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的,貼地斬!”
日向往前一撲,在地上滾一圈,球順着力道往球網擦去,堪堪過網落地。
沢田綱吉準備補尾的動作微微一頓,和同樣沖出來的松川崎尴尬一笑,他轉過身把日向拉起來,松川崎把日向肩膀拍的啪啪響,“接的好!”
日向昂着腦袋,得意哼哼兩身。
坐在場邊的中島教練朝其他教練露出挑釁目光,“我教的好吧?”
剛才見球差點沒過網時你可不是這幅嘴臉,其他人無語,但還是很欣賞小孩的,在場外給這一躍送去喝彩。
鈴木看着日向,表情兇惡,“日向,你什麼時候又把護膝脫了?”
将小孩從場上拎下來穿上護膝,嘴裡念叨着“你這樣子膝蓋損傷嚴重,等受傷就老實了。”
日向把腿往護膝裡塞,緊緻的束縛感讓他不太舒适,“可是帶上護膝就感覺跑的沒之前快嘛。”
感覺腿被綁起來一樣,不論是跑動還是跳躍都沒有之前靈活。
聽到這話,沢田綱吉看着在自己膝蓋處綁得嚴嚴實實的護膝,黑色襯着大腿白淨,他是不敢把護膝摘下來的,磕到地上超疼!
“那也不行,下次再讓我看見你不帶護膝你就滾去場外撿球!”教練哪怕平時很好說話,在對弟子身體這一塊素來嚴厲。
九條飒跟中島嘲笑這家夥跟老媽子一樣,然後轉頭就看見九條池也将松川崎舉過頭頂朝對面耀武揚威嘲諷。
他心一梗,“九條池也,不要做這種動作!”
話音未落,九條池也就因為晃動幅度過大,帶着松川崎重心不穩一起向後倒去。
九條飒眼前一片黑暗,他下意識站起身看那邊什麼情況。
大抵次數摔的多,兩人沒摔出啥問題,在對面大笑聲裡灰溜溜站起來,跑後場去了。
沢田綱吉抱着水杯,赤葦京治站在他身邊說接下來可能會把一些球交給他處理。
“池也又打上頭了。”語氣熟稔到讓人心疼。
這段時間相處後,綱吉對此也見怪不怪,他嘴裡含着水,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副攻青山楓是個腼腆的高個子,他撓撓頭,雖然和隊友們已經相處兩周多,他還是覺得自己在裡面很突兀。
因為夏令營上半期孤零零站在場邊找不到隊友,被偶然路過的沢田綱吉發現,最後被同期一個笑容擊敗弱點,留在這個一個人也不認識的隊伍裡。
之前他們兩個偶分進一個組裡,他在這裡沒什麼朋友,對打亂重選出的二傳手也不抱希望,隻想着把這幾天熬過去,等打回自己位置就好了。
但是綱吉是不一樣的!
他會傳球啊!
底線放低後青山楓發現自己對二傳的要求隻剩下能把球傳到自己手上就行,也有可能是教練存着心思讓他們意識到傳球的難度,等打回自己位置上時能彼此體諒。
當然那天綱吉會不會傳球跟他沒啥關系,他抽中的是自由人哈哈。
接球嘛,大家肯定都有練過的,跑去球的落點,腿蹲下,手臂攤直,然後—
“啊啊啊不好意思!我的鍋!”
不知道第幾次把球接的歪歪扭扭,青山楓對着被自己禍害的隊友感到十分抱歉,一天内說的次數最多的語句就是在道歉,他心裡悲痛反思,接球也是一門學問啊。
不過沢田綱吉一點也沒有生氣!
這個生氣不是指那種發脾氣,畢竟大家都換了位置,對彼此稍顯差勁的技術早有預料,頂多嘲笑幾句,大家半斤八兩笑來笑去完事。
可綱吉作為被他禍害次數最多的二傳,沒有對他有過半分怨言,甚至還會在他接好球的時候閃爍着一雙明亮眸子誇誇他。
“這一球接的好棒啊青山君!”
沢田綱吉傳球出去,轉頭笑着和青山楓說話。
可惡,我們不都是社恐嗎,為什麼,為什麼沢田綱吉能這麼自然的跟他說話啊!
他前幾天有暗戳戳觀察過沢田綱吉這個人,雖然對方總是處于夥伴聊天中心,但他本人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傾聽,說話的一直是日向。
相處時也能察覺到對方很腼腆,傳球被攻手誇過後還會不好意思,嘴角抿起,流露出一個細微的笑容。
緊接着他又聽綱吉說,“青山君隻是一場比賽就已經能把球接很穩了,好帥氣呢。”
“啊,”青山楓嘴微張,空氣在胸腔震動發出幾句無意義腔調,雖然他是經常被誇打排球打的很帥氣,接球被誇這還是第一次。
而且,青山能察覺到對方青澀聲音裡的認真,他是真的覺得我亂七八糟的接球很帥氣。
仿佛被人往嘴裡塞了一大把棉花糖,青山楓本人還沒意識到,棉花糖就已經在嘴裡融化,舌尖觸碰甜膩,他咀嚼着,絲絲甜意順着食道已經進入胃裡。
好甜,青山楓喜歡甜食。
“綱吉也很帥氣哦。”他在沢田綱吉有些詫異的表情裡,學着綱吉微微抿嘴,露出笑意。
本以為綱吉這麼溫柔,他們隊伍氛圍應該也不錯,青山楓還慶幸自己終于找到合适的搭子。
結果沒想到,氛圍是很好,但是很明顯好過頭了吧!甚至已經可以稱得上抽象!
一腔雞血疑似打到大動脈的九條池也攬着小島城,目标明确找到在場邊懷疑人生的青山,九條池也大手一揮,青山楓感覺自己硬深深被胳膊壓矮了一截。
“接下來輪到我們三個在前排,攔死他們!”剛碰了一鼻子灰的九條池也一點也沒受到打擊。
他一邊一個,攬着全隊海拔最高的三個人站到網前,小島城非常配合,
“一球都不讓他們打過去!”
青山站在這裡,感覺自己都要燒起來了,一球都打不過來這種事要真能做到還了得?
他目光求助般望向綱吉,綱吉正在和赤葦京治聊天,不過他總是能接住所有人的注視。
沢田綱吉疑惑看着造型奇異的三人,總覺得池也緻力于讓網對面集火攻擊他一人,不長記性哦。
綱吉比出“你加油”的口型,得到青山楓更加哀怨表情,他哈哈笑起來。
赤葦京治點頭,“所以你看,池也這個家夥大腦仿佛根本沒有後怕這個詞。”
日向站起來蹦跶幾下,确認沒有問題,跑回場上,“我好啦,快點開始吧!”
和站在旁邊的沢田綱吉碰個拳,綱吉察覺到他的情緒,再轉身和赤葦點點頭,示意翔陽現在的狀态可以打背傳。
枭谷兒童俱樂部夏令營—結營比賽最終場,正式開始。
沢田綱吉揚起脖頸,目光追逐在空中飛舞的橙黃色小球,長時間鍛煉後他不會再因為擡頭而覺得暈厥,專注力與姿态也輕盈靈動。
“跳—!”
九條池也帶着小島和青山組成三人攔網,對面由右翼發起的進攻擦着小島指間落下,減去力度與旋轉,綱吉跨步上前半蹲,輕松将球傳給赤葦。
這是一個到手就可以傳走的球,赤葦京治想。
那麼,後!
伴随着前排三個人時間不一的起跳,二傳手迅速将球穿出,從後排進行快攻。
在後排也能進攻,日向簡直開心到飛起,事實上他也确實飛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