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屹風順着聞漪指的方向,抱着她走進清洗室。門内有一方墨色大理石浴池。
一場酣暢淋漓的幻好讓聞漪整個人軟在他懷裡,呼吸還帶着未散的灼意。
“放我下來。” 她啞聲道。
顧屹風将她輕輕放下,看着她低頭擰開浴池水龍頭,水流緩緩注入浴池,她邁進進入浴池後坐定。
他跟了進來,原本寬敞的浴池,在兩個人都坐下去後竟顯得有些逼仄。
聞漪面對着他,坐在他雙 /腿之間,總感到有意無意地互相挨蹭,她臉頰微紅,忍不住往後靠了靠。
“……” 顧屹風又把她往前拽了拽,雙手摟着她的腰,順着腰線輕輕遊走。
聞漪不好意思與他對視,隻低頭瞧了眼漸高漸漲的浴池水面。
聞漪:還來?某人,強得可怕……
“擡頭。”
聞漪不由自主地擡起頭,他的吻帶着粗踵的呼吸一同落下。近乎本能地,聞漪伸手環住他的背,唇齒間與他纏綿。
“嗯……等……” 聞漪模糊覺出池水已滿,耳邊是嘩啦溢出的水聲,她拍了拍男人的背,“等等,你先把水關了。”
顧屹風卻像停不下來這一吻似的,一隻手敷衍地摸到水龍頭用力一擰,另一隻手按住聞漪的後腦,逼她重新吻上自己,擰完龍頭的手沒入水下,指尖滑過她柔嫩的肌膚。
唔……聞漪忍不住悶哼出聲,卻被更深的吻封在唇間,落入顧屹風耳中,似情動至極時的驕吟。
這缭人的聲音,擾得他身上某處跟着陣陣發緊,沉默着掙紮了幾秒,他終于抛開了殘存的理智,他把她抱放到浴池邊沿上。
聞漪突然失去平衡,勉強撐着池壁穩住身子,雙腿不自覺地緊緊蜷住他的腰。
顧屹風目不轉睛看着她,竟從她臉上同時看到了妩媚和清純,明明如此矛盾,卻又意外合理,仿佛她生來就該是這般模樣,永遠對他具有緻命的吸引力。
聞漪歪頭看他半天不吭聲,微微蹙眉:“怎麼了?”
“我……”
“嗯?” 她擡手漫不經心把玩着顧屹風的頭發,一别數日,他的劉海已經那麼長了。腦海裡不知怎的忽然冒出一句: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夫妻……究竟是一個過程,還是一個結果?
她突然環住他的脖子,貼在他耳邊喃喃地說了一句話。
顧屹風微微一怔,眼中的克制瞬間崩塌,下一秒,終于無法壓抑,就在氤氲着霧氣的浴池要了她。
兩人的影子在池邊緊密交織,池水輕晃,不斷溢出浴池邊緣。
兩人鬧完已近黃昏,夕陽把小院染成暖橘色。
顧屹風抱着聞漪回到卧室,她整個人靠在他懷裡,溫軟而安靜。他低頭看她一眼,嘴角勾起餍足的笑。
她懶洋洋地靠在他胸口:“你,腦子不好。我,身子不好。還真是天作之合。”
顧屹風低笑一聲,正要開口,腳下卻忽然一絆——
“!”
顧屹風沒有注意到床邊那個不起眼的腳踏,下一秒,兩人齊齊撲向那張雕花繁複的拔步床,
“啊!!” 聞漪不由驚呼出聲,下意識伸手去抓眼前垂落的床簾穩住身形。
結果用力過猛,
“咔——”
整根挂簾橫梁被她生生拽斷!
糟糕!
聞漪眼睜睜看着斷裂的木梁朝自己砸來,千鈞一發之際,她本能擡手,一道無形的力量瞬間釋放,想要擋住下落的木梁。
可偏偏就在這時,顧屹風生怕磕到她,一個翻身把她緊緊護在懷裡,自己重重摔向床榻上!
本該揮向木梁的力量因意想不到的翻身而偏了方向……
轟隆——
紫檀拔步床發出一聲悲鳴,仿佛在問:我招誰惹誰了?
整張床,從床頭到床尾,被那一道誤傷劈成了兩半,碎木紛飛,雕花四濺,床簾像敗絮一樣飄落。
塵埃落定。
兩人坐在一堆碎木料中,姿勢還保持着顧屹風在下,聞漪在上的模樣,周圍一片狼藉。
聞漪聲音顫抖:“……我的紫檀拔步床。”
她深吸一口氣:“淦!!!”
正在不遠處的主宅議事的衆人聽到巨響猛地收聲——
“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