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遲野心想,花灑應該是壞了,看來明天要去買一個新的了。
夜色漫長,浴室的水聲不停,舒白予終于受不住握住花灑,準備自己動手修一下,卻被周遲野握住手腕。
周遲野眼神能燙人:“我來幫你。”
折騰了大半宿,花灑終于修好了。
卧室恢複安靜,可以美美睡個好覺了。
*
之後的幾日,深城迎來大雪,街道上覆着厚厚的積雪,一腳踩進去,能沒過小腿。
二人在别墅玩鬧了幾天。
舒白予裹着毯子看窗外的落雪。
被人從身後抱住。
“在看什麼?”
“看雪!”
舒白予偏頭看他:“阿野,還記得高二那年寒假嗎?”
那是周遲野轉校的第一個寒假。
周遲野面色平平,下巴枕在他肩上,“記得……記得有個家夥想把雪團塞進我後衣領,結果自己摔了個狗吃屎。”
“住嘴!”
舒白予捂住他的嘴。
這家夥怎麼淨記着自己的糗事啊!
高二寒假那年,他和周遲野的關系迎來史詩級的突破。
作為轉校生來的周遲野,兇名很快在校内擴散,後來又有人親眼目睹周遲野把人揍得鼻青臉腫,兇名更加坐實後,誰都不敢去招惹他,但有一人例外。
舒白予從他出現的那一刻,就打定主意要拿下這人。
經過一學期的撩撥和接近,終于在放假前要到周遲野的聯系方式,幸運的是,周遲野和他住在一個城市。
加上微信後,舒白予發了個可愛的貓貓表情包,結果對面十分高冷,直接已讀不回,氣得舒白予呲牙咧嘴,把“狐朋狗友”叫出來約飯。
其中就有林路堯。
兩家就住隔壁,舒白予敲門把人拉出來吃燒烤。
林路堯一路都在翻白眼,罵罵咧咧說他這麼冷的天還出來吃燒烤,卻是腳步沒停跟着他走了。
燒烤吃到一半,舒白予一口悶完半瓶可樂,郁悶道:“你們說我長得不好看嗎?”
自然是好看的,幹幹淨淨很陽光,像個朝陽的向日葵。
“那你們說周遲野為什麼不回我消息!”
幾個人愣住。
林路堯驚恐地看着他:“舒白予,你來真的啊!”
他們都以為舒白予說要拿下周遲野的話是玩笑話,畢竟他們幾個玩得好的都知道舒白予私下裡不是什麼乖學生,他會利用自身優勢給自己争取最好的。
幾人半信半疑,腦袋瓜子湊在一起試圖給他“出謀劃策”。
經過不懈努力,終于從周遲野的小跟班陸寅那裡問到周遲野的住址,舒白予一拍手當即決定去“暗訪”!
周遲野的家在一處小獨棟,有一個獨戶的小院落,幾個人趴在院子外面,踮着腳尖往裡面望。
小獨棟裡沒什麼光,隻有二樓的一間卧室亮着燈,沒一會,陸寅拉着周遲野走出來。
兩個人站在雪地裡叽裡呱啦不知道在說什麼。
舒白予眼珠子轉了轉,指揮人站好助自己翻進去。
好在院牆不高,舒白予三下除五悄無聲息翻了進去,看他們還在那聊着,悄咪咪抓起一把雪靠近。
陸寅無意發現他,眼睛頓時瞪得老大。
舒白予暗暗警告他。
準備給周遲野來個偷襲,結果沒看到被積雪蓋住的石頭,直接被絆倒摔了個狗吃屎的标準姿勢。
院牆那邊瞬間傳來嘶氣聲。
周遲野眸色淡淡轉身,低頭看着一動不動的某人,右手還頑強地舉着雪團,“不冷?”
舒白予覺得太社死了,他不想擡頭面對。
周遲野又轉頭看向陸寅。
陸寅連忙擺手:“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他怎麼知道你家的!”
這會功夫,舒白予已經爬起來,拍了拍臉,揚起笑臉看他:“是我自己找人打聽的,誰叫你不回我消息的!”
周遲野眼底閃過困惑。
愣神間,被他偷襲得手。
雪團接觸到滾熱的溫度,立時開始融化,冰涼的水意從後頸劃入,冷得周遲野打了個寒顫。
眼神蓦然兇狠起來。
“舒!白!予!”
舒白予躲遠遠的,咯吱咯吱笑個不停。
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周遲野團着一個拳頭大的雪球,毫不留情往他臉上砸。
“你們還要看到什麼時候,還不快來幫我!!!”
*
窗外雪不停。
舒白予回過神,一個翻身壓住他,掐住他的脖子哼唧。
“哼!我應該晚點讓你得手的!”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就讓他想起自己微信連續發了一個月的消息都石沉大海,氣不打一處來。
周遲野半遷半就由他掐着,雙手扶住他的腰肢,“怎麼了?”
“你還說!”
舒白予撒開手抱胸,居高臨下睨他:“有個舊賬差點忘算了,我給你發了一個月的消息,你當初為什麼不回我?”
“什麼?”
周遲野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