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傅以禾被李雪的話噎住了,一時竟無言以對。
就在這時,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卻如同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回憶的大門。
那是她們大學時期的一次美術展覽,鄭初的作品被高高挂在最顯眼的位置。
那幅畫名為《困獸》,畫面中,一個身着黑色風衣的女人,或是絕望地跪在血泊之中,或是奮力扼住光的咽喉。
畫布上的顔料厚重得仿佛能刮下血來,每一筆都飽含着強烈的情感,直擊人心。
就是這一瞬間,傅以禾被鄭初深深吸引。
鄭初的家庭背景良好,從小就接受了良好的教育,眼光也很高,總是能夠發現生活中的美好。
然而,她這輩子唯一看走眼的,恐怕就是傅以禾了。
愛情持續了七年多,可在這段漫長時光裡,傅以禾一心撲在自己的舞蹈事業上,忙得昏天黑地,卻忽略了鄭初内心的感受。
随着時間的推移,傅以禾的占有欲越來越強。
她開始無端懷疑鄭初的忠誠,甚至喪失理智,不惜動用暴力去控制她。
鄭初的學位是李雪幫助她争取的,這個事實讓傅以禾感到憤怒和嫉妒。
她偏執地認定鄭初與李雪關系不一般,遠超正常友誼範疇,這使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脅。
那晚,她對鄭初的攻擊,無情地撕裂了夜的甯靜。
她的拳頭,一次又一次地落在鄭初的身上,每一擊都帶着她對鄭初的占有欲,隻想把她留在自己身邊。
然而,即便遭受這般狂暴的攻擊,鄭初的眼神依舊溫柔,包容着傅以禾的一切。
“我不分手了,你别再傷害自己了,好不好……。”她緩緩伸出手,輕輕觸碰着傅以禾那曾經為威脅自己而自殘的手臂,手臂上的傷痕觸目驚心。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太愛你了,我怕失去你啊……。”傅以禾的聲音在顫抖,淚水模糊了視線,心在滴血。
她明知自己傷害了鄭初,可心中那股如惡魔般無法抑制的恐懼與占有欲,卻死死控制着她,根本停不下來。
鄭初的手微微顫抖着,“以禾……我們之間早就不是愛了,隻剩下了傷害……。”
傅以禾慌亂地拿起冰塊,手忙腳亂地輕輕敷在鄭初的傷口上,哭得聲嘶力竭,“不要離開我,我好害怕,如果你不要我了,我就跳下去,我們一起……!”
“别……别說這種話!”鄭初被傅以禾這番話吓住了,她慌張地伸手想要捂住傅以禾的嘴,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可傅以禾的情緒已經崩潰了。
她緊緊抱着鄭初,哭得像個孩子,“我真的好愛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沒有你,我真的會死的……。”
盡管身體上的傷痕還在隐隐作痛,但鄭初心中充滿了對傅以禾的愛和寬容。
她選擇了留下,用溫柔和愛,試圖去感化傅以禾,希望能夠放下心中的執念,
讓關系得到新的開始。
可傅以禾的占有欲和偏執像一劑毒藥,逐漸侵蝕着她們之間的感情。
鄭初越是忍讓,傅以禾就越是變本加厲。
她開始限制鄭初的自由,不允許她與其他朋友交往。
甚至當鄭初想要繼續上學追求夢想時,傅以禾也以各種理由拒絕。
思緒如同被風吹散的塵埃,飄向了過去。
傅以禾腦海中,清晰地浮現出鄭初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鄭初說,她後悔遇見了她。
這句話不是氣話,而是鄭初真實的想法。
傅以禾感到一陣心痛,突然意識到,或許李雪說得沒錯,自己确實給鄭初帶來了很多傷害。
占有欲和控制欲,讓自己無法接受鄭初與任何人的親密關系,甚至是李雪。
可是,這難道不是愛嗎?
難道愛一個人,就真的要眼睜睜看着對方繼續去人際交往,然後像那些薄情之人一樣喜新厭舊,最後将自己無情地抛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