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沈浮的天賦很強大。但如果沒有這些手段,确實也不會那麼早就有那麼鼎沸的“天才少女”名聲。
最後幾天的倒計時飛一樣快,想象中很隆重的賽台訓練最後變成了順理成章。全運團體資格賽采取6-5-4賽制,決賽是6-4-4,每一項都比世界大賽要多出一個成套,這也意味着沈浮和許知禾這些全能型選手基本得上滿全套沒跑,賽台時間也很緊張。
但周導在自由操項目上卻要求全部六個人都試一下跟頭串,所以除了合樂來的一遍,許知禾也就試了下開場的阿拉伯團兩周接鹿跳。合樂來的那一遍,她完成也比較粗糙,兩個向前落地的連接串都大跳一步踩到邊線。
場館的地闆太新,和訓練館的彈度有細微差别。對于許知禾來說,嘗試一遍才能知道怎麼去掌控,而不像現在正遊刃有餘地完成900-360的沈浮那樣,天才到一站上去就知道怎麼應變。
“一一姐!”
身旁坐着的劉靜楠猛然站起來,是台上的沈浮最後一串後屈兩周落地展體不足,竟然向前扶地了。雖然這隻是賽台,但沈浮的賽台一向完美,她是那種能靠優秀的賽台表現擡升裁判印象分的類型,比如剛才那套完美到一絲晃動也無的平衡木。甚至說句不好聽的,有時候她最完美的成套就會留在賽台,沒有各種其他因素幹擾嘛。
“怎麼了?腳下打滑了?”見沈浮下台,劉靜楠捧着她的外套褲子屁颠颠地就跑上去。“可以用我的轉體襪,我這是新領的還沒穿過,摩擦力——”
“要你管。”沈浮不耐煩地打斷,表情生硬。可劉靜楠卻又轉身拿起保溫杯追了上去,“沒事的一一姐,就是一個d組,賽台試水有什麼關系,大家都看得是高難度動作……”
許知禾默默地拎起自己的包換了個盧笛右邊的位置,這種“跪舔”的行為是她始終不能理解并且看着難受的。不是,崇拜也用不着這樣吧?見到蘇杏姐也不用這樣啊。她暗暗腹诽着,去看“隔壁”滬市隊陳思茹的高低杠。
相比于全錦賽,陳思茹的競技狀态可以說是絕佳。騰身屈體特卡高飄有力,換杠的節奏把握得剛剛好。林轉,淩轉,後擺屈體兩周180的新下法穩穩釘住,一套無懈可擊的6.5——哦不,6.6,新下法前兩天剛宣布被全運會裁判組認定為e組了。
“行了我們趕快去跳馬,跳馬是重、中、之、重。”
從周導眼中密布的血絲和這四個刻意重讀的字裡,許知禾聽到了潛藏的無奈。結果也确實還是那樣,劉靜楠的630跳了三次砸了三次,而沈浮的720一次也沒跳——及時趕來的關彥亭把她護得那叫一個結實。
“哎呀,大不了,都别跳了。”回程大巴上的沉默中金荷率先開腔,她揮着手:“這有啥的?粵省隊,高松格不是也不跳630,還有楊端宜傷了平衡木自由操都要降難度。算着我們難度應該比他們高呀?起碼預賽咱們都不用跳,看看尺度再說嘛。預賽第一第二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