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努力過的,但是努力修煉之後也就比原地踏步好一點,還不如她多曬曬月亮效果好呢!
當然對比宗門裡其他弟子來說,她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中不溜秋的無功無過混日子挺好的。但前提是不能跟眼前的人比,隻他一個眼神之下,她都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一樣。
心虛。
“大師兄……”淺蕈委屈巴巴的扯過眼前人的衣袖,那手指比他的衣服還要白上幾分,“我在努力呢!在努力了!”
少年輕挑眉梢,看着眼前縮成一團的小姑娘,他還沒說什麼呢,蹲在他肩頭上的黑鳥就氣急敗壞地嚷嚷着:“努力呢!努力呢!都努力五年了還是煉氣六層!你努力什麼呢!”
不聽黑鳥念經,淺蕈又往少年身邊湊了湊:“大師兄,鴉鴉又欺負我QAQ。”
她擡起小臉,露出飽受摧殘的額頭。之前黑鳥沖着她腦門“笃笃笃”叨的時候是用了狠勁,這會兒淺蕈的額頭上又紅又腫一大塊,就像是突變快要長出犄角一樣。
“誰欺負你了誰欺負你了!皮都沒破呢!你哼哼什麼!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你不守信諾在前!你怎麼還委屈上了!就你這小身闆,什麼時候才能出門曆練,什麼時候才……唔!唔唔唔唔!”
黑鳥還想繼續叭叭呢!那張小黑嘴就被修長的手指捏住了。
白衣少年,也就是淺蕈口中的大師兄,也是懸陽宗的首席弟子黎鸷,一雙含笑的桃花眼就這麼看着淺蕈,直到把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心虛地隻能捏着他的袖子,避開了他的眼神。
“這次回來,我就要閉關,讓鴉鴉陪着你。”
淺蕈:!!!
這句話裡面的信息量實在太大,淺蕈都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吐槽,一雙杏眼更是瞪得圓溜溜的,霧蒙蒙的眼神也明亮了幾分。
黎鸷心想,他果然還是更喜歡這樣的眼神,他的身影,在她的眼底清晰可見。
“師,師兄!大師兄!你怎麼又要閉關了?而且就算你要閉關,也不用讓鴉鴉陪着我呀!”
如果讓鴉鴉陪着她,那根本就不叫陪,完全是多了個監工,她今後哪還有舒坦的日子?
而且她沒記錯的話,五年前大師兄離開師門出去曆練,就是因為剛突破分神境,這才外出磨煉心境。
煉氣,入微,化氣,分神,大乘。
這是滄融界對修士修為大境界的劃分,每一次大境界的突破都是一次新的人生。
所以大師兄這剛回來就又要閉關,總不能是又要進階了?這次再進階,就是大乘境了,跟宗門裡的大長老們都是一個境界了,而她還是個小小的煉氣期。
想到這裡,淺蕈默默松開了黎鸷的袖子,手指卻被黎鸷輕輕捏住了。
“怎麼,又想跑啊?”
“沒,沒呢!”
“是要閉關沖擊大乘境,少則三五月,多則三五年,鴉鴉留在你身邊,我放心些。”
淺蕈抿了抿唇,真想說:大師兄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雖然她不善言辭也很少出去交際,可懸陽宗裡該聽到的八卦和消息她也是都知道的,何況進階大乘這麼大的事。
閉關進階大乘,在黎鸷口中聽來是這麼簡單的事,讓那些少則十年八年,多則百年數十年的修士該怎麼想?總不能跑來将黎鸷揍一頓吧?
淺蕈擡眼看着黎鸷,就覺得他的笑容特别耀眼,就像頭頂的陽光一樣,刺目得讓她難以呼吸。
“即便如此,也不用讓鴉鴉留在我身邊的,我能照顧好自己的。”
畢竟她乖乖呆在宗門,不惹事也不生非,哪裡需要鴉鴉照(監)顧(督)。
黎鸷頓時笑容加深,捏着淺蕈手指也不撒手,就像是在把玩什麼心愛的物件。
“有沒有可能,是将鴉鴉留在你身邊,我才放心閉關?”
“啊?”
“嘎?”這會兒,黑鳥也反應過來少年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在說什麼?黎小鸷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你不放心什麼呢!你居然會不放心老子!不放心什麼呢!難道老子還能将懸陽宗拆了不成?難道老子還能将這丫頭吃了不成!哇哇哇哇你要氣死老子啊!……”
氣性大的黑鳥受不了這個委屈,理解揮動着翅膀撲向少年,決定跟這個出言不善的家夥決一死戰。
風聲炸裂,高大的樹木在這風聲中撲簌簌落下一地葉子,第一時間就被黎鸷送到樹下的淺蕈差點被落葉給埋了。
再擡頭的時候,樹上的少年和那隻黑鳥已經不見了蹤影,不知道去哪兒打架了。
看着自家秃了一塊的大樹,淺蕈心疼得眼角抽了抽。
深知大師兄說到做到,等他閉關,必然會把鴉鴉送過來,她快樂的日子即将一去不返。
正好今年的外門弟子任務還沒完成,要不然她還是先溜了?
雲頭上,淺蕈以為正在打生打死的一人一鳥四目相對,黑鳥被靈力封鎖,動彈不得,黑色的鳥嘴上還是那隻熟悉的手指,恰到好處地捏住它的長喙。
“唔!唔唔唔!”
少年卻像是感覺不到黑鳥的掙紮一般,隻微笑地看着雲端下面那團小小的身影,正偷偷摸摸離開院子,往外三重的弟子任務堂跑去。
不得不說,這小丫頭平時看着懶散,還是很有行動力的。
少年松開鳥嘴,在黑鳥張嘴嚷嚷之前,一指頭彈在它的額頭上:“去跟計紅葉說,這次任務,帶她一程。”
黑鳥:嗯?
“哇!黎小鸷你個倒反天罡的!居然該打老子的頭!老子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