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知道這人好像是後來給節目投了一筆錢,還額外附贈了四個很值錢的麥克風。
反正方樂收到的時候是激動的嗷嗷亂叫,摸着箱子愛不釋手。
提這個方樂一下就想起來了,‘蹭’得一下站起來:“快快快!趕緊讓江總進來,别在外面站累了。”
工作人員:“……”
方樂不認得“江總”,江恺行也不認識他,兩人僵硬地打了個招呼,就沒下文了。
方樂偷偷看了江恺行幾眼,心裡嘀咕,該不會是來撤資的吧?
但看江恺行的表情,好像關注點不在自己這裡,直勾勾地盯着屏幕。
方樂順着對方的視線看過去,精準鎖定了在顯示器角落裡的江浔。
江浔?江總?
??!
“那個……江總?”
江恺行回神,報以微笑。
方樂:“……您有什麼事兒嗎?”
“哦,我……我就看看。”江恺行摸着後腦勺,有些不自然道,“那啥,你們是不是明天公演?評審團加我一個名字呗。”
方樂:“……啊?”
“昂!”江恺行說,“我來都來了,湊個熱鬧。”
方樂呆呆道:“湊誰的熱鬧?”
“我弟弟的。”江恺行視線又移回去了,“他不知道我來,我準備給他一個驚喜,吓死他!”
聽着像親弟。
方樂問:“是泠舟老師嗎?”
江恺行應了聲,還想再說些什麼,門卻從外面被人輕敲兩下。
“進!”
談钰手裡捏着彩排單,進門時垂着腦袋,根本就沒看清屋裡還有一個人。
更沒看清這個人是江恺行。
江恺行卻是把他看得清清楚楚,雖然來之前他曾無數次告誡自己,遇到談钰是肯定的,得忍,裝看不到就好了。
但等真見到這個人時,他還是破功了。
忍什麼忍,腦子忍了嘴可忍不了:“呀,談先生也在啊,難為您了,這個歲數了,我家舟舟還小,跟您肯定有代溝,這兩天他沒麻煩您吧?”
聞言,方樂心裡頓時一咯噔。
江恺行這話說的實在奇怪,句句帶刺兒,卻算不上敵意,更多的是一種……輕蔑感?
好像一隻鬥勝了的公雞,在回頭看自己的手下敗将,然後發出勝利的嚎叫聲。
再看談钰,擺明了也不喜歡這個聲音。
幾乎是在對方開口的同時,他臉色就變了。
談钰擡起頭,皮笑肉不笑道:“江總啊,您日理萬機,怎麼有空來這邊兒呢?我跟舟舟談不上什麼代溝,相處的挺好的,就不勞您費心了。”
方樂嘴巴張成了“O”型,覺得新鮮,像是修羅場的場面。
談钰這個反應也新鮮,她跟談钰認識的時間不短,不說私底下,就是外界提起這個人時,說的也是他性格好。
别人罵到他頭上,他都能報以微笑合理解決。
但這……
“江總,沒什麼事兒的話,慢走不送。”談钰已經開始攆人了,“晚上還有排練呢,您在這,不方便。”
“走就走,你當我稀罕理你!”江恺行冷哼一聲,又道,“反正我們見面的時間多,不像某些人,離了這個地兒,見我家的人得到公司前台預約去。”
說完,江恺行像是狠狠出了一口惡氣,不再給談钰争辯的機會,轉身就走。
談钰臉上表情沒什麼變化,實際上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等對方走出這道門了,他也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在和别人解釋,說了一句:“我才懶得和神經病計較。”
方樂:“……不兒,談老師,咱罵這麼髒嗎?”
談钰卻沒解釋,江恺行這個人在他這兒跟神經病有什麼區别,他第一次見江恺行時已經是和江浔在一起後了。
那時候江恺行的公司已經有了不錯的發展,難得喘口氣,給江浔打了個電話。
結果江浔告訴他:“哥,周末出來一趟呗,見下我男朋友。”
江恺行:“?”
江浔不會叫他哥,那年第一次,是為了出櫃。
也是那一次見面,讓談钰知道了什麼叫人類物種的多樣性。
這人明明跟他差不多的年紀,話裡話外卻都是說他比江浔年紀大,有圖謀不軌的嫌疑。
理兒挑了一籮筐,最後被江浔生生摁了下去,才勉強吃完了那天的飯。
可事兒還沒完,三天後,談钰就接到了對方的電話,約他出去見面。
那是談钰從小到大,第一次被人甩了50萬的支票,說:“這卡裡有50萬,離開我弟弟。”
他隻是脾氣好,但也有傲氣。
江恺行這種行為基本等于要把他摁在地上摩擦了。
于是談钰也做了一回小白花女主面對拆散有情人的惡婆婆時做的事,他把支票撕得粉碎,然後說:“對不起,我們是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