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擡頭一看,發現負責記分的竟然是入江正一,對方緊緊咬着下嘴唇盯着場上的球,看起來下一秒就能暈過去,偏偏雙方得分時他還能反應過來翻分數牌。
怎麼緊張成這樣?
鈴木不解的往場上看去,日向和沢田水平就在那,哪怕把嘴皮子咬破這兩個人也不能突然變成排球高手,總不成還能打得很好嗎?
九條還在跟别人吹,其他人也覺得這些小孩打得可圈可點,并不吝啬自己的誇贊。
“真厲害呀那個橘毛,他每次都跑的好快!”坐在前面圍觀的小女孩手撐着下巴,跟一起來的另一個女孩子分享自己的觀感。
“跳的也很高呢,重重把球扣過去超帥氣。”回話的女孩子鼓起臉,她也想蹦的高一點。
聽到這話,鈴木滿臉驚恐,這說的還是他家日向嗎,他的腦海立馬回放俱樂部裡這個家糟糕透頂的技術,難不成日向是賽場型選手?
好在旁邊的男孩搖搖頭,“但是技術太差了,他都把球接飛好幾次了!”
對嘛對嘛這才是他知道的那個日向,雖然日向動作是很快跳的也确實很高但技術也是真的糟糕。
“你是在炫耀嗎?”站在他身後聽完鈴木碎碎念全程的另一位教練面目猙獰。
你是說你有一個跳得高跑得快打排球還打得努力的好苗子是嗎?
誰家小孩這個時候技術不差!
這個看似貶低實則炫耀的家夥比九條那個混蛋還可恨!
鈴木真是有苦說不出,這裡的孩子基本都有着打排球一年以上的基礎,據日向自己所說他打排球也才兩個多月,甚至一開始完全沒有系統性的學習過。
接球也是來俱樂部的這一個月練習的,昨天下午這個家夥甚至還把球一拳接到對方場地左側界外,現在跟他說這個小球渣在場上打得有來有回他怎麼敢信啊!
“這不更加證明了他的出色嗎?”
緩緩悠悠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其他人聽到這個聲音面色一肅,齊齊轉身,恭敬朝這位老人問好。
老教練擺擺手,“我也來這裡湊湊熱鬧。”
“鈴木,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看橫向對比,不看縱向對比。”
教練滿臉褶子,說的溫和,但鈴木還是皮一緊,仿佛回到還沒畢業時被教練訓話的場景。
但老教練沒看他,反而将目光落到排球場上,笑得慈祥。
“你也自己也知道,他打排球才短短兩個月,”
場上赤葦看着球再一次被接起,喊道,“日向—”
剛跳起來還沒落地的日向立馬回應,飛快跑到另一邊網前起跳,
“給我!”
球再一次擦着對面攔網的手落地。
“好!”日向興奮地原地起跳,完完全全打嗨了的狀态。
“…這樣還不算出色嗎?”日向小小的身影落在老教練的瞳孔上,
“他還很稚嫩,但這份稚嫩和他的昨天相比,已經變為成熟。”
老教練拍了拍鈴木的肩膀,感慨,“你帶來了兩位很好的學生。”
兩位?鈴木下意識将目光落到另一位學生身上,對方看站位打的也是主攻,但這幾球都是由日向扣出。
容易焦慮的教練又開始擔心,沢田是不知道要球嗎?怎麼赤葦那小孩不給他托球啊。
再仔細一看,哪是不曉得要求,這家夥完全在給打嗨了的好友托底。
可能是這一個月一直陪着日向練球,沢田綱吉對日向的了解早就進入下一個階段。看着日向興緻勃勃全程無交流起跳他就心梗,默默往對方後方移近點,以防沒打到球他能補個尾。
被禍害的次數太多了,沢田綱吉眼一閉就是一個他們平時訓練時的悲慘嘗試。
“小棕毛和小橘毛的配合真好,他們是不是在一起打球很久了?”還是那個女孩。
“日向和沢田,我聽見二傳這麼喊的,也不一定要在一起打球很久吧,萬一是靈魂的共振呢!”
從前排輪到後排聽到這話的沢田綱吉狠狠打了個哆嗦,你們城裡人把迫害出來的血淋淋的經驗叫做靈魂共振嗎?
腦袋裡還在抱怨,身體卻下意識往旁邊一撲,下蹲把球接起,站他旁邊的那個男生比他還要激動,
“接得好!”
綱吉渾渾噩噩的道謝,反應過來發現不對勁。
兄弟你才是自由人!
而接應,接應被日向勾的熱血沸騰,已經一門心思在進攻上,完全忘了還有接球這回事。
帶這位接應來的教練也滿腦子問号,“诶,這小子不是打得傳統接應嗎?啥時候還練了這種新玩意兒。”
場上六個人,别說各司其職,直接打得毫無章法,主打一個你不扣球我也不接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