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瞬間繃緊身體，扯過被子将自己裹成蠶蛹，聲音悶在布料裡透着惱意："你們怎麼在這兒？"

"還不是某人昨天鬧失蹤。"方晴晃了晃手機，屏幕上停留在和顧懷升的聊天界面，"我這線人任務完成得不錯吧？"她沖顧懷升抛了個媚眼，換來林旭從被子裡探出的一記白眼。

沈墨咳嗽兩聲，舉起畫架上未完成的鲸魚圖轉移話題："不過說真的，這尾巴的線條......"

"先别說畫。"趙婷突然前傾，鏡片後的目光帶着審視，"顧總，昨天這小子說你'技術差'，後來怎麼解決的？"她故意拖長尾音，引得方晴發出抑制不住的低笑。

林旭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正要反駁，卻被顧懷升按住肩膀。男人俯身時，襯衫領口露出鎖骨處的牙印，尾音裹着暧昧的震顫："趙總真想知道？"他轉頭看向被窩裡炸毛的人，"小獅子反抗得可激烈了，把我畫架都撞歪了。"

"胡說！明明是你......"林旭的怒吼被顧懷升突然湊近的動作堵了回去。男人溫熱的呼吸掃過耳畔，故意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呢喃："某人被按在床上的時候，雙腿還挂在我肩膀上，哭着說'懷升哥哥，不要'......"

"顧懷升！"林旭猛地坐起身，後腰的酸痛讓他眼前發黑。他抓起枕邊的顔料盒砸過去，卻被顧懷升輕松接住。盒子裡殘餘的钴藍顔料濺在男人襯衫上，暈開一朵豔麗的花，恰似高二那年美術課上那場蓄意的"意外"。

趙婷笑得前仰後合，掏出手機錄像："這段得保存，以後團建就放這個暖場。"沈墨無奈地搖搖頭，從背包裡掏出止痛藥和護腰墊："行了，你們小情侶别秀了，先把藥吃了。"

林旭抓過藥瓶猛灌一口，又狠狠瞪了顧懷升一眼。後者卻慢悠悠地扯開襯衫最上面兩顆紐扣，露出胸前交錯的抓痕，語氣無辜："小獅子昨天把床單都抓皺了，現在還說我技術差？"

方晴吹了聲口哨："顧總這是公然撒狗糧啊！"她湊近林旭，壓低聲音調侃："下次反抗記得關門，整棟樓都聽見你們動靜了。"

林旭的臉徹底燒了起來，抓起枕頭蒙住頭。畫室裡此起彼伏的笑聲中，他聽見顧懷升走到床邊坐下，帶着顔料味的手指輕輕撥開他額前的碎發："還疼嗎？"語氣裡的溫柔與方才的挑釁判若兩人。

趙婷适時地起身拍了拍手："行了，虐狗時間結束。"她指向畫架，"小林，今天必須把鲸魚系列趕完。"臨走前，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顧懷升，"顧總，記得讓我們的大畫家保存體力。"

随着關門聲響起，畫室裡終于安靜下來。林旭從枕頭下探出腦袋，正對上顧懷升含笑的眼睛。男人俯身吻去他眼角的薄汗，低聲道："下次再敢說我技術差......"

"那就繼續算帳？"林旭咬了咬他的下唇，伸手環住對方的脖頸。晨光中，畫架上的鲸魚與小獅子在顔料的包裹下栩栩如生。