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綻少節目組貼出了一張聲明、一份通知,幾份律師函和受案回執。
《針對xxx等對我節目嘉賓散布不實言論的聲明》
除了一大段官方的文字外,還貼了大眼等各個平台的打碼ID和轉發次數較多的、具有代表性的辱罵和造謠言論。
每一份律師函都對應了具體的侵權用戶,措辭冰冷強硬,要求立即删除侵權内容、公開道歉并賠償損失。
受案回執雖然打了碼,但卻比律師函更有力,這不是警告,而是切切實實地打算告到底的決心。
還有《關于綻少節目組開啟限号分時段預約的通知》
通知簡潔明了。
宣布明天暫停營業一天,從後日起,磐龍村小餐廳将實行預約制,每日限定午、晚兩個時段,每時段限定接待10桌客人,預約通道将于次日上午10點在指定平台開放,最後是節目組的落款。
此次取号還實行了實名認證。
聲明一出,輿論嘩然。
被明明白白列出來的部分博主悄然貼出了對于發布辛炙野不實言論的道歉信,并将原帖或視頻删除。
一開始就堅決站辛炙野虐貓的大v甚至發布了道歉視頻。
視頻中他紅着眼深深鞠躬,并宣布永久退網,被廣大網友吐槽圍觀。
别人都是跟風,他是帶頭沖鋒性質不一樣,被抨擊得更加慘烈,隻能被迫承受輿論的反噬,還有節目組的訴訟在等着他。
輿論風向幾乎是一夜之間完成了逆轉。
“幹得漂亮!”“這才是應對網暴的正确姿勢!”的呼聲占據了主流。
那些原本還在觀望、甚至對辛炙野有些許疑慮的人,此刻也被節目組雷厲風行、不拖泥帶水的态度所折服。
同時,限号通知也引發了熱議。
豌豆鑄起了高樓貼。
主樓:【讨論貼】吃飯和看演唱會一樣還要搶門票,這合理嗎?
1L:不合理,但又合理...吃飯的一波一波沒有停過,但人家隻有幾個人,我看着都心疼,确實忙不過來,又不是正經開餐館的。
2L:合理啊,想去就在規定時間去咯,方便統計也方便管理,沒有那麼多人排隊了也挺好。
3L:合理個屁!我們大老遠跑過去,現在還要拼手速網速?這不就是饑餓營銷嗎?誰知道是不是節目組故意搞的噱頭,想維持熱度?真當自己是米其林三星了!我要去投訴!
限号這項舉措褒貶不一。
但至少節目組工作人員狠狠松了一口氣。
按照現在節目熱度,節目組的正常運轉已經受到了嚴重幹擾。
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栅欄阻擋不了熱情的觀衆,已經有傾倒的迹象,容易引發安全事故。
明天是休息日,他們有了緩沖時間重新布置拍攝場地,當然,新贊助商的廣告牌也要安排到位。
全國百強藍氏集團也加入了這檔節目的贊助,并且直接拿下了第二檔的特約贊助,甚至邀約辛炙野成為他們中藥精華配方洗發水系列的品牌大使。
這可是頂流也眼饞的代言,雖然藍氏初始title給的都很低,但有了合作聯系,終究能一步步提升頭銜,如果能拿下集團的全球代言人,對咖位是個很好的擡升。
喻導幾次勸說辛炙野接下代言,都被他直接拒絕。
夏蟲聒噪,辛炙野怡然自得地在白熾燈下開着電扇看視頻,洗完澡後穿得更加随意了。
“我還是想不通,為什麼穩定度反而上升了。”系統白團子已經安靜了許久,還是忍不住問道。
按照它的邏輯,修正劇情是最好的做法,但現在的劇情已經偏離了不知道多少,居然還比之前更穩定了。
白紫悅蕭朗沒有因愛生恨,祝藍這對商業聯姻暫時沒有決裂的迹象。
天哪!這些都是白團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它現在感覺自己是個笨蛋,它家宿主簡直太厲害啦!
他們馬上就會成為主神大人最好的員工!
“吃好吃的本身就是治愈的事情。”辛炙野頭也沒擡,目光依舊落在屏幕裡那個黑白分明的豆腐上,回答得理所當然。
不過他知道白團子無法理解:人類對于食物的渴望是刻在DNA深處的。
一口熱湯,一縷麥香...這些人類能最直接享受到,也是最基礎的生理滿足能撫平情緒。
那些被設定好的、作為劇情高潮燃料的“負面情緒”:嫉妒、怨恨、不甘、憤怒。
這些情緒在胃袋被溫暖食物熨帖的瞬間,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悄然消融了大半。
沒有這些易燃的“柴薪”,那些預定的“沖突大火”自然也就燒不起來了。
白團子依舊無法理解,于是開始自我攻略:“雖然劇情偏離的,但是世界穩定了,是主神要的結局,這個或許是可行的?!我們很快就是最優秀的員工啦!”
“嗯”辛炙野可有可無地回應了一聲。
這晚上正好是祝家一月一度的家族聚餐。
“藍氏,這不是小姨未婚夫家的企業嗎?”祝鹫清托腮,朝着祝铮露出了壞笑,說道:“這算是什麼妻唱夫随?”
祝铮的位置在長桌盡頭,主位。
她的筷子幹幹淨淨的沒有動過,她搖晃着紅酒杯懶懶道:“你小子是皮癢了吧,給你當個制片還真飄上了,看來是不想當了。”
祝鹫清立馬收斂了神色,求饒道:“我錯了我錯了,姨,千萬不要把我開除劇組。”
祝铮她姐瞅了眼沒有動過的筷子,不敢吱聲,決定還是讓傻兒子自生自滅。
“呵”見侄子識相,祝铮暫且放過了他,但藍氏的贊助還是讓她的心裡泛起了一絲漣漪。
她一力主導華鼎進駐文娛産業,家族裡隻有她姐和鹫清支持她,其他人不明着反對,卻在暗地裡和她作對。
蕭朗的天星娛樂,還有言雲澈所在的新融傳媒,在座的幾位老登或多或少都有點股份和能量。
倒是商業聯姻的夥伴送來了春風。
“我還有視頻會議,我先走了。”她放下紅酒杯站起身,轉身離開。
她并未喝酒,親自開車回到磐龍村,車停在村口熄火,她跳下車倚着車門點燃了一根細長的煙,靜靜看着香煙燃盡,然後撥打了一個電話。
“祝總。”
她的首席助理在三聲提示音後就接聽了電話,恭敬道。
祝铮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盯緊大堂姐和二叔,她們最近和天星、新融走得太近了。有任何異常資金流動或私下接觸,第一時間報我。”
電話那頭傳來幹脆利落的回應:“明白,祝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