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景,我給你們安排的路線中會路過一個名為羅浮遺谷的地方。這是到羅浮遺谷後需要采摘的奇花異草,記住,遺谷内暗藏危機,切忌輕舉妄動。”
絕情殿内,風即墨正在正廳與諾景交代着着重要點,一旁的白子畫聽見羅浮遺谷一地不禁皺起眉頭。
他記得羅浮遺谷裡有個很危險的東西,并且也快到了那個東西現世的時刻,盡管有諾景這個修行多年的掌門徒弟在,那幾個剛入門一年多的弟子能安然度過羅浮遺谷嗎?白子畫覺得是個路線安排有些不妥。
不過随後風即墨的話便讓他放心起來。
“按預定時間與路程推算,你們在羅浮遺谷中最長隻有不到三日的活動時間,當雨氣襲來不論你們正在做什麼必須已最快的速度離開羅浮遺谷,并在第三日的夜晚,圓月當空之前到達下一個地點。”風即墨說道。
原來已經推演過了,連幾日能到,能待多久都算了個詳細,白子畫看着風即墨的眼神很是欣賞,最開始的幾場戲弄已經被他忘了個幹淨。
“諾景記得了。”諾景朝風即墨點頭示意。
“若有意外事件,我會立馬通知你。若你們遇到意外,能跑便跑莫要沖動,随時保持與内門的通訊暢通,當然,你也可以直接傳訊與為師。”
聽起來,風即墨真的很關系他們的安全。隻是這個‘能跑就跑’讓白子畫聽得不怎麼舒服,盡管這确是發生意外事件時最好的處理方式。
“好,諾景定會帶着衆師弟師妹安全回返,一個不落。”
說完,諾景便向風即墨與白子畫作揖道:“師尊,那諾景便先去大殿外等候衆師弟師妹了。白前輩,諾景告辭了,接下來一個月隻有您跟師尊在這絕情殿上,還請白前輩...謹聽師尊醫囑,多多擔待!”
随後諾景便離開了絕情殿往長留大殿而去。
這個重音......是徒弟在怕大男人在她不在時欺負“柔弱”師父的示威嗎?風即墨拂袖低聲淺笑并默默往一旁的人瞅了一眼。
白子畫并沒有理會旁邊的低淺笑聲,在諾景出了殿門他便開口訓誡道:“遇事便跑,并不是正直的教導,身為掌門應該起到正面影響,若遇妖魔此舉難為遭他門他派嘲笑,對長留或有不利影響。”
這樣的話風即墨聽來未免好笑,她意味深長的笑道:“作風是否正派并不是我的第一考慮,對我而言長留血脈才是我的首要考量,我不能再讓長留發生過去那般的慘案,至少在我任命期間不行。至于名聲,以最小的犧牲取得最大的利益與不計後果結果效果甚微對比,隻有後果才會嫌自己丢人。”
語畢,她收回放在白子畫身上的視線朝殿門走去,走了兩步停下身來後頭望去:
“前輩随我去大殿嗎?”
白子畫擡頭看了眼上方的空願牌,搖頭道:“我待在絕情殿便好,你們後輩的天下,我理因不該摻手。”
“那請前輩等即墨回來,一起品嘗下新得的奇果名茶。”
清晨,諾景在長留大殿攜手十一名長留弟子與三尊道完别就帶着衆外門師弟啟程為期一個月的外出曆練。
七殺殿内,小臂之傷還未愈合的魔後鳳夭面色依舊難看,明顯是怒火未消。她手裡拿着一根樣式特别的短細劍,似乎是要跟一旁的魔君枭寒淵對峙什麼,夫妻之間的氣氛讓退出去的侍從們都懷疑他們是不是吵架了。
“這就是你說的她斷不會出手?”鳳夭拿着那根短細劍湊到枭寒淵眼前,誓要讓他看個明白。
這是根以俱那衛為造型,用白羽仿竹,比一般發簪要長些的簪中劍,鳳夭在風即墨的頭上看到過,也曾見她用過,這造型獨特的東西目前為止還從未在風即墨以外的人身上見到過。
“簪中暗器,她曾用它暗算過妾身的父親,妾身不可能認錯,她違背了與你的承諾。”
枭寒淵握住鳳夭的手,輕撫着她的後背:“夭兒冷靜,将潮拉來的那個幫手還活着,本爺親自問過他,當晚風即墨并未出現,現場隻有烏昭與秋覺。”
“就算如此也不能說明那個賤人...不能說明她沒有出手,這個東西以及那香毒都是出自風即墨,即使她人沒到也難保不是她提前設局,指使秋覺所為。這背後絕對有她的手筆,阿淵,她失信了,妾身早就說過,她沒有信用可言!”
說着她把簪中劍塞到枭寒淵手裡,這上面還殘留着一點香氣,枭寒淵一定聞得出來,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直覺與證據都讓鳳夭斷定這事中風即墨絕對是主謀,破壞了他們測算的時機導緻計劃提前,又因時機未到而計劃失敗讓毫不猶豫拉入七殺的仙界細作亡故,還有她小臂上的傷,這樣的損失怎能不讓鳳夭氣憤?
她不相信,都這樣了她的夫君沒有一點懷疑是風即墨失信與他開始對付他們。
鳳夭越想越氣,她指着小臂上難好的傷說道:“你若還念着跟她的那點友情,看看這個,這個傷你可看見了,你要怎麼解釋?你到底向着她還是向着我?!”
氣到鳳夭連“妾身”這個常用的自稱都變成了“我”,她不想聽到除順應外的回答,急得眼眶水光盈盈。
“這話說得,不向着你,我還能向着誰?這傷珍藥塗抹都難好,看樣子隻能請以香為道的夏紫薰為你醫治了,在香道上至今為止六界無人比得上她,就連風即墨也不例外。”
“我知道自嶽父之死到如今,你對她積怨已久,但暫放怒火吧。現在不是對付她的時候。若這是她所設下的計謀,她既不直接出面,說明這也是她計謀的一環。僅有此物并不能為完美的證據,貿然堅信失約,甚至有可能落入她的陷阱。她是仙界之人,是長留掌門,是烏昭的大将,若她沒有一點反應反倒反常。我們不能輕舉妄動,在約定未毀前,我們還能約束她。”
其實枭寒淵也清楚此事必是風即墨的手筆,盡管如此,他還不能對她做些什麼,同理他知曉現在消滅細作之事,是風即墨在交易内容下能靈活行動的最大一步,除此之外更大的事,她做不了。
而且,當初與之達成約定與交易便是看出她于自己的用處,大局為重,不能出手現在還對對付她。對此,枭寒淵隻能經曆安撫住鳳夭,希望妻子不會做出什麼攪亂局面之事。
隻是他之心思鳳夭看得并不仔細,一字一句聽來雖都是在說什麼局勢所迫,但她聽來卻更像是掩蓋。
這讓鳳夭更加惱火:“這約束的到底是誰?枭寒淵,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光讓我忍着,卻連一句重話都不忍擋着我的面說她,既然想利用她,那你幹脆去想方設法迷住她把她娶進門,我自己讓出位置。”
“夭兒,你在說什麼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