”

“這樣啊......”

“爺爺，您看要不這樣，等我同學回來了我倆一塊兒來?您剛好給我借了花種，我倆也來學學經驗，看怎麼種。”

老人原本愁悶的臉立馬露出了笑容：“好啊。那你和你同學中午來吧，中午你倆就不用做飯了，來我家吃。”

“太麻煩您了!算了算了!”

老人直起身，笑呵呵的說：“麻煩什麼?你這娃娃熱情而且勤快，還是我老爺子的鄰居，鄰居間吃個飯而已，有什麼麻煩的?”

“不行不行，這真的太麻煩您了!”

“那你倆來幫我洗洗菜，準備準備食材，這樣怎麼樣？”

看着老人期待的目光，林尚年實在不好意思拒絕：“啊，好......謝謝爺爺。”

“林尚年啊，你真的是太讓人不省心了。”右思葉低眉端詳着花種種類，頗為頭疼的自言自語。

“你看，我還幫你賺了一波好風評以及一頓午餐。”林尚年并沒有聽見，繼續犯渾，“這可是你家，花種子什麼的我要過來了，種花你也得參與。”

“你還幫我賺了一個工作是嗎？”

“那你還不趕緊謝謝我，這種機會不是誰都有的。”

“滾。”

林尚年：人類36℃的嘴裡怎麼能吐出這麼冰冷的話?

“你有沒有想過，越多的人認識你和我，咱們倆暴露的幾率就越大?”右思葉停下手中動作，皺眉。

林尚年顯然沒想到這個問題：“我......”

右思葉歎氣：“有時候真的很想知道你腦子裡到底有沒有思考問題危險程度的一席之地。”

“你......沒生氣吧？”

右思葉去敲林尚年的頭：“生氣了，然後呢？”

林尚年：“生氣了就哄啊。”

“怎麼哄?”

“撒嬌。”

沉默幾秒，右思葉挑挑眉，說：“你撒一個我看看。”

林尚年上演了一出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你确定嗎？”

右思葉點頭表示肯定。

“咳咳。”林尚年清了清嗓子，拉住了右思葉垂下的右手。

右思葉：?

林尚年捏着右思葉的無名指指骨，輕輕搖晃着，就連右思葉這整個人仿佛都在随之晃動。

雖然是刻意的矯揉造作，他的嗓音在右思葉耳中也是一種别樣的清啞：“你能不能别生氣了......右哥哥?”

右思葉猝不及防的抽出手并轉身，捂着眼睛的同時伸直手臂直指屋内：“滾進屋去吃你的早飯去。”

林尚年被甩懵了：“是你讓我撒嬌的啊！你甩我幹什麼？是我撒嬌不好聽嗎？”

右思葉口是心非道：“難聽死了，你應該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

“呵呵呵!”林尚年非常響亮的陰陽了右思葉一聲，抱着早餐進了屋。

血直往耳朵湧，耳朵與臉都是血傳遞來的溫度，大腦都有些發暈。

不就是撒嬌嗎，你臉紅什麼?

右思葉在心裡罵自己：“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