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繞不過生意場上的那些事就是了。蘇見對劉元深在職場上行事作風有些了解,依稀也猜得到。
不過他已經不在乎了。
就像他不願意被劉元深改變那樣,他同樣沒想過要去改變劉元深。
他在短暫的沉默後脫掉了帶着祁晟體溫和味道的大衣,那股包裹着他的,屬于另一個成年男性的氣息在頃刻間消散。
蘇見很認真地向他道謝,說:“我已經不冷了。”
祁晟沒有強求,雖然不認可。
畢竟蘇見從頭到腳,但凡暴露在空氣裡的皮膚無不泛着被風吹出來的紅,但祁晟不想,至少不想在這樣的夜晚,勉強蘇見去接受不被他認可的關心。
不過幸好,他的車就在路邊。
伴随着這場暴雨,漢城在十二月的末尾迎來了入冬以來最強冷空氣,也是這天,經過深思熟慮的蘇見主動打給劉元深,表達了想要分開,冷靜一下的意願。
意外的,劉元深沒有就此多做糾纏,在長達一分半鐘的沉默後道:“如果這樣可以讓你開心,我願意這麼做。我知道,這些天我的所作所為讓你感到了不舒服,你理解你想要分開的心情,可我希望你知道,我的本意永遠不是為了傷害你。”
“你可以考慮,重新審視這段感情,但我們還是朋友,對嗎?”
蘇見沒有立刻回答。
劉元深站在落地窗前,不同于電話裡展露的溫柔,握着電話的手幾乎爆出青筋,流露出的那一刹那的陰沉讓前來送咖啡的實習生吓得一頓。
僅是一瞬,劉元深很快便恢複了過往的溫和,微笑點頭,表達感謝。
而對于分手的情侶是否能夠做回朋友這件事,蘇見的态度一直都是消極的。無論有多少成功的案例擺在眼前,蘇見都不認為這是一個理智的行為,哪怕他在和劉元深交往之前已經保持了好幾年的友誼。
也正因如此,他才會在明知二人在各種觀念上都難以達成一緻和這段已經明顯變了質的關系裡猶豫,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分開。
正當他思考要怎麼回答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聲音,因為距離足夠近,而且沒有刻意壓低,是以電話另一端的劉元深也聽得清楚。
是祁晟,說他生病了,很嚴重。
經過這些天,蘇見終于認識到,對祁晟做過多複雜的解讀,可能是他這輩子做過最多餘的事。
或許是因為那張過于精明的臉和那些莫名其妙的要求,讓人總在對他進行一種其實并沒有什麼必要的揣測和解讀。
但其實,祁晟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在透露非常明顯意圖。
譬如此刻。
蘇見沒有笨到真的相信他有在生病,畢竟沒有哪個病人擁有他這樣的好臉色和中氣十足,唯恐不被注意到的音量。
他隻是在阻止蘇見繼續和劉元深通話,用拙劣,毫不遮掩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