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吃藥】
……
語氣冷淡,用詞簡潔,仿佛多打一個字都能要他的命一樣。
第三天的時候,陶然都快要發黴了,收到顧銀川發來的視頻。
音樂節視頻,現場氣氛火熱,人擠人,台上正在彩排。
顧銀川毫不在意形象地把臉怼到了鏡頭面前:“來當志願者,順便追個星,好多人啊我的媽。”
被他那張大臉占據的空間裡,隻有一小部有其他人出鏡。
舞台角落中,一個穿黑衣服的鼓手坐在架子鼓前,面容冷峻。
糊成這樣也能認出沈岑,他可太偉大了。
本來今天他也要去當志願者的,沈岑自作主張給他請假了。
陶然當即給顧銀川發了條信息【我也要過來,要門票嗎?】
顧銀川【vip座,不過已經售空了,要不要幫你問問】
陶然【當然我很有錢jpg】
【好的少爺。】
那天躺在沈岑的床上,可能是有足夠的信息素,陶然整個人都舒爽了很多,依然謹慎地戴着口罩出門。
現場果然如顧銀川手機裡一樣火熱,簡直找不到入口進vip通道。
一個男人不小心撞到他,道了句抱歉匆匆離開。
這人也戴着口罩,穿着件黑色風衣,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
陶然總覺得他長得有點眼熟,剛要去确認,看到顧銀川在人群中蹦跶:“這邊!”
他跟着人群往那個方向擠,終于和顧銀川碰頭。
顧銀川身上臉上都是汗,志願服裡隻穿了件毛衣,今天破天荒地沒帶他那九個耳釘,看起來有些乖巧。
這個詞向來和顧銀川不搭邊,果然,下一秒顧銀川就朝陶然吐了吐舌頭:“快看!”
一顆銀色舌釘在他的舌頭上躺着。
好看,但陶然看了覺得舌頭疼:“你這紅紅的,是不是發炎了啊。”
“剛開始都這樣,别瞎操心。”
“誰操心你了。”陶然笑着打了他一下,“我告訴顧叔叔去。”
“别别别,是不是好朋友,你快進場,給你買了好座。”
A23。
從位置來看算不得好,在舞台很側邊,斜前方甚至有根柱子。
顧銀川塞了個攝影機給他:“求給我男神拍照,這個位置離他無敵近,離小沈也很近。”
兩人交流的時候都把沈岑叫做小沈,已經習慣了。
台子上二輪排練剛剛結束,沈岑的架子鼓擺在最邊上,低頭看手機,被汗打濕的發淩亂着,唇紅齒白,看起來很有血氣感。
貝斯手背對着舞台,還在凹造型,狼尾發簡單紮起,黑色背心下肌肉線條明顯,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顧銀川揚了揚下巴:“那個就是餘燼樂隊的第二大冷臉人,我男神林靜默,酷吧。”
“第一大是誰?”陶然反應過來,“沈岑是吧。”
顧銀川給了他一個“你猜對了的表情”,開始給他科普。
“他們樂隊現在在地下可火了,都是一堆公子哥出來搞的,搞不好就得回去繼承家業了,沒點家産都不敢進他們那社團,然後貝斯手和鼓手都是出了名的不好相處,你懂的。”
當然這一開始隻是謠言,後來有幾個人加入社團之後跟着他們出去吃飯,确實吃不起,久而久之社團的人就少了。
陶然大駭:“還好我小有資産。”
顧銀川:“哥,再這樣咱倆得絕交了。”
陶然都懶得接這句話:“他們穿短袖都不冷的嗎?”
顧銀川:“在台子上就是會腎上腺素爆棚的,他們群裡叫我,我得去那邊了,你記得一定一定幫我拍男神!”
“保證完成任務!”
陶然打開攝像頭扛在肩上,把鏡頭對準了林靜默,視線跟随。
–
台子上,沈岑盯着手機,剛打過一場架子鼓氣息還沒穩定。
林靜默搭着他的肩:“下一場十分鐘後,設備出問題了。”
沈岑沒回話,林靜默又叫了一句他的名字。
他這才擡起頭,臉色不太好。
林靜默:“怎麼了?”
沈岑:“我可能得回去一趟。”
一個小時之前陶然就不回消息了,現在電話也不接,視頻不回,一整個失蹤狀态。
像陶然這樣的脆皮,身邊随時都有危險接近,萬一他在家裡因為發燒浴室滑倒,撞到腦袋,連個求救的人都沒有。
沈岑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猛地站起來:“我馬上回來。”
台下不多的觀衆歡呼雀躍,拍照聲此起彼伏,沈岑頓在了原地,半晌兒沒動。
林靜默有些差異:“怎麼了?”
沈岑僵硬地坐回原位置。
他看到陶然了,在柱子側方,裹得跟個球一樣,正伸長脖子往台上看。
明明坐得這麼近,陶然還拿了高清攝像頭拍他,生怕錯過一點的樣子。
這麼黏他,真煩人。
沈岑稍微把臉往左邊偏了一下,收斂表情。
不知道是社長還是負責人說的了。
說他左側臉比較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