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也猛地抽回手,不慎撞到了桌沿,小拇指疼得一抽,溢出唇的痛呼被他強行抑制住,冷聲道:“你找了人跟蹤我?”
榮傅好笑地抓回邬也的手,輕輕揉-捏那根抽-動的小拇指,“小也,我不放心你的安全,沒辦法讓司機接你,我隻好這麼做。”
邬也閉了閉眼,從那輛撞死父母的車後座下來後,他就沒辦法再坐進任何轎車了,這是非常典型的PTSD症狀,最近一段時間,榮傅每天都陪他去見心理醫生。
可這不是……榮傅跟蹤他的理由,指尖被男人握在手裡輕輕摩挲,邬也克制住抗拒的本能,他已經開始意識到,榮傅對他超乎尋常的掌控欲。
邬也抱着父母的骨灰盒走進榮家那天,并沒有設想過這種情形。
“你可以不告訴我和那兩人發生了什麼,但我不喜歡他們今天的行為,也不希望以後再發生。”榮傅開明地說。
“小也。”男人的聲音依然平穩,但握着邬也的手卻加重了力道。他注視着少年緊閉的雙眼和發顫的睫毛,語氣溫柔得近乎危險:“想要我照顧你,就好好聽話。”
邬也低着頭,順從地回答:“我會的,榮部長。”
一個“部長”的稱呼,始終不改。
明明是邬也自己把自己送上門尋求庇護,什麼條件都答應了,如今還要用這種拙劣的手段,提醒榮傅保持距離。
簡直是當了女表子還要立牌坊……榮傅目光沉沉,沉默片刻後,他讓嘴角重新揚起恰到好處的微笑,牽着邬也的手起身,“走吧,去醫院。”
“今天不止要做心理疏導,小也,還要檢查一下身體被改造後的情況。”
空曠的診室。
這裡完全隻為邬也一個人設計,中間擺放着一張從婦科移用來的産床。比普通的床要短上一截,因為隻有上半身會躺到床上,下半身要高懸至半空中。
産床兩邊新安裝上了腳踏,之前沒有腳踏時,邬也得躺在上面自己抱着腿分開,見邬也經常抱得手酸,榮傅提出了對産床的改造。
兩個護士留在了門外等候,拿着病曆本的女醫生帶着邬也走了進去,以及作為陪同家屬的榮傅。
女醫生調整了下病床的高度,在病曆本上一絲不苟地記錄下檢查的時間,面色嚴肅地對邬也說道:“邬少爺,今天還需要讓我觀察下發育情況。”
邬也低低說了聲好,擡手去解制服的領帶和紐扣,上面不用全脫,露出胸-部即可,下面的衣物則要全部除去,他隻着一件散開的白襯衫躺上了産床。
榮傅撿起邬也脫下來的制服,目光肆無忌憚地投向少年打開的身體。這張産床恐怕也隻服務過邬也這麼一個蒼白清瘦的少年,像一個剛成年就被-幹大肚子的年輕母親。
可以将這種幻視變為現實嗎?榮傅垂下眼思考着。
邬也要是現在就懷上他的孩子……一定會無助到這輩子都離不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