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岑眉心緊皺:“如果寶寶長大了生出來也是有危險嗎?”
醫生道:“按照預測,褶皺會被撐平,當然這隻是我的預測,具體還需要跟進檢查,别太擔心了。”
陶然這才又放松下來。
肚子上的耦合劑已經擦幹淨,經由手掌撫摸過,暖烘烘的。
沈岑扶陶然下地:“那等我們具體商議後再聯系您。”
一頓檢查下來過了四十分鐘,黃來财送他們往外走,還順帶給他們包裡塞了本孕期指南,目送他們離開。
醫院門口,一個短發女人從車上下來,一字切的短發,幹淨利落,白大褂外套着羽絨服,正在打電話。
她話語一頓,朝電話對面說道:“好像在醫院門口看到你弟了,跟我們科的小混血在一起的,還有一個我不認識。”
“我弟?”沈朔的聲音清朗,“他去産科幹什麼?”
這倒是把傅欣然給問住了,大男人來産科總歸不是給自己看,她的語氣略帶猶豫:“你弟的女朋友有情況?”
沈朔比她更疑惑:“我弟有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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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的沈岑和陶然對發生的一切無知無覺。
陶然早餓了,吃了個小餅幹後還是餓,在手機上刷食物推薦,看來看去沒什麼想吃的。
樂隊的群熱鬧起來。
顧言[艾特沈岑,艾特陶然跑哪兒鬧矛盾去了?]
顧言[你們這樣讓爸爸我很心痛]
顧言[别裝死,我們要去吃飯了,魚吃不吃]
沈岑還沒發車,回複[不吃]
陶然剛剛看完消息,擡頭:“可是我想吃。”
沈岑又把那條消息撤回了[吃,在哪兒?]
顧言[善變的男人]
劉雲熙直接甩了一個位置在群裡。
這是本地一家比較出名的酸湯魚火鍋店,鍋底酸度可選,配菜自取,很大衆的店,到吃飯的點人員爆滿。
他們算比較幸運,蹲到一個角落的位置,由屏風擋着,隔絕了幾分吵鬧。
兩人一落座,顧言就向他們投去探究的目光。
陶然還不知道此前沈岑和顧言有那麼一段對話,回以不解的目光。
劉雲熙看着他們打啞謎:“眉來眼去地幹什麼呢?”
顧言湊近,在劉雲熙耳邊說話。
劉雲熙大大咧咧:“你倆吵架啦?我就知道以沈岑那冷淡的性格,你們不吵架才怪了,為啥吵啊?”
萬事沒落定之前,懷孕的事情不可能和任何人說,陶然笑着打哈哈:“就是小小地鬧了矛盾,現在已經好了。”
沈岑沉默着幫他燙杯子,燙完杯子順便給他倒了杯水,試了試水溫,一整套動作完成之後才說道:“可以喝了。”
他一向是說得少做得多的性格,每次去排練室也會默默打掃衛生,可像這樣細緻的舉動,這還是第一回。
顧言在吃瓜一線:“是不是确定關系了,從實招來,那你們得請我們吃飯了。”
沈岑說:“還沒。”
陶然立刻接話:“現在是他在追我了。”
沈岑聞言朝陶然投去目光,陶然立刻露出很神氣的表情:“不是嗎?”
沈岑收回視線,面不改色:“是的。”
顧言難得見沈岑吃癟,哈哈大笑:“咱小陶這也算是農民翻身把歌唱了,我倆以後一起折磨他。”
“别吧。”陶然一本正經,“幹什麼要折磨人,現在是文明社會了。”
被影射不文明的人毫無半點收斂,勾着陶然的肩膀:“你看,現在給他一點磨難才能看出他之後會不會是一個負責任的人,萬一他現在對你這麼好全是在僞裝呢?男人,就是很會僞裝的生物。”
“你說的有道理。”陶然問道,“那要給他什麼磨練才比較合理?”
兩人勾肩搭背地大聲密謀,沈岑站起來:“我去趟洗手間。”
劉雲熙跟着站起來:“我也去。”
從洗手間出來,劉雲熙幾步追上沈岑:“跟你說個事,你暫時不要告訴顧言。”
顧言氣性大,做事不考慮後果,樂隊裡面的很多事情都是另外幾個人先商量,然後采取溫水煮青蛙的方式讓顧言慢慢接受。
沈岑沒往不好的地方想,隻問:“怎麼了?”
劉雲熙往沈岑的手機上轉發一條信息:“你看看,恒星那邊發過來的,這次是針對整個樂隊的邀約,我個人是覺得單次簽約沒什麼,當前我們樂隊也還缺知名度。”
上過節目之後他們樂隊的知名度提升了,但由于是小衆曲風,當前隻有一小部分人知曉他們的存在,離大爆還差遠了。
恒星是一次機會。
劉雲熙道出現實:“而且樂隊運轉也需要錢。”
“我明白。”
他們現在不再是隻把音樂當□□好的高中生了,要當成事業,必然得犧牲一部分自我表達。
沈岑深谙此理:“我去跟顧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