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的時候提姆不得不注意到門口放了一隻過分大的蜘蛛俠周邊玩偶，圓圓的臉上一雙大眼睛，通身都是紅色，點綴着藍。

見提姆看着門口那隻蜘蛛俠玩具，艾斯拉笑着解釋道：“是高中時候科學比賽的比賽獎品。沒有一個紐約高中生不喜歡我們的好鄰居。”

“一等獎？”提姆放下了手裡的咖啡，伸手捏了捏蜘蛛俠的臉頰。

艾斯拉聳了聳肩：“安慰獎。”她轉身打開了冰箱：“請坐吧，你吃早飯了嗎，煎蛋？”

“我都可以。”提姆的目光從玩具身上挪開，可這玩偶又實在太大，他轉頭又瞥了一眼才走向沙發：“……你喜歡紅色的超級英雄嗎？”

什麼，他為什麼要問這句。提姆抿了抿唇，覺得自己話有點密了。

“那就煎蛋。”艾斯拉嘟囔着從冰箱裡取出雞蛋，“還好你帶了咖啡，家裡隻有速溶的。”她把從前隻會在心裡說的話全部說出了口，而後對提姆的問題做出了反應：“什麼？不是啦，紐約的超級英雄都是紅色的啊……”

她也沒得選啊。

好像也是，鋼鐵俠也是紅的，提姆想。

“那在哥譚呢？”提姆好奇地問道，“哥譚也有很多英雄。”

“當然是我的救命恩人。”艾斯拉敲了雞蛋在鍋裡，側過頭去看提姆：“蝙蝠俠！”她的語氣有些過分虔誠，“可惜他的周邊太貴了。”

韋恩集團代理，質量是保證了，價格……嗯，其實還好。

“門口那個蜘蛛俠大小的蝙蝠俠是$59。”提姆脫口而出，“……我記得。”他補充道。

那你倒是記得挺牢的，艾斯拉腹诽，雖然這個價格這個質量這個大小不是很貴，但是她甯願用這些錢買點吃的……艾斯拉一頓，轉而道：“對，其實你說的沒錯，我更喜歡紅色的超級英雄。”

……

好吧，提姆知道艾斯拉隻是在找借口。他起身把咖啡帶到島台，完全出于好奇地問道：“那羅賓呢？你喜歡哪一個羅賓？”

“羅賓？”艾斯拉把煎蛋翻了個面，“啊……你說那些花花綠綠的英雄。”

說真的其實她不太能分辨出到底誰是誰，當然她知道紅頭罩，因為他和别的英雄長得不一樣。

艾斯拉繼續說道：“其實我不知道有多少個，但聽維拉說是繼承制的。”她頓了頓補充道：“維拉是哥譚本地人。”

……

提姆抿着唇，倒是真的沒想到她對哥譚的義警沒有什麼概念，又或許隻是在他面前的僞裝，想要樹立一個對哥譚不夠了解的形象，萬一她有什麼邪惡計劃的話更加方便執行，并且不會引起别人的懷疑……嗎。他甩了甩自己的腦袋，試圖結束這個話題：“……好像是。”

“你是他們的粉絲嗎？”艾斯拉盛出了煎蛋，她看上去有些好奇：“聽說韋恩集團代理了那些義警們的玩偶和周邊。”

她甚至買過羅賓聯名冰淇淋，還把送的集換卡給了後面排隊的小女孩。

“工作的一部分。”提姆移開了目光道。

晨光下艾斯拉的頭發染了層金黃，棕綠色的眼睛，挺拔的鼻子，她的臉上有已經淺淡的雀斑痕迹，笑着的時候能看到臉上的梨渦。提姆沒有仔細地端詳過艾斯拉，她的長相實在算不上出色，最多是端正清秀。他一怔，而後終于把話題引入了正題：“爆炸是一場意外，你不用太自責。”

艾斯拉一怔。

是了，他知道自己會愧疚……艾斯拉抿着唇，試圖做出反應，可最後變成了無言。她的愧疚沒有那麼高尚，她隻是擔心背負起間接殺人的罪名，她擔心的是提姆萬一受傷了，他的家人會指責她……她擔心的是結果，她沒有那麼善良。棕綠色的眼睛裡閃爍着愧疚，她愧疚自己的想法。

“……謝謝你。”艾斯拉真摯地說道。

她無法開口說出自己的真是想法，她隻是萬千普通人中的一個，不夠偉大，不夠善良，優先考慮自己，可又無法做到完全的自私，她還是會覺得自己的想法卑劣，還是會覺得自己不夠好，還是會對别人滿懷愧疚。

“你之前說喜歡罪案劇。”提姆岔開了話題，“我們去解決這個案件怎麼樣？”

他見她低落，像是哄騙小朋友一樣開口道。

艾斯拉棕綠色的眼睛一亮：“偵探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