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因納斯不敢大聲嚷嚷，但剛才伊莎貝拉的話，讓他心中滿是疑惑。

他以為隻有自己能聞到白亦甯身上的香味，一直以為她是他的命定之人。

現在姑姑也說聞到了白亦甯身上的香味，那豈不是說，白亦甯還是姑姑的命定之人？

可是，每個血族的命定之人，不是隻有一個嗎？

為什麼他的命定之人和姑姑的一樣？

不過，最奇怪的是，姑姑和白亦甯都是女孩，她們如何能成為命定之人？

他臉上疑惑的小表情暴露無遺，不過大家都沒有心思關注他，隻是對伊莎貝拉剛才的話表示疑惑。

白亦甯最是不解，便歪頭奇怪地問：“伊莎導師，您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我身上有奇怪的香味？我怎麼不知道？”

她說着，看向一直牽着自己的手、且離得自己最近的洛爾斯，疑問：“你有聞到嗎？”

洛爾斯搖頭。

他喜歡挨着她不是因為什麼奇怪的香味，而是身體的反應驅使他靠近她，親近她，撫摸她。

其他人也覺得奇怪。

他們也并沒有聞到過白亦甯身上有奇怪的香味，伊莎導師是如何聞到的？

白亦甯看向伊莎貝拉，笑着道：“伊莎導師應該是搞錯了，我……”

“我不會弄錯。”伊莎貝拉堅定地看着白亦甯，“你身上确實有奇怪的香味在吸引我。”

白亦甯皺了皺眉，還想說什麼抵抗，卻聽她笑着道：“我們血族對氣味很敏感。”

“可是，為什麼呢？”白亦甯是真的不理解，為什麼。

而且，她突然就想到，斐音納斯似乎也說過，她身上有香味。

她将眸光打在斐因納斯身上，他一臉憂愁地看着她，好像很苦惱。

她正想開口，就又聽伊莎貝拉道：“白同學，你之前有接觸過血族嗎？”

她身上的異香很古怪，但看她疑惑不解的神情，想來她不是故意針對血族，但肯定和血族有關系。

白亦甯看着伊莎貝拉，“我之前接觸過的血族是斐因納斯同學和安米烏斯部長。”

伊莎貝拉沒想到是這個答案，這個答案她并不滿意，便繼續追問：“在接觸他們之前呢？有别的嗎？”

白亦甯搖頭，剛想說沒有，突然想到什麼，便道：“我以前養過蝙蝠，算嗎？”

血族就是蝙蝠的放大版，如果把蝙蝠認作血族，那她就是接觸過他們之外的血族。

聽到這個發言，諾克斯和洛爾斯瞬間想到，新生大會那天，白亦甯說過自己以前養過蝙蝠，便試着用大蒜惡心了斐因納斯一把。

他以為她是開玩笑，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他不由得笑道：“咦，你新生大會時說你養過蝙蝠，是真的啊？我以為你開玩笑。”

白亦甯聽到諾克斯帶有嘲諷語氣的話，扁着嘴垮着臉，閉着眼睛對他翻了個白眼，不想和他說話。

聽到白亦甯的話，伊莎貝拉就覺得，她是把血族和蝙蝠混為一談了。

吸血鬼可以化身為蝙蝠，但蝙蝠不能變成吸血鬼，兩者是不一樣的。

雖然不知道她為何養蝙蝠，但她的誠實讓伊莎貝拉很滿意，便笑着糾正道：“蝙蝠和血族不一樣，但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養蝙蝠？”

伊莎貝拉問出了其他人的心中所想。

說實話，蝙蝠對于常人來說，是一種很可怕的生物，它吸食血液為生。

血族也一樣，但血族早已化身為人，與人族訂立了和平條約，一直以來還算安分，需要的血液也是正常交易，漸漸不再可怕。

蝙蝠不一樣，它完全沒有神智，夜間出沒，不僅吸食人血，連動物也不放過，不少人深受困擾。

于是人族曾經向血族求救，要求血族收服管理好蝙蝠，可惜，血族的數量與蝙蝠有巨大差距，想管理所有蝙蝠也不容易。

白亦甯回想起來養蝙蝠的經曆，呼吸莫名急促，沒由來覺得心口泛疼。

這顆跳動的心似乎在回應她的呼吸，在她的胸口撲通撲通跳着。

很奇怪，它明明在自己的身體裡，卻似乎不屬于她，為什麼？

就像是釆芙在回應她一樣，可她明明已經死了。

難道是因為她吃了釆芙的血肉，所以提起她，她的身體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她的思緒飄得太遠，如果不是洛爾斯握着自己手的力道變重，她或許直接神遊天際。

思緒回籠，她不好意思地道：“抱歉，有些出神了。”

“沒事，如果不方便說，也沒關系。”伊莎貝拉笑着擺手，好似不在意一般。

白亦甯覺得随便說點也沒啥，便道：“我曾誤入一個山洞，在山洞遇到一隻蝙蝠，看她可愛就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