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默【說了是竹馬】
社長【管是什麼關系,進了社裡面就是一家人】
陶然【我們到家了,我們倆小時候認識,很久沒見面了,前段時間才重新遇到】
顧言【明白了,不然你也太可憐了,忍受他的臭脾氣這麼多年】
陶然【他脾氣很好啊】
顧言【呵】
林靜默【呵】
表面上看起來兇而已,但是軟磨硬泡一下,應該什麼事情都會答應他,當然他現在也不能說得這麼笃定,看起來沈岑還在因為他沒認出來而耿耿于懷。
他們家的熱水器最近出了點問題,兩個洗手間隻要有一個洗手間在用熱水,另外一個房間的水就是涼的。
沈岑正在沙發上閉目養神,陶然叫他的名字:“你先去洗澡吧,稍微沖一下就好了,喝醉酒了不能泡澡。”
沙發上的人久久沒有行動。
陶然還以為他睡着了,湊過去看,沈岑在這個時候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是雙眼皮,睫毛長且卷翹,眼瞳烏黑,眼角微微往上,平時冷着臉看人的時候很有攻擊性,但今天的目光很柔和。
“看夠了嗎?”他說。
陶然撐着下巴,忽然回神,語氣慌亂:“好了,你去洗澡吧。”
沈岑站起來,消失在浴室盡頭,陶然臉上發燙,強迫自己玩手機冷靜下來。
剛剛發生的事情不過是一個小插曲,陶然一直在和群裡面的人聊天,聊着聊着就把之前的事情抛在腦後了。
群裡的幾個人都很活躍,基本不會讓誰把話掉到地上,顧言酷愛發表情包,陶然一開始跟着他們聊天,後面就直接開啟撿表情包的生活。
他發現了,林靜默雖然在面對面說話的時候很高冷,但是網絡聊天的時候非常活躍,還會發表情包罵人,活人感十足。
顧言不用說,活寶一個,隻要有他在,什麼話都掉不到地上去。
另外兩個也是該捧哏的捧哏,該吐槽的吐槽,群裡氣氛無比活躍。
幾分鐘之後,沈岑擦着頭發從洗手間裡面出來。
陶然盤坐在沙發上看最新的動漫,朝他招手:“過來給你手裡塗點藥膏,我之前受傷我媽買給我的,很好用。”
張開的手上繭子明顯,開裂之後的傷口浸水,泛出紅色,比之前看起來還嚴重。
陶然小心翼翼地把藥膏擠上去,擦勻:“要是痛你就跟我說。”
“嗯。”
他的視線在陶然的頭發旋上,順着頭發掃過他的額頭,鼻尖,嘴唇。
陶然雖然很多時候都在胡說八道,但是有一件事沒有說錯,他确實和小時候差不多。
沈岑的目光過于專注,以至于陶然叫他都沒有聽見,假裝淡定地收回手,就聽見陶然說:“社團裡面的大家都是很好的人呢,非常熱情,才第一次見面就對我很好了,感覺以後可以成為好朋友。”
他大有要繼續說下去的想法。
沈岑從中間截住:“是啊,你是很容易交到朋友。”
陶然摸不清他的語氣是什麼意思,隻從中聽出了幾分不爽的氣息,反駁道:“我其實也沒有很多朋友好吧,隻是每個階段都會有那麼一兩個。”
沈岑的聲音低沉了幾分:“比如?”
陶然扳着手指頭數起來:“顧銀川是住我們家對面,我們一起讀的小學,初中的時候有兩個朋友跟我關系很好,現在一個在國外一個當社畜去了,高中到現在還聯系的隻有三個人,還有一些親戚什麼的,這種就不算吧。”
數來數去,十個手指頭都掰不過來了。
沈岑伸着手掌放到他旁邊:“借你數。”
語氣更加冷。
陶然點了一下他的手指:“還有你,沒啦,你難道沒有什麼關系很好的朋友嗎?”
“以前有一個。”沈岑說道,站起來“後來不聯系了。”
陶然跟在他身後:“誰啊,誰啊?為什麼不聯系了?”
回應他的是關門聲還有略帶苦澀的橙花味。
陶然愣在原地,後知後覺——沈岑說的不聯系的朋友,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