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

維拉揉了揉艾斯拉的腦袋。

她第一次見艾斯拉的時候并不是艾斯拉以為的實驗室裡。維拉學的是計算機，雖然和艾斯拉同樣在生物工程系，但她并沒有實驗内容需要實際操作，整座實驗樓前兩年的時候她就隻來過那一次。

實驗樓是一座環形建築，雖然中心的位置是花壇，但換了大門的位置以後那塊空地停滿了自行車，不仔細看的話幾乎找不到花壇從前的形狀。維拉是給她的導師送材料的，她沒有來過實驗樓，不熟悉所以走錯了路，拐進花壇的時候看見一個女孩蹲在地上。好奇心讓她頓下了腳步，走近了才發現原來女孩的面前有一隻斷了半截尾巴的小貓，傷口已經包紮好了，女孩在一次性餐盒裡放了貓糧，幹淨的水還有煮過的雞胸肉。

你救了它？維拉彼時問道。

女孩吓了一跳，故作鎮靜地“嗯”了一聲，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發現她的時候她的傷口快好了，不過我帶她看了醫生，一切都好，她很健康。

維拉蹲了下來，她看着那隻惬意的異瞳白貓，又看了眼蹲在地上縮成了一小團的女孩，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今天的天氣格外明媚。

那是維拉第一次見到艾斯拉，真的要說的話艾斯拉并沒有多麼特别，隻是在那個時間段維拉需要一些美好的東西填充空落落的心髒罷了。剛好遇見了艾斯拉，剛好就看見了那樣柔軟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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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氣什麼，我是為了我的樣品”維拉翻了個白眼，她坐在病床的床沿，看着艾斯拉道：“所以嘞？你和德雷克是遭遇了什麼嗎？”

“小維——”艾斯拉幾乎要趴到維拉的身上去，她抱着枕頭控訴道：“我遇上了德雷克被綁架——”

一點都沒有要隐瞞的意思，艾斯拉立刻坦白。遇上有錢人被綁架這種經曆怎麼看都是不尋常的，她不再像是方才那副安安靜靜的樣子，睜大了一雙眼睛盯着維拉，可憐巴巴地把綁架的故事“添油加醋”地講給了她的好朋友聽。

“剛才那個彼特。”維拉頓了頓，“你也告訴他了嗎？”

艾斯拉搖了搖頭，她還沒來得及和彼特說些什麼，隻是接受到了來自故鄉的朋友的問候和關心，她回答道：“他沒有問我，但看了新聞猜到了。”

雖然她也沒有問是怎麼知道那個被殃及的池魚是自己的，但彼特一直以來都擁有超凡的觀察力，說不定隻是隻言片語就能猜到，他一直都是特殊的，因此艾斯拉也沒有多問什麼。

維拉聽完整個綁架事件以後已經躺到了艾斯拉的病床上，她橫着仰躺在了床上，說道：“這種情況下德雷克是不是會給你賠點錢。”她頓了頓，認真地說道：“說到底是因為他所以你才會被卷入事件的啊。”

“是吧，他最好能把醫藥費包了。”艾斯拉說道，她放低了聲音，“我問了剛才那個醫生能不能報醫/保，你猜他回答什麼？”

維拉挑眉，“不能報？”

“他說他們是私立醫院。”艾斯拉模仿着拉奧醫生略帶着優雅的腔調，給維拉表演了一次。

維拉“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在病床上翻滾了半圈，笑了一會兒才喘勻了氣：“你平常看起來一本正經的，嘲笑起人來的時候怎麼這樣可愛。”

可愛什麼，還以為維拉會說自己刻薄。艾斯拉看着側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維拉，她道：“可是那個醫生看起來一臉’你是不會懂的‘的表情，雖然其實沒有表現出來，但說話的時候……”

“我知道，就好像他其實已經知道我們沒有錢支付，但是還要努力裝作自己不知道。”維拉打斷道。

“對！”艾斯拉道。

但這裡畢竟是私立醫院，醫生說的也有道理，艾斯拉摸了摸自己包紮起來的手腕，她說道：“他讓我再觀察一天，但住院應該也很貴吧……”既然看出來我沒有錢了為什麼還要讓我住着啊！艾斯拉下意識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放心吧。”維拉說道，“韋恩集團一直以來都很大方，你和德雷克提一句，應該不至于讓你破産來付醫藥費吧。”

作為哥譚本地人，維拉對韋恩集團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她知道韋恩的員工待遇很好，當然也知道韋恩家的風格。至少按照布魯斯韋恩一直以來表現的公衆形象，韋恩集團在各方面都非常照顧“普通人”。

“真的嗎？”艾斯拉狐疑道，“他們可是資/本/家。”

沒有一個窮人對資本家能有信任，即便是來自紐約的窮人也是如此。

維拉笑着說：“放心吧，那是韋恩。”

好吧，雖然不知道韋恩到底代表着什麼，但韋恩集團資助的獎學金和學生優惠的确是很多，再有就是公共交通優惠……

艾斯拉的思緒漸遠，沒有注意到從床上爬起來的維拉，當然也沒有注意門口停駐了片刻的提姆德雷克。

“嘿，艾斯拉，維拉。”提姆抱着一束花，笑着打招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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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告訴艾斯拉為什麼日理萬機的德雷克先生出現在了她的病房，艾斯拉調整了自己臉上呆滞的表情，看上去變得正常了許多。

不知道是不是提姆看到了艾斯拉努力調整面部表情，一副正經危坐的樣子，他的唇角彎着，繼續道：“我可以進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