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去了換月閣。
到了閣内,雲鳳台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語氣頗為凝肅:“先前之事,是我等的疏漏,險些釀成大禍,多虧聖女力挽狂瀾,鳳台在此多謝聖女。”
說罷,他整了整衣冠,鄭重其事地朝虛若盈行了個大禮。虛若盈不閃不避,受了他這一禮。
等他行完禮,虛若盈才伸手虛扶一下,說:“觀主請起。我既然答應做朝真觀的聖女,遇事自會盡力而為,不會讓人小瞧了我朝真觀。”
雲鳳台起身,表情松緩了許多,聲音也溫和下來:“方才盈小姐着實厲害,把所有人都鎮住了。現在,沒人再敢小瞧你了。”
虛若盈輕輕一笑,說:“那就行了,之前在彩舟上看他們的表情,一個個像是馬上就要亡國滅觀了,我還從來沒給人那麼小瞧過呢。”
聽到她這麼形容,雲鳳台臉上笑容又現,朝外看了一眼。那些長老和大臣們都在外等着,一個都沒離開。之前聖女到國都時,他們一個都不願意去迎接,隻有他跟陛下去了。現在他們趕着來拜見了。
雲鳳台收回目光,面色嚴肅起來,沉聲說:“給陛下投毒的人已經被抓出來了,是北邊做的。但給祝頌香做手腳的修士沒有找到,應該也是他們的人。下午的巡遊,他們肯定會再出手的。”
虛若盈看向秦夙,輕聲說:“下午陛下就别去了吧,我跟雲先生去就好了。你體内的毒雖然解了,但還需要多修養。我這裡有上界兩位仙師和雲先生陪着,不會出大問題的。”
聞言,秦夙也不糾結,直接點頭。
巡遊全城,通常是由朝真觀的觀主和聖女去的,皇帝可去可不去。往年沒有聖女,都是雲鳳台一人去的。今年秦夙本來準備陪同的,現在出了這種事,不得不改變計劃。他再陪着去,隻會是拖累。
之後,三人又商量了一些關于巡遊的事,虛若盈就回栖鳳閣休息去了。下午還要巡遊,她得養足精神去應對。
——
到了下午,雲鳳台很早就到栖鳳閣來等候。虛若盈小憩醒來時,他已經在外面等着了。一同等候的還有朝真觀的女修,虛若盈起來後,她們就來給她更衣梳妝。
等她出來後,雲鳳台含笑看去。與早晨的妝容不同,下午的妝少了之前那種冷淡疏離,多了幾分缥缈清空,若輕雲遮新月,流風吹細雪。
隻看了一眼,雲鳳台便不敢再看下去,移開了自己的目光。心中默念幾遍清神淨心咒後,雲鳳台勉強恢複了平靜。他不再去看虛若盈,把目光投向了别處。
徐間從一開始就沒去看,他的神識也故意避開了她身邊的一小塊地方。
隻有晏沖玄不閃不避,光明正大地看着。他沒有美醜的概念,隻覺得她現在的氣質神态和今早一樣,都非常像仙界的真仙。他見過那麼多修士,卻沒有誰讓他有這種感覺。
明明是個凡人,卻有仙人的氣質神态,還是不同的仙人氣質神态,讓他不自覺凝神去看,還一看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