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有份報紙,上面寫列車不明原因着火,人員無一幸存。”
亂七八糟的什麼線索都有,最後他們整合的一下認為這是一個年老的富豪強取豪奪有對象的妹子逼迫對方當他小情人的狗血故事。
最後這輛列車會着火然後他們所有人都嘎屁,如果不想辦法下車,時間到了哪怕躲過奇怪家夥殺人,他們還是活不了。
也有人提出異議,表示他們得到的信息隻是讓他們“活下來”又沒讓他們推斷事情真相,不過他們贊同要想辦法下車這件事。
一個話多的叔開口:“你們有看見一個長那老大個,戴着眼鏡腦袋後還綁了個小啾啾的男孩嗎,估計是個學生。”
對方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開口:“估計死等候區了,着東一塊西一塊的,早就碎的差不多了,管他幹啥啊?自己都難活。”
男人愣了愣,沒接話茬,小聲嘀咕着:“不能啊……他可是早早就走了啊……”
眼看沒什麼線索,一群人決定趁着白天去操作區看看,萬一有什麼下車的法子呢?
畢竟給的提示看起來蠻好鑽空子的。
“列車運行時沒有可以下車的出口,如果您看到了它并選擇下車,請後果自負。”
這條怎麼看都像是在告訴他們:沒問題哦可以走哦,隻要讓車停下來就好了呢。
到目前為止車上還沒有可以下去的門,想要讓這條派上用場,那出去的門隻有可能是在他們沒有探索到的操作區。
發現鑰匙的是個女人,她手捏着那把鑰匙被一群人圍在中心向操作區走去。
昨夜——
戚灼被拉進操作區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就要行錯一步嘎嘎了,沒想到對方沒有什麼後續的動作,隻是不停的用手摸戚灼戴在手上的那枚月亮戒指,随後從角落翻出來一本日記。
破破爛爛的,看起來有了些時候,邊角還有被火熏後的焦痕。
戚灼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可對方把日記遞給他後就堵在了門口,他也出不去。
他随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拿還剩25%電量的手機手電照在那本日記上,慢慢看了起來。
前面大部分都是亂碼,他看不清,翻到很後面才出現了他能看懂的文字。
【XX年9月20日】
【據說我現在工作的這輛車是本地一個富豪捐的,說是促進經濟發展,我也不太懂,不過人怪好的】
【XX年10月5日】
【我的乘客送了我個盒子,裡面放着兩枚戒指,他說他很喜歡我,這太過貴重了,我不能收,更何況我有男朋友了。】
【但他強硬的把戒指盒遞給了我,還威脅我,說自己家大業大的現在看上我是擡舉我。】
【不是這人有病吧?!】
【XX年11月2日】
【我把這件事告訴了阿許,他說戒指是一定要還的,畢竟不是自己的東西,也别給對方留什麼念想,我覺得有道理。】
【然後當天阿許送了我一枚星星戒指,長得和當初的客人送的一樣,他說是仿品,說完後還給我展示了一下自己左手上戴着的月亮戒。】
【列車上有餐廳,牆上擺了畫,畫的是一個親吻戒指的女人,隻是這女人我怎麼看都覺得怪怪的,有點眼熟。】
【XX年11月5日】
【那個客人又來了,當他看到我手上戴着的戒指時笑了,我覺得是他想多了,但是工作時間我不太方便說些什麼,等換班吧,我得給他說清楚這件事,最重要的是戒指也得還回去。】
【XX年11月6日】
【我告訴他有對象,這戒指是我對象送的,是仿制品,還把戒指盒還給了他。結果他很生氣,還說我背叛了他,果然他還是有病吧?!】
【他說這輛列車是他捐贈的,因為我。】
【他說他可以原諒我水性楊花,隻要我和我男朋友斷了,他依舊會愛我,隻是他不能和我結婚,因為他家裡有了太太。】
【真的不可以打乘客嗎?我收回之前一切誇贊捐列車富豪的話,這人就是個有臆想症的神經病啊!】
【我去他的水性楊花!】
戚灼翻了翻,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對方總是在摸自己手上的戒指,可是照這麼來看列車員的男朋友應該不在車上,所以自己手上的應該是那枚真的戒指。
希望上面沒有做什麼屬于小情侶的标記,不然面對這個明顯不是人的列車員他總感覺自己會死得很慘。
【XX年11月30日】
【畫換了,成了美食展,挺好的,蠻貼切餐廳這個地方的,最近沒見那個奇怪的乘客,可能終于治好病了吧?】
【那對戒指他收回去了,幸好,我真擔心他會因為什麼奇怪的想法控告我偷他戒指,到時候我可說不清。】
【隻是為什麼列車的燈都換成了變色的啊?大晚上的亮紅燈,怪瘆人的。】
【XX年(日期缺失)】
【我還帶着那枚男朋友送的戒指,今天他送我上班,臨走之前我摸了摸他左手上的月亮戒指,這次要走好久。】
【我們就快要結婚了。】
【讨厭的乘客,他又來了,還在餐廳布置了燭光晚餐。他說他為了我和自己太太離婚了,他讓我不用再擔心被世人的眼光鄙夷,他會給我一個名分。】
【救命他能不能不要這麼普信啊?!我已經說了無數次了。】
【我告訴他我有男朋友,我們明年年初就結婚,聽完他好像很生氣并且告訴我我想要抛棄他除非我死。】
【笑了,忍不了一點,這破工作誰愛幹誰幹吧,捐了個車厲害壞你了,說了多少次老娘有對象有對象,有病吧還要糾纏!】
【不答應要麼就是我嫌錢不夠,要麼就是我非要名分,整來整去倒是顯得我無理取鬧了?你怎麼這麼普信?!幸好你離婚了,我都不敢想你太太都過的些什麼日子!】
【(日期缺失)】
【火……】
再往後就全都是碳化後發脆的紙張。
也就是說,這輛列車最後會發生一場大火,大概率車上沒一個人活下來,所以廣播才會跟他說“活下去,直至車上僅剩你一人。”
可這場火又是怎麼來的?離譜腦子抽了的普信富豪放的?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那枚戒指,自己現在是什麼身份?能擁有這枚戒指的現在就倆:列車員的男朋友或者傻缺富豪。
看現在自己也沒被攻擊……自己是她對象?
可是這個故事裡對方并沒有上這趟列車啊,還是說其實列車員也不清楚兩枚戒指的差異?
有可能,畢竟看日記裡她也沒摸過富豪送的戒指。
但是……也有種很小的可能,就是“阿許”換了戒指,所以他手上的這枚戒指對方摸不出來,所以富豪看到戒指才會很生氣,所以……這枚月亮戒指才會帶他找到列車員?
戚灼覺得自己的腦子亂亂的。
所以她這是.把自己當成了男朋友?因為手上戴着的那枚戒指?
戚灼看着朦胧裡面容一片模糊的列車員想。
因為發生了火災所以什麼都看不見隻能憑借經驗遊走在列車上,隻能靠着戒指認人嗎?
隻能在夜晚出現是因為她死在了晚上嗎?
還不等他思考出些什麼,就被列車員以一種輕輕的卻不容置喙的力道強迫着按下了一個按鈕。
“啪——”的一聲,操作台不遠處靠牆的地方升起來一扇門,門外是呼嘯而過的景物,戚灼看着對方焦急的指着那扇門想讓他離開,一邊悄悄後退一邊無聲的笑了笑。
“抱歉。”他說“我不離開。”
先不說全速行駛中的列車他這樣下去會摔成什麼樣,就說遊戲開始時的第一條“列車運行時沒有可以下車的出口,如果您看到了它并選擇下車,請後果自負。”他就不能走。
“我收回之前的那些話,列車員小姐,你好像也不是個好人的樣子。”
說完他往後一仰,猛的邁入休息區的車廂裡,看着對方站在操作區和休息區的銜接處張牙舞爪,戚灼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回了304。
那本日記可能是真的,但估計不是她寫的。
的确,休息區裡他不會被傷害,列車員來到這裡也隻是屬于所謂的“正常現象”,她在這裡沒幹出些什麼稱得上是傷害的事。
第一次是突然出現想讓他自己到操作室,但是沒成功,然後她拿出了那枚戒指,在自己主動觸碰她後被拽入了操作室。
至于為什麼到了那裡她依舊沒動手殺掉自己而是選擇讓他“觸碰規則”,戚灼也不清楚,可能是什麼NPC的殺戮規則自己沒觸碰吧?
嗯,就像是遊戲一樣,沒拿到關鍵道具就沒辦法解鎖相關劇情,沒觸碰到規則紅線就不是必死debuff。
是個耍詭計的敵對怪物,但好在不觸碰規則殺傷力不大,應該不會有人被這種低級騙局忽悠然後跳下去吧?
等一下……好像是一個可以利用的點,他看着手裡拿着的那本日記想。
隻要在天亮但是其他人都還沒有出來的時候把日記放到其他地方就好,或者直接混進人群在找線索的時候藏好日記然後再脫身。
7.Destination(目的地)
一群人就這麼到了操作室,很順利的用鑰匙打開了門。
“有人會開列車嗎?”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什麼話,這玩意是我能學的?按鈕密密麻麻,學開它我倒不如去學開車。”
說話間戚灼悄悄的按了桌面的按鈕,“咔——”的一聲,牆角的門開了,門外是行駛中瘋狂倒退的景物。
“第一個問題解決了,也算是誤打誤撞。”開門的那個女人說,“現在要思考的是咱們怎麼把這輛車停下來。”
“真的不能做好防護直接跳車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這破規矩能管的到我一個下車的人頭上去?”
“這留下來不是被殺死就是最後被燒死,還不如賭一把跳車,還有機會活啊!”
看着有些躁動的人群,領頭的男人隻是捏了捏眉心,開口表示:我不攔你們,要跳車還是接着想辦法随意。
藏在人群裡的戚灼知道,今晚會死很多人了。
不管他們是跳車還好,想辦法停車也罷,列車員的殺戮規則被觸碰了。
因為“列車運行時沒有可以下車的出口,如果您看到了它并選擇下車,後果自負”。
同樣是按下按鈕,他的選擇是“不離開”,可這些人即使想讓車停下來,最後選擇的也都是“我要通過這扇門離開”。
列車上的時間流逝不太對,他們從一開始出門探索到現在頂多不過四個小時的時間,甚至連午飯都還沒吃,但從操作區的窗戶往外看太陽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落山。
夜晚又要到了。
沒找到讓列車停下的人們大部分最終蔫蔫的回了房間,還有一小部分去等候區尋找能用得上的工具打算跳車尋找一線生機。
戚灼也不想多待,轉身向房間走去,沒一會兒就站在了自己房門前。
不對!
戚灼再返回到操作區的門口從新走了一遍,邊走邊數:“一……二……三……”
“二十一……二十二。”
房間隻有二十二間了,少了大概一半。
這又是為什麼?難道房間分配最開始是按人頭來的嗎?因為第一晚死了不少人所以房間數量縮水了?
可是……二十二個房間,現在存活的人可不止二十二個,雖然說兩個人共處一個房間也是可以的,但這還隻是第二天就少了一半,到後面肯定會出現房少人多的情況。
怎麼做的用意是什麼?休息區不是這節車廂嗎?
難道……
這節名為“休息區”的車廂最後會消失嗎?
戚灼回到房間鎖上房門,要盡快了,在奇奇怪怪的沒明說的規則越來越多之前。
算下來從遊戲開始到現在,抛去時間變化後的差異,按生物鐘來說他有多半天沒吃東西了,這裡的餐廳跟個擺設似的,都是些沒什麼用的高奢。
本來沒想到路程有多遠,所以包裡隻塞了幾塊小面包墊肚子,什麼時候才能到站?等所有人死光後隻剩下他自己嗎?
不對……戚灼啃着小面包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趟列車毀于一把大火,它根本就沒到站!
他翻找自己的書包拿出了最開始的那張車票,紅色帶有骷髅頭的車票上寫着終點站的位置終于不再是一團亂碼。
起始站“塵寰”——終點站“焚原”。
好家夥,這不就是火海嗎?!
兜兜轉轉這麼久都在想要怎麼在火災裡活下來了,結果你告訴我火海是我的歸宿?
“列車”你玩呢?
沒過多久,燈滅了。在一陣警報聲中猩紅色的燈光再次亮起,走廊裡響起了沉悶的腳步。
“咚——咚——咚——”
像是什麼失去了雙腿的東西隻能跳着走路。
這又是什麼?餐飲區有奇怪的啃噬人殘肢的黑影,操作區有不能說話但會騙人的列車員,這個東西是屬于休息區的怪物嗎?
也不應該啊……如果他之前想的是對的,那麼休息區會随着時間的流逝慢慢消失,到時候這怪物又該去哪裡?
聲音停止了。
随即他旁邊的門被敲響,戚灼記得那個房間。305住着的人是一個中年大叔,就是那個在車門口說要準備跳車的家夥。
這是……還沒跳就被底下的家夥找上門來了?
雖然說死的人越多對他越有利,可他要是搞不清楚其中緣由的話隻怕後面死的會是他自己。
戚灼仍然趴在門闆上聽着外面的動靜。
按理說這些人違反的應該是屬于操作區的規則才是,但上來制裁他們的是“地面”的家夥,這其中“列車員”起了什麼作用?
打開車門?可是門是他們自己開的,非要說的話她目前隻出現了一次,就是第一天晚上把自己帶進去給了自己一本日記,然後抓着自己的手按開了開門的按鈕。
這才讓他想到了做這個局。
可是沒有日記對于這件事發生的影響也不大啊,那群人本來就拿到了鑰匙要去開操作區的門,無非會在打開車門上浪費些時間罷了。
總不能那什麼破按鈕一定得是被帶有戒指的人按才有用吧?
戚灼笑了笑,本沒當回事,卻突然想起來了昨晚那個列車員總是在摸他帶有月亮戒指的那隻手。
起初他以為是像日記裡那樣,她保留了去世前的部分記憶,在重複離去前的動作。
“【我還帶着那枚男朋友送的戒指,今天他送我上班,臨走之前我摸了摸他左手上的月亮戒指,這次要走好久。】”
但是……
她當時抓的是我哪一隻手按的按鈕來着……我又是用哪隻手在操作區按下的按鈕?
好像是……左手,戴戒指的那隻手。
很快門外響起了木闆破裂的聲音和人的慘叫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咀嚼聲,“咚咚”聲再一次響起,它在尋找新的目标。
濃重的血腥氣彌漫在列車裡,隐隐約約的傳來肉被烤熟的香氣。
火?
8.arrive at the station(到站)
濃煙很快充滿了走廊,從細小的門縫裡擠進戚灼所在的房間。
“喂,不是吧?!”
繼續呆在房間裡無異于找死,可出去後走廊有不知道什麼東西,操作室有會騙人的列車員,餐廳有啃人肉的黑影,好像怎麼都是一個死。
他的結局也是“Game over”。
戚灼最後看了看那張車票,在煙熏火烤下浮現了一串字,應該是最初他剛上車時那個臉血肉模糊的列車員寫的。
上面寫着很潦草的幾個字:“戒指”,“車頭”。
戚灼看了看自己手上戴着的月亮戒指,最後深吸一口氣沖向了操作室。
手機也被他帶在身上,即使沒電了但危急關頭也能當個武器扔出去,雖然是一次性的。
意外的這路上很順利,走廊不知道什麼時候恢複了平靜,空蕩蕩的響徹着他的腳步聲和淩亂的呼吸。
操作室的濃煙少了很多,可能是因為有一扇連接外面的門,門口站着不知道等了多久的列車員,不是之前的那一個,她手上戴着枚星星戒指,是暗淡的,不發光的。
是最初在他車票上畫了東西的那位,見到戚灼過來她也不動。
他摘下手上的那枚月亮戒指遞過去,在煙熏下它變得灰撲撲的,即使擦了很久也再也發不出第一晚那樣的亮光。
接過戒指的列車員隻微微側過身子,待他進來後關閉了操作區的門。
“那些人會死在這場火災了對嗎?”他問。
可對方隻是站在門口不斷的摩挲着兩枚戒指。
待在這裡實在是有些無聊,戚灼随意的走了走,說起來他好像還沒有仔細看過這個區域。
在操作台的底部有一個隔層,裡面放着一本日記,和第一夜那個列車員遞給他的差不多,隻是這本要更破舊點。
内容都寫的差不太多,隻是多了些有關另一位列車員的信息。
【XX年11月3日】
【小曼是我們列車上的另一位列車員,形體上跟我差不多,但她好像很喜歡那位乘客,我不太清楚,隻是告訴她對方有太太了,而且我覺得對方人品不怎麼樣,不太适合小曼。】
【XX年12月1日】
【小曼說她懂我的顧慮,好奇怪啊……】
戚灼沒細看但大概也知道發生了些什麼事,那些人推的倒是差不多,但是應該沒想到故事裡還有個攪渾水的家夥。
這趟列車裡,富豪是狗玩意該嘎屁,小曼估計擔任的是“伥鬼”的角色,淨出馊主意,不僅如此火災和她的關系肯定也不少。
那些死掉的家夥們是擔任的是“乘客”的角色,看樣子應該是真的乘客吧?不然能活命的戒指隻有一枚,剩下的人全是陪跑的也太慘了……
至于自己……
雖然很奇怪,但是他應該是那個列車員即将結婚的“男友”,他一開始面對“小曼”那個列車員的時候看了日記,想:“故事裡又沒有寫他上了車。”
但是他忽視了那是一本日記。
是日記就代表着視角的局限性,這是真正戴着星星戒指的列車員的故事,所以在她的視角裡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男友會悄悄的上車給她個驚喜。
所以自己代表“男友”最後有一條出路這個線是有存在的可能的。
之所以“小曼”要不停的摸他的戒指也不是要确認他是“自己”的男友,因為在“小曼”的視角裡戒指被還了回去,所以有這枚戒指的是富豪。
她隻是想要給富豪一條生路,但戚灼沒有選這條路,所以她意識到了自己不是她要找的人。
戚灼看了看自己已經沒有戒指的左手。
列車員最後應該是在茫茫火海裡發現了自己的對象想送他出去,但是就結果來看是失敗了。
小曼的怨念,列車員的怨念,無辜枉死的乘客們的怨念聚集而成了這輛“列車”,所以在這裡小曼找到了“富豪”,列車員救了“男友”,所有乘客們的任務是“活下去”。
隻有他,他是個外來客,他破壞了一切,他的任務和所有人相撞——“活下去,直至剩下你一人”。
是他毀掉了這個包裹在血腥暗色下的美好的夢。
窗外的天亮了暗暗了亮,反反複複不知道幾輪,直到不知道從哪兒傳來的廣播嘶嘶啞啞的播報。
“終點站——焚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