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擰了擰。

就那麼喜歡跟女孩子貼一塊，不嫌熱？

他頂了頂腮。

又覺得自己這樣吃味很沒道理。

夏曉堯跟小女孩兒也沒什麼區别，他在較勁兒什麼。

程遠有些煩躁。

說好是一起走，但其實也根本沒有一起走。

程遠一個人在前面走，夏曉堯和蘇珍、白禾禾在後面走。

中間還隔了一段距離。

走到臨近食堂門口的時候，夏曉堯叫住程遠，給他買了杯最貴的奶茶，之前跟他說好的。

程遠那點煩躁慢慢消散了。

中午他去金融學院樓聽課。

過了一點，陸陸續續有人走進來，看見程遠打招呼。

程遠不是金融學院的，雖然他修了雙學位，但一般都很有自覺地坐在最後面。

“呦，遠哥，女朋友給送的奶茶啊。”

“真羨慕，我也想煩悶的下午有甜甜的小糖水喝。”

不知道是誰，調侃了句。

女朋友？

程遠的目光落在那杯粉色包裝的奶茶上。

夏曉堯什麼東西都是可愛的，哪怕是給他買東西，也會下意識選最漂亮好看的。

他選完了才後知後覺，小心翼翼地問他喜不喜歡。

程遠喜歡。

夏曉堯選的他都喜歡。

甚至他這個人……

程遠停止了思考。

剛才那句調侃仿佛在他腦子裡炸了一下。

他下意識地想說不是女朋友。

但又想，如果是的話，會怎麼樣。

夏曉堯是他的女朋友……心裡有點熱。

不，他是男孩子，那是他的男朋友……心裡更熱了。

程遠蹙了蹙眉。

像是發現了什麼古迹，一絲異樣的感覺從心底蔓延開來。

外面陽光灑進來，正好照到程遠的手機上，也照到他冷峻的半張臉上。

倏地一下，像是在腦子裡蹦出了個煙花。

他想到了什麼。

一切都豁然開朗。

-

晚上，夏曉堯請吃火鍋，定了個包廂。

因為跟蘇珍和白禾禾提過，也便邀請她們一起去了。

這種局，如果都是程遠認識的人，夏曉堯有點拘束，蘇珍和白禾禾也想到了，一口答應下來。

大大的圓桌做了6個人，不是很擠，很松快。

每個人前面都有自己的銅爐小火鍋，丸子啊菜啊什麼的。

夏曉堯請的客，他便坐在了對着門口的最裡面，左邊是蘇珍白禾禾。

“我挨着小老師，我還想問他點英語問題呢。”李大胖說着下坐，肖揚就打了他一下，沖旁邊揚了揚下巴。

程遠還站着呢。

李大胖瞬間尋思過來，“我坐門口，哈哈我老是上廁所，你們還得給我挪開。”

“小老師，一會兒咱們吃完飯說話啊。”

夏曉堯朝他點頭回應了下。

下一秒視角旁邊落下一片陰影。

程遠挨着他坐了下來。

夏曉堯抿抿唇。

程遠身形高大，挨着他坐的感覺跟蘇珍一點都不一樣，格外有存在感。

夏曉堯覺得好近，近到他都能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跟以往聞到的好像不一樣。

要更加外放一些，俗話說的話，就是有點故意勾引的味道。

夏曉堯被弄得心猿意馬，對服務生說：“點菜吧。”

“麻煩給我們那點紙和水。”

一般吃飯的時候，都會把杯子碗筷碟子什麼的都擦一遍。

夏曉堯剛要去弄，程遠就把他手裡的拿走了。

？

程遠給他都擦的幹幹淨淨的，又給他整齊擺回來。

他擦完了他的，再低頭去擦自己的。

夏曉堯轉頭，蘇珍和白禾禾臉上有和他同樣的困惑。

小火鍋上來，能看見明火，夏曉堯有點害怕，往後躲了下。

程遠側過身給他調成小火。

“謝謝。”夏曉堯小聲說。

程遠轉頭朝他笑了下，“你想吃什麼？”

“我、我自己來吧。”

“行。”

太體貼了，體貼到夏曉堯都有些無所适從，小臉在燈下泛起薄紅，不好意思極了。

程遠的體貼一點都不背人，搞的飯桌上很尴尬，其餘人都偷偷瞧着他們。

肖揚和李大胖對視一眼，想笑不敢笑，紛紛驚奇，原來程遠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

蘇珍和白禾禾嚼着涼菜，看夏曉堯的眼神頗為同情。

都有女朋友了，還這樣，這不完全渣男嗎？

一看夏曉堯那個不争氣的樣子，就知道，又陷進去了，看程遠又要給夏曉堯夾在，蘇珍忍不住了。

“那個程遠……聽說，你有個前女友在Q大，前兩天，還一起吃了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