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夏紫熏那藏不住的志在必得,風即墨很想翻她白眼:“比就比,你想怎麼比?”
夏紫熏拿出一支香:“老規矩,一炷香,答錯或是答不出來者就算輸。身為前輩,我不占你便宜,香燃盡時若不分勝負依舊判我負,如何?”
這香目測能燃兩刻多鐘,這個時間有點長,風即墨不是很想讓她多待哪怕一會兒。
她看都沒看對方,懶散的開口:“不用那麼麻煩,每人三種香,錯一個便是輸,平局算你負,不過再加一條,雙方有一次機會可打開看一眼再做決斷,怎樣?”
“呵,你很自信?”在夏紫熏眼裡倒是不算她占自己便宜,隻覺得風即墨想三局決勝未免口氣狂妄。
沒留給風即墨後悔的機會,夏紫薰收回計時用的香說道。“好,你說的三種香,你先吧,别說我欺負你。”
“請。”風即墨挑選出一個小青花瓷瓶客氣的傳給了對方。
夏紫薰拿起瓷瓶晃了晃,瓶内發出響聲。
一般制香大多是用布制成香包香囊裝填,很少會有人用瓶子裝填,隻用聽的便知風即墨制香是基于制藥的衍生,而非一般香道由香衍生藥與毒,瓶子裡應該是她制成的香丸。
對比正統香道,這算是一條野路子,但她夏紫薰是認可的。隻是香丸要想探查清成分可比香囊這類要麻煩一些。
不過,區區半路出家,也就隻能在這外力上使絆子,根本難不倒她也不需要。
她把其瓶塞,用瓶塞的角度擋住了瓶口,隻聞着瓶内發出的香味。
這是......芳香,硝煙,還有無法忽略的血氣。
奇怪,這種搭配不該有這麼明顯血氣呀,是加了誰的血珠嗎?
人的?獸的?不對,又感覺不像是血。
有詐!
夏紫熏忽感頭疼,第一局就上這麼高等的香技,她真低估了風即墨這野路子的能為?
智目緊盯着面前聞香的動作,風即墨垂着手擺弄着昨日修好的指甲,倒不是說慌張,夏前輩能看出這香的成分這事毋庸置疑,她隻是在估算着對方所用去的時間罷了。
果然,這暗藏炸棋的香雖叫人花了些時間沒能一眼辨出,但夏紫熏也沒花太長時間道出了成分。
“幹昙花瓣,月見草汁液,幹晚香玉花瓣,冷無根水,椒子粉......以及最後一味,這容易被誤會成極陽男子血滴,但還是能仔細辨别出來,這是沾染過靈血的一點骨灰。”
風即墨收起這瓶香丸,勾了勾嘴角:“雖然前輩你的描述有點問題,但确實是沾染過靈血的骨灰沒錯,我的回合就算你對吧,畢竟東西都對。”
夏紫熏聽到自己說的有問題,頓時一驚。趕忙閉上眼仔細回味着剛才的香氣,想要找到那一點的問題所在。
“末路的哀笑。”她仔細品出了其中的問題,這不是普通的靈血,這應當是一個在極緻綻放後亡去之人的靈血。
看風即墨稱贊似的神色,夏紫熏知道自己是對的,雖不止風即墨從哪搞到的,但她不得不承認此香高明非常。
“這是水平很高的香,這香在你這也應是無法複刻的極品了,你能調出它應是花了很久,可有給它取名?”很少有人能讓她如此高看了,若是風即墨小點早些時間知道她這水平,她夏紫熏倒是很想收她為徒。
“這香名為一世荼蘼,确為我目前所調配出的最完美的香了,能解開它前輩真是厲害呀,在下不得不佩服,不過第一局還沒完呢,輪到我了,前輩。”為了趕走她,風即墨的确下了血本,雖知曉前輩能力,但就這麼被解開了還是有點痛心的。
“一世荼蘼,雖未有荼蘼花摻入确能為到一縷荼蘼花的香氣,就連配料也很契合,不負此名。給,你來聞聞看這個。”
接過夏紫薰扔來的香包,風即墨湊近鼻息聞了聞。該說不說,這人也是個一報還一報的家夥,她上的高難度香,這人也上了個差不多難度的,好在成分她都見過,這陷阱可困不住她!
“木槿花液沾着秋别幹枝粉末,海水燒幹後的鹽晶......”風即墨一一說出香包中的配料,說道最後一味,她頓了頓。
這是...誰的淚水?還有那淡淡的土腥味,并非來自植物附帶的東西。
她睜開眼望着前面的人,決定賭一把:“還有一味,被前輩你那包含悲痛心碎愧疚以及懊悔的淚水浸透的濕土。”
三聲掌聲緩慢響起,夏紫熏收起香囊不情願的稱贊道:“不錯,正确。你的香術,出乎我的意料。”
風即墨搖頭解釋着:“我隻是運氣好,猜對了。”
“第二局,前輩請。”說完,她扔出第二瓶裝有香丸的小瓷瓶,穩穩當當地落入夏紫熏手中。
這隻是普通偏上水平的香,夏紫熏一開始還以為也有炸,又聞了一遍,結果發覺真的就是不那麼高水準的香,比第一局風即墨用的要次了很多。
不會第一局用的那個一世荼蘼真的是風即墨唯一拿的出手的東西吧?夏紫熏狐疑的說出了自己嗅出的答案,結果正确,沒有陷阱。
緊接着,她試探性的拿出一個香囊。
風即墨聞了聞,破解着香中謎題,隻是卻在一味香料中犯了難。
有兩種東西都有可能是正确的,她都見過,但問題在于這香的配料中應是隻有其中一種,但光靠聞的她确實聞不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