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藥你居然就要出院了嗎!”拆掉了大部分繃帶但内傷嚴重所以還是被摁在病床上的萩原研二發出不可置信的哀嚎,“這才半個月啊!”
“我傷的本來也不是很重。”藥研藤四郎換回了自己的衣服,站在萩原研二床前,眼中帶着笑,“而且,我有新任務,很快就要出發了。”
“哈?”一旁的松田陣平不滿地啧了一聲,“剛出院就出任務,你們上級就這麼壓榨未成年的?”
而且出院也不代表都好了,怎麼也要休養幾天吧?
“沒辦法,我們人少。”藥研藤四郎自動忽略了未成年幾個字,“今天除了感謝這段時間兩位的關照外,還想讓你們幫忙給一個朋友帶句話。”
“喔——,這還是小藥第一次主動求助呢!”萩原研二雙眼發亮,當即答應,“這個忙我幫了!說吧,你那個朋友長什麼樣子,要帶什麼話,什麼時間和地點把話帶給他?”
“長相的話,那家夥是黑發紅瞳,沒有照片。”少年表情輕松,“不過你看到他就能認出來的,他是我的同類。”
“帶的話就……啊,這樣跟他說吧,‘遇到一點麻煩,解決之後才能回來,不用擔心’。”
“地點……”藥研藤四郎沉吟了一會兒,“就在你們警察局吧。”
工藤新一經常遇到案子,在警察局能見到他的概率估計會比較大。
“時間是七年後。”
等等,什麼?
一直笑眯眯聽着的萩原研二表情凝固了,試圖從他是不是聽錯了的方面思考:“小藥是說七天後嗎?”
雖然年和天的發音差了很遠,但萬一孩子就是說錯了呢?
藥研藤四郎糾正道:“是七年後。”
他大概知道萩原研二的想法,但。
“我沒有說錯,你也沒聽錯,我接下來的任務需要斷絕一切聯系,時間不定,那家夥七年後會回到東京,聯系不上我們他會鬧的,拜托了。”
這段話疑點很多啊。
松田陣平墨鏡下的雙眼掃過神色誠懇的少年,最簡單的,他不能現在發送一份郵件告訴對方他會失聯嗎?
而且他明明有更多辦法通知到對方,不管是定時投遞信件或郵件還是在雙方都知道的地點留下暗号,都比拜托一個認識一個月都沒到的人要靠譜吧,更别說其他地方也很可疑。
不過對象是萩原的話……
“沒問題哦,我會準時送到的。”萩原研二語氣輕巧地應下,對着他眨了下眼,“隻要我那時候還活着,畢竟我這個職業殉職率很高嘛。要不是小藥你,我就已經死了呢。”
說了個很地獄的笑話啊,這個混蛋。
松田陣平的拳頭又硬了。
藥研藤四郎沒有被逗笑,他直視着萩原研二的眼睛,語氣認真又鄭重:“那就請你努力的活到那時候吧,不要讓我的力量白費。”
“唔哇。”無意識地哇了一聲,萩原研二這段時間閑得無聊去研究過古代刀劍,尤其是他認識的這幾位,因此他現在不自覺就想起了關于藥研藤四郎這個名字的故事。
“小藥,你們的名字原來是根據每個人的特性選的嗎?”
曆史上的短刀藥研藤四郎就是因為鋒利到能夠擊穿石頭做的藥研卻不會傷害它的持有者畠山政長而得名。
超帥氣的!
如果藥研藤四郎真的變成人的話也會像小藥這樣吧,會特别在意看重的人的生命安全,說不定還會因為名字精通醫術……
腦子裡天馬行空的念頭突然一頓,想起某些被不到自己胸口高的少年逼着喝藥忌口的不愉快經曆,萩原研二搖搖頭甩去了這個可怕的猜測。
不不不,還是别那麼像了。
藥研藤四郎沒有否認:“如果你要這麼理解的話。”
“那麼,”手忽然被握住,少年望向朝着他的方向探出身子的萩原研二,青年開玩笑一樣地祈願,“請你保佑我吧,如果小藥不放心的話。”
與略顯輕浮的語氣不同,他眼中閃爍着的是與藥研藤四郎第一次在病房見到他時一樣的,幹淨而明亮的色彩。
于是,藥研藤四郎回握住他的手,予以同等程度的回應:“雖然不是我的主人,但我會保佑你的,以藥研藤四郎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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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工藤新一變小的第十五天。
清晨,加州清光謹慎地拉開窗簾看了一眼窗外,然後放下自己昨天準備的短袖襯衫,從衣櫃裡翻出毛衣和圍巾。
真沒想到能在本丸以外的地方體驗到三天過四季。
加州清光沉重地想。
起床後,餐廳的桌子上放着早就準備好的早餐,今天燭台切光忠負責保護工藤新一,所以他早就出門了。
……但為什麼白山也不在?
當然,實際上加州清光能猜到他去了哪裡。
擡頭看了眼街道對面二樓玻璃上映着的毛利偵探事務所幾個字,加州清光視線下移,毫無波瀾地轉身進了身後的花店,果然見到了已經在修剪花枝的白山吉光。
事情要從他見到萩原研二開始說起。
那位異常熱情的警官在告知了他藥研他們的情況之後,軟磨硬泡地要添加他的聯系方式,理由是希望他和小藥聯系上後能及時通知他。
加州清光沒能說過他,望着萩原研二寫下的手機号碼和郵箱地址沉默了很久,最後在某個半長發警察笑眯眯的表情中掏出了雖然早就準備好但沒用過的手機。
結果第二天就接到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