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留仙島之外,位處東邊的石崖野林内,風即墨看見熟悉背影直接跟着對方進入了一處密洞内。
“這般淡然赴約,你就不怕我做什麼?”褪去披風,枭寒淵轉身看向後方的風即墨友好性詢問道。
“若你找我是為大局公事,那我确實應該擔心是否會有陷阱。但你之傳信的署名乃是單獨的名字,而非七殺枭寒淵,說明此次是為私事,既然是私事,那以我們過去的交情你不會對我做什麼。所以,好友,你此次找我是為何事?”
“感覺你能猜到任何事。”枭寒淵看着她那特殊的雙眼無奈搖頭,“如果我明說,你會知無不言,并施以援手嗎?”
“當然,畢竟我是以風即墨的身份前來一會,而非長留掌門。”風即墨勾起嘴角笑道。
“你可知蔔元鼎在誰的手上?”枭寒淵直接挑明來意。
風即墨問道:“為何想知道蔔元鼎的歸處?”
“夭兒她中了十日鸠香,還剩七日,本爺...我要救她!”一向一本爺自稱的枭寒淵如今為了怕人覺得直接不誠懇而改了自稱。
“十日鸠香,她去了羅浮遺谷,她去那做什麼?”
枭寒淵看着風即墨糾結了會,咬牙解釋道:“是因為對你的怒火讓她失了冷靜,想...想殺那諾景削你面子。”
毫不意外的解釋,風即墨冷笑一聲:“你倒是誠實,就不怕我心生憤怒見死不救嗎?”
“風即墨,算我求你,現在隻有蔔元鼎煉藥能醫治夭兒了,求你告訴我蔔元鼎在哪。”為了鳳夭的性命,枭寒淵單膝跪地懇求着她。
七殺聖君竟如此低聲下氣,實在稀奇。
風即墨暗覺舒爽,她将魔拉了起來說道:“妖神一役後,除谪仙傘憫生劍外的八方神器歸于仙界,各大門派以能力劃分神器歸屬,蔔元鼎重回玉濁峰。”
在枭寒淵的激動感激的目光之下,她故意頓了一下又接着說道:“但百年前玉濁峰現任掌門與我打賭輸了,如今蔔元鼎在我的手上。”
“那請你把它借給我。”原來蔔元鼎近在眼前,此時枭寒淵眼中充滿希望。
但風即墨隻讓他高興了一瞬:“诶~,雖然我們私底下是朋友,但神器事關六界,我可不能随便給人,仙界失去一各神器,不管是不是暫時的,我都不好交代。而且要是被發現在你手裡,到時候又會是一場大戰,你也不會好過。”
“要怎樣你才能将它借給我?”鳳夭正在倒計時的性命時刻提醒着枭寒淵時間的緊迫,他想了想說道:“要不這樣,我用谪仙傘與你交換,這樣雙方誰都沒有失去神器助力,就算在我借用蔔元鼎期間有人向你借用,你交不出來也好有其他解釋與交代。等我用完,在雙方互換回來。”
風即墨短暫思考片刻,最終答應了他的建議:“嗯......可以,但記住你定要還回來,有借有還再借不難。”
“好,這次算我枭寒淵欠你個人情。”
枭寒淵拿出谪仙傘與風即墨手中的蔔元鼎交換,就在他要離開時被風即墨叫住。
“慢,光有蔔元鼎,你知道該用什麼煉制解藥嗎?”
枭寒淵急切道:“需要用到什麼?”
“古往今來,有活物存在的地方若如毒物,那毒物百裡之内必有最大的天敵。據古籍記載,十日鸠香附近石壁上,被血月之下鸠香之毒影響結成的石藤血珠子便是十日鸠香的克星,用石藤血珠子與鳳淚之石磨成的粉結合,以蔔元鼎煉制應就能解開此毒。”
風即墨看了眼前方的魔,繼續說道:
“你運氣不錯,本該在昨夜開放的十日鸠香提前綻放,但看天象石藤血珠子并未收到影響,若是動作快的話你還能見到不少,足夠你用甚至還夠我所需要的。至于鳳淚之石,我想這不難得到。”
石藤血珠子是她本來的目的嗎?但枭寒淵暫時想不了更多的事,他現在隻想感覺治好愛妻。
“多謝,多餘的石藤血珠子在治好鳳夭後我會帶給你,告辭。”
“我就不送了,祝福好友你能愛情圓滿。”風即墨目送枭寒淵離開,然而心滿意足的返回長留絕情殿。
久等的白子畫見風即墨安全回來安心不少。
“七殺聖君究竟何事找你?”他問道。
“找我救妻而已,得到了方法與藥方就走了。真是的,我記得我是打出的名聲呀,怎麼現在一個個的都找我治病,我又不是什麼著名醫師。”風即墨嘟着嘴嘈道。
見人又開始不正經,白子畫有些無語,但他隻是針對她說話的語氣,并沒有針對她的能力。
“......其實,你醫術不錯。”
這樣的贊美令風即墨詫異又心悅,她看向他勾起嘴角笑道:“沒有劍法與香霧繪夢之術好。”
夜深人靜,寝屋内本該睡去的風即墨睜開雙眼,起身換上衣裳拿起泣雨用不歸硯離開了長留。
時隔多日再來靈湖秘境,此前被阻攔在極靈湖外不得前往深處,但今時卻不同往日。有絕對防禦之稱的谪仙傘在,風即墨很輕松的穿過了危機重重的極靈湖,再出來時手裡已經多出了一物——三千造化珠。
淩霄殿夜捉奸細一局,消滅細作引出更深的暗中之人,重新得到烏昭暫時的信任,又因交托給秋覺的贊中劍吸引鳳夭的注意,以鳳夭之傷換枭寒淵自願給出谪仙傘又讓他主動欠一人情,之後再用三千造化珠徹底解決白子畫之疾。
這是一箭幾雕呢?
故意留妖魔暗線于周圍窺探,故意支走諾景做出暗中勾結的假象,故意放嘴沒把門的弟子外出透露路線,明知十日鸠香提早開放卻故意臨場才改變路線。一切是那樣的剛好,沒有一環出錯。
“鳳夭呀,百多年過去,你的脾氣還是沒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